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用了一天嘛”道格拉斯揉着自己的眼窝,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的是关于昨天恩菲尔德区的报告,报告统计了昨天恩菲尔德发生的所有事,还有军队的伤亡。
恩菲尔德被进攻的时间是上午九点,旧议会军全部撤离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但是实际上在撤离之前的两个小时,恩菲尔德区里的旧议会军已经彻底输了,出现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先是重兵把守的关口在对方进攻下仅仅几分钟就直接被突破,接着铁骑军进入了城内,而战斗的一开始自己这边便处于弱势,而用来当做秘密手段的乌萨斯增援部队在清扫西区的时候,被一支道格拉斯没有见过的部队袭击。
对方的突入袭击在第一时间就对增援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交锋了仅仅只有几分钟,增援部队的指挥官就直接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并且在那之前,恩菲尔德区发生了不止一次巨大的爆炸,那个冲天而起的白雾,是完全超出道格拉斯的意料的。
据留在城内的间谍传来的照片来看,在靠近区中心的那边似乎发生了一场战斗,整个中心接到几乎全部都被摧毁了,现场残留着的那些融化的石头,还有不少燃烧和爆炸留下的痕迹,当时场地并没有什么高温的现象,覆盖在那些废墟上的是冰块。
恩菲尔德这次战斗提供了不少资料,关于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部队,尤其是乌萨斯的增援部队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也让道格拉斯知道了那支部队的名字。
冰原里的雪怪,现整合运动法术特殊部队,袭击他们的也是雪怪,但是在哪个指挥官的描述中,他们并没有遇见雪怪的公主,并且在得知发生在那条街道的战斗后,推断出应该是某位不知名的高阶职业术士发生了战斗。
间谍也那天晚上也送过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那条被摧毁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一个住户被那场战斗波及到人身的安全,因为在那之前,有一个女孩提前让她们离开了那条街。
在采集到情报之后,道格拉斯也将目标锁定在了在维多利亚有过登记的高阶职业术士身上,那个被称为天才的少女身上,不过狐尾和议会几乎完全没有关联,虽然是民间团体,但是狐尾的实力几乎无法猜测,很麻烦的一个组织,而且那个少女,还是狐尾里的核心团体中的一员。
道格拉斯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恩菲尔德,而且还会与新议会中的人发生战斗,战斗的结果道格拉斯没有办法知道,只有当事人知道,本来就没有办法联系上狐尾。
也联系不上那个女孩,道格拉斯并不担心,反而说他还巴不得整合运动惹到狐尾,这样还能为自己分摊压力,狐尾对维多利亚内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毕竟是最大的民间学术团体。
道格拉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恩菲尔德的失守让他更加的担忧之后的事,以新议会的军队在根本的战斗能力上比旧议会有很大的区别,新议会的成立的时间虽然不如旧议会,但是军队却是相反的,议会被解散过一次,现在的议会军是在第一次内战时重新组建的,而军队的制度改革是由当时还是地方医院的克伦威尔和托马斯一起提出改革的,当时组建起来的核心军队就是铁骑军和红帽龙骑兵,之后议会军才逐渐开始扩建起来。
而且最开始战争中,议会中的将领还算平均,但是因为长老派的作战不力,新建军队的高级将领便被以克伦威尔和托马斯为首的人占领,之后内战结束,权利交割结束,没过多久,克伦威尔便开始大力推行改革。
直到现在。
“议长阁下,这是康斯坦丁送过来的信。”秘书恭敬将信放在了道格拉斯的面前,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道格拉斯向前倾去,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那个信,从格拉斯哥区送过来的那封信,格拉斯哥区毫无意外的是新议会的占领区,毕竟那边接受到的新潮思想比较多,而且学生也很多,康斯坦丁算是个间谍,同样还作为和国王的联络人员存在。
格拉斯哥区的情况也不用说什么,这上面应该就是国王送过来的信,道格拉斯拆开的信,本就疲惫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国王和高卢的联合军队虽然在边境推进顺利,甚至已经占领了好几个维多利亚的边境城镇了,但是事实上要比预料中的慢很多。
即便占领了那些边境城镇,但是最主要的约克城还没有占领,以红帽龙骑兵为首的议会军虽然数量上处于劣势,但是军队素养极高,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高卢军队素养不高,与之截然相反,高卢似乎极为重视这次和国王之间的合作。
负责这次高卢军的总指挥的是高卢首都的首席处刑官,夏尔桑松上将,桑松上将的家族在整个高卢都极为特殊,从第二王国建立开始,就世代担任处刑官一职,并且负责的区域为高卢首都,也是整个首都中唯一有权处刑贵族之人,并且所有处刑都是公开的。
在王国中背负着绅士之名,但是却有着另一个称呼,死神,这是人们出于对他的恐惧而出现的名称,桑松家族历代都有这个名号。
不过托马斯也并不逊色于他,法尔克斯家族在约克城也一直都是名门望族,而托马斯本身也是王国的公爵,正如他所组建的骑兵队,红帽龙骑兵一样,以德拉克的身份存续至今就已经足够说明他在维多利亚的地位。
尤其是在约克城,那边的人民甚至都不会受之前国王的影响,法尔克斯家族才是那里实质上的统治者。
托马斯封锁了约克城,同时将从约克城通往伦蒂尼姆的道路封锁,整个约克城现在就是一只缩着脑袋的乌龟,从开战之后,进攻就一直很猛烈,但是成效却并不明显,而且在战斗好些天之后,军队的热情都有着明显的衰减。
再加上托马斯自己骑兵的高机动性,明显拖慢了高卢军队进攻进程,凭借着一座城的力量,挡下了来自两个国家的军队,信也说了,要把那边进攻下来最快也要二十天,然而实际请客应该不止于此。
道格拉斯觉得差不多也得要一个月,一个月时间想要防守住似乎有些困难,就拿恩菲尔德区的情况来说,新议会军里出现的那些来自整合运动的外援作战能力实在太过恐怖了,而且就现有的对整合运动的战斗能力评估和危险评级上,整合运动在这种组织上都达到了最高级。
已经是泰拉中少有的超大型武装组织了,再加上有了炎国当后盾,已经最近穿出来的消息,切尔诺伯格似乎是要成为下一个炎国意志的代行者,而且后者和前者的有着完全不同的目的性,龙门或许是为了查探情况和经济复苏准备的,而切城却在以他的能力开始挑战源石科技文明最后的脸面。非凡ffxss
炎国这个泰拉的霸主,似乎开始有想法将泰拉这个世界推翻重组,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摩,以炎国为首的东方国家和以拉特兰为中心的西方国家在体制上就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就经济情况来看确实是这边更好一点,但是在军事实力上,这边的国家实在是有些羸弱。
当然例外的是拉特兰和乌萨斯,拉特兰凭借着文明的发源和技术的垄断还有信仰,成为了这边独特的存在,而乌萨斯虽然目前的经济实力相对落后一些,但是帝国历代的积累和其本身大力发展军事让他成为了泰拉里数一数二的军事强国,而且乌萨斯北部的矿场,掌控着部分泰拉的对外出口的源石,虽然环境相对恶劣一些,但是通过某些不太人道手段,矿场的开采成本要比其他的国家要更低一些。
当然虽然这些时间被炎国打的有些抬不起头来就是了,不过乌萨斯现在应该算是自家的盟友,毕竟帝国皇女都在这里,不过因为之前的事,乌萨斯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宣扬,再说了,乌萨斯和维多利亚之间,还隔着一个卡西米尔,一个莱塔尼亚,还有一个高卢。
而且那些国家和乌萨斯也不怎么对头,毕竟乌萨斯好拉特兰已经算是闹翻了,而自己维多利亚这边,新教和拉特兰宗教问题也算是之前内战的半个导火索,这也是乌萨斯想着维多利亚这边的理由之一。
再说了,就乌萨斯来说,不管是克伦威尔掌权还是道格拉斯掌权,其实都是有好处的,大家都和拉特兰不对头,合作一下也没什么。
之前也还需要担心一下,乌萨斯反复横跳的问题,不过就克伦威尔和整合运动有合作这一点,让道格拉斯安心了不少,毕竟乌萨斯和整合运动可是某种意义上的死敌啊。
道格拉斯一边想着事,一边把信给读完了,拿起旁边的钢笔写着回信,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说明现在不太乐观的情况,当然信里还提到了一些内容,就是希望那边的军队能够分一部分过来分摊一下这边的压力,至于道路的问题,道格拉斯还是有一些办法的,虽然不能让太多的人过来。
他将信封了起来,拿在手上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向外走了出去,递给了站在门外的秘书,之后便下去乘上了前往开会地点的车辆。
秘书把信交给了送信的人,两个小时之后,那封信出现在了格拉斯哥区里。
“请小心些。”康斯坦丁送别了送信人,然后回到了空荡的酒吧里,酒吧里就只有三个女孩子,维娜,因陀罗,还有一个长得矮矮的,晒得很黑的女孩,一头粉色的短发倒是格外的醒目,她的名字叫做摩根。
注意到康斯坦丁回来,摩根兴奋地对着他挥了挥手,露出的灿烂地笑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大叔,又有信送过来了吗?”当康斯坦丁走过来的时候,摩根开口问道:“是道格拉斯议长送过来的信吗?”
康斯坦丁看了摩根一眼,思考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我的工作是要保密的,这可不能告诉你。”
“切,反正你要给维娜看,我还是会知道。”摩根抱着手臂,转过身去,嘟着嘴说道。
“那是维娜告诉你的,又不是我告诉你的。”康斯坦丁走到了吧台里面,对着维娜晃了晃手里的信,道:“殿下,这封信的会由您来决定,请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吧。”
康斯坦丁将信平放在吧台上,推到了维娜的面前,表情平静地对着她他点了点头。
维娜盯着桌面上的信看了好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把信拿了起来,康斯坦丁转过身去,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下了几瓶酒,移到了因陀罗的面前,对着她晃了晃,“喝几杯吗?”
因陀罗看了一眼旁边的维娜,还有今天一反常态要喝酒的康斯坦丁,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今天似乎是比较重要的一天,我还是不喝好些。”
“那就算了吧”康斯坦丁自己也失去了兴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酒放回了柜子上,坐在吧台后的凳子上,手肘撑着台面,手撑着下巴看着维娜的反应。
维娜对现在伦蒂尼姆的情况还算了解,克伦威尔那边也会特意把消息传过来,而且昨天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攻下恩菲尔德区还有城区里的冲天而起的雾气,维娜也全都知道。
她对这封信里的要求并不感到奇怪,而康斯坦丁把信给自己要自己来做的决定显然是最后克伦威尔的那个要求,上面写明了能够让一部分高卢军和王军绕过约克城进入维多利亚境内的办法。
康斯坦丁让自己决定的就是是否把这封信交给克伦威尔,维娜盯着信纸上的高卢,还有伟大的国王这几个字眼看了好一会,最后露出了有些有些落寞的表情,她能够忍受现在的情况,但是看到高卢以及维多利亚这些字眼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思考。
为了自己的独裁,甚至去联合曾经的敌人消灭来消灭自己的国家的人,真的正确吗,维娜早已有了答案,她把信塞了回去,对着康斯坦丁那边推了过去,“给他把,我会亲自去面对父亲的。”
“好的,殿下。”康斯坦丁把信收进了自己的怀里,直接伸手拿下了柜子上的一瓶酒,啵的一声拔下木塞,给自己倒了一口。
“王国的祖先为为您骄傲的,维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