在暗处的各方势力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准备开始行动起来。
伦蒂尼姆的乌云下,没有任何的一个参与者,能够在这次的动荡中独善其身,不管是隐藏在暗处的间谍,还是直接作为参与的议员,这个城市的关系网远远比明面上展示出来的要更加的复杂,看似是内战,却又糅杂了多方的外部势力,每个势力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也随着时局的变动而开始行动起来。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是克伦威尔的劣势,他被弹劾了,因为那一件似乎越过了游戏规则的事,他现在正作为犯罪嫌疑人坐在伦蒂尼姆警察局的监禁室内,道格拉斯非常满意这次警察局的行动,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警察局内部对待克伦威尔的态度。
长老派的议员都认为克伦威尔这次已经失败了,那件事几乎成了定局,而道格拉斯等人也正在筹备着新的议案,克伦威尔被弹劾之后,在上院的掺和下,道格拉斯以微弱的选票优势成为议长,而下院的很多议员在道格拉斯成为议长之后,选择了辞去议员的工作,那些平等派议员的这样的动作,更是让道格拉斯有了胜利的自信。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议员这样做是出于克伦威尔的授意的,而且道格拉斯并没有注意到,辞去议员的几乎全部都是平等派在伦蒂尼姆选区里的议员,这些议员对伦蒂尼姆市民的影响是巨大的。
当天晚上,伦蒂尼姆的流传出了无数的消息,而最值得让市民注意的几条消息毫无疑问就是,被弹劾的克伦威尔议员指使他国的间谍刺杀议会的议员,以及新任议长,联合上院,让平等派的议员大规模卸任,同时要提出一些新的议案,议案将原本的普选制取消掉,开始逐步恢复上院以及贵族的地位,并且道格拉斯议长本人,希望将国家的管理权重新归还到国王的手里,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流传的新议案中,除贵族之外,不可参政这个新法。
混乱开始在这个城市里初步显露出来,道格拉斯接管议会后的野心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已经被展露了出来,而不少稍微有些门路的新贵族以及商人们,通过不同的渠道确认了某些消息的真实性,伦蒂尼姆选区内,平等派的议员,确实已经全部卸任议员之位。
明面上的理由是自己辞任,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往往会想到最坏的地方,在这些有钱又算是有门路的新贵族以及商人的推波助澜下,关于克伦威尔指使外国间谍刺杀议员这一事几乎没有翻起太大的浪花来,因为有一股更大的浪压在头上。
支持克伦威尔的人几乎不认为,把自己和市民的地位放在同一跳条线上的克伦威尔会做出那样的事,而因为议员辞任,给关于新议案的消息,多了一分确定性。
而这一切几乎全部都在克伦威尔的掌控里,这也是为什么,克伦威尔能够拿着哈罗德带回来的酒和坐在对面的人悠闲的喝着的原因。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坐在克伦威尔对面的康斯坦丁看着正在喝着酒的克伦威尔,似乎有些警惕的感觉。
“没什么。”克伦威尔耸耸肩,把琥珀色的液体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道:“我就是想知道公主殿下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康斯坦丁曾经亲自来找过克伦威尔,在哪之后克伦威尔又从真理那边知道那件事,但是有些遗憾的是,自己并没有接到维娜给自己打得电话,所以为了最后再确认一遍,克伦威尔把康斯坦丁再次叫了过来。
“我与她已经说过这件事了。”康斯坦丁看着木质的桌面,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即便她找我谈过这件事,但是她却还是没有太明确的选择出来”
“这样优柔寡断怎么也不像是他的父亲。”克伦威尔笑了笑,给康斯坦丁倒了一杯酒,“当然,即便她不做选择,我也已经为她找好了后路,我也不认为一头狮子会安心的在把自己父亲击败的人手底下工作,而且我也不放心”
克伦威尔再次举起了酒杯,把酒杯放到自己的眼前,眯起了一只眼睛,监禁室的灯光下,透过液体看着康斯坦丁有些扭曲的脸,他接着说道:“狮子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没我这本事。”
克伦威尔的语气似乎有些莫名的悲伤,明明计划进行的那么顺利。
“理查的能力也是极为出色的,应该能够很好级继承阁下留下来的东西。”康斯坦丁拿起来酒,对着克伦威尔敬了敬。
“算了吧。”克伦威尔有些嘲弄似的笑了笑,嫌弃似的摆了摆手,“我自己的儿子有啥本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当个普通的议员都算勉强,更不用说再往上了。”
康斯坦丁干笑了一声,他虽然没有儿女,但是大概能够明白康斯坦丁的感受,所幸的是维娜的能力非常的出众,而且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领导能力,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的话,维娜在继任之后应该会是个十分出色的女王才是。
当然,现在来说,如果在让维娜成为女王,和她安稳的活下去这两个方面选择的话,康斯坦丁一定回选让维娜安全的活下去这个选项,成为女王并不意味着安全,维多利亚已经不会再是王权的时代了。
“主子,康斯坦丁他去本区的警察局了”因陀罗把手里的通讯器放了下来,“摩根告诉我,他是被本区的警察局长带进去的。”
维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低着头看着躺在桌面上的那张名片,灯光下名片上烫金的字体稍微反射出一些微光,维娜看着上面的联系方式以及克伦威尔的全名,脑海里回荡着真理当时给自己这张名片时说的话。
“他去过这里”
自己和康斯坦丁已经谈过那些事了,但是唯独康斯坦丁是否去过克伦威尔那边这件事她却一直没有去问过,维娜是王室,而且是在伦蒂尼姆中的领导者,她其实一直不愿意去想象最先背叛的是康斯坦丁。
或许也不能叫背叛,只是站队的问题,警察局里关着谁,维娜非常的清楚,康斯坦丁在伦蒂尼姆发展的情报网也是为了自己,其实她一直都相信真理说得话,不然的话康斯坦丁当时找自己说得那些话是为了什么。
维娜已经得到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消息了,康斯坦丁已经站队了,那么是时候到她做选择的时候了。
“主子,我和摩根永远都是跟着你的”因陀罗走到维娜的身边,认真地说道。书吧达shubaa
“嗯。”维娜拿出了通讯器,然后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亨廷登郡的民谣响了起来,克伦威尔把酒杯放了下来,对着康斯坦丁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好消息要来了。”
一个陌生的通讯,克伦威尔接通了这个通讯,打开了免提,把通讯器放在了桌子上。
“奥利弗克伦威尔阁下,您好。”维娜有些冷淡却又充满礼貌的声音响了起来,从通讯器的那头传了过来。
“你看,好消息。”克伦威尔笑了笑,“殿下,叫我克伦威尔就行了,您是要找康斯坦丁呢还是要找我。”
“找你。”维娜说道。
“你为什么会有他的号码?”康斯坦丁看着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的念叨着,被那边的维娜听到,然后她回答道。
“那几个学生给我的。”
克伦威尔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却没有传出任何的笑声,他对着康斯坦丁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说道:“小声点,这是我与未来女王的对话。”
康斯坦丁有些疑惑,克伦威尔刚刚的那个词语不应该出现才是,如果说是刻意的嘲弄那么就不应该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还是说传达了某些不同的信息,康斯坦丁眯起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维娜会在这一通讯中彻底表明自己的立场,也会把一些康斯坦丁不知道的事说出来,康斯坦丁虽然身为这边的情报头子,说到底也是为了维娜服务的,而在与身在高卢的王室联系时,国王有时候会单独送信给她,而且康斯坦丁只负责伦蒂尼姆的情报收集与传递,而维娜更多的则是负责作战相关的事宜。
维娜掌控着比自己更加核心的情报,比如高卢军队数量,以及国王会在什么时候进攻的之类的,这对克伦威尔来说可是非常宝贵的情报,虽然真的要说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用处,托马斯那边从可是一直都处在战备状态下的。
用来表示自己的立场,倒是再好不过了。
泰拉历一千零九十九年五月二日清晨,整合运动行政大楼和以前相比已经有些不同了,随着浣生以及整合运动现在处境的影响,原本作为地下组织的整合运动已经变得更加正规化起来,空旷的大楼以后也会保持着这样的庄严以及肃穆。
行政大楼的办事人员比以前少了许多,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切城各城区下级机构的建立,原本集中在这里的人也被分散出去了其他地方,行政大楼处理的是更加重要的事物,又其他的城区筛选之后汇报上来的事,以及隔壁大区的事。
整个切城连同整合运动,像是有了一个庞大的机器的感觉。
行政大楼的顶层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办公室,那是现任整合运动行政长官浣生的办公室,当然除了这个职务之外,他还兼任着整合运动的多个高层职务,在找到替代的人之前,浣生还得辛苦好久。
在吃过早饭之后,浣生便开始他的康复运动,办公室里的康复装置是用来帮助他的腿恢复行走的,不过遗憾的是即便握上了扶手,还有陈在旁边帮忙扶着的时候也站不起来,虽然前几天的检查来看确实已经可以开始康复准备了。
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腿部覆盖的那些源石却还要一部分残留在那里,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走路,浣生喝了一杯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这个子弹真的是麻烦,我当时就不应该用侵蚀弹。”
陈了解过他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并不是一件能够开玩笑的事,从浣生的手里接过水杯来,走到一边去帮他准备今天要处理的事。
浣生坐在那里呆着,过了一会看向了这几天才出现在办公室里的那把剑,那边摆在墙壁的架子上的剑,这把剑是从伦蒂尼姆寄过来的,是下院议长送给自己的礼物,据说是象征维多利亚王室的剑。
作为武器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而这把剑当然有着别的意思,虽然想把武器送到研究室里检测一下,但是陈并不建议他这样做,最后也不了了之,剑鞘虽然不见了,用来做装饰倒也不错,扑面而来的霸气,不过在拿到的剑的时候,稍微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是浣生拿不起来这把剑。
当然,陈拿起来很轻松,或许是因为她的赤霄也很沉的原因吧。
陈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提醒浣生的咳嗽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着,浣生也从那把剑剑上把目光移了下来,按了一下轮椅旁边的操控面板,来到的书架旁,从上面拿下了一本书,然后来到了办公桌的面前。
浣生移动了鼠标点开了那几封电子邮件,仔细地阅读着,过了一会才有些惊叹地开口说道:“炎国的效率真高啊,这么快就把银行的重启工作搞定了。”
“这可比不上你们当时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切城修复速度。”陈淡淡地回答道。
“那都啥时候的事了,现在早做不到了。”浣生随意的摆了摆手,又点开了一封电邮,翻看着上面的内容,浣生很快就把那封邮件给阅读完毕了,只不过是整合运动在外面的部队照例的汇报文书罢了,唯一要注意一下的就是维多利亚。
“按照时间说也差不多要动手了才对。”他摸着光洁的下巴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