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屋顶,饮了对方一点酒,确认其不会伤害自己,白砚欢此时也放松了一点。
鹿先生看着白砚欢问道:“你身上有浓厚的佛门气息!?”
“晚辈曾在佛门修行过一段时间。”
“哪座佛刹?”
“烂柯寺!”白砚欢小心回道,但愿此人不要是和烂柯寺有过节才好。
“烂柯寺?嗯,都是些呆板顽固的秃驴,但也还都算是坚守本心,慧心佛法之辈。怎会流落到这燕丘国?”
“被御兽宗之人袭杀,受重伤流落在此处,最近才恢复伤势。”
“御兽宗自北山没落,倒是越来越不堪了!
不过你身上有屏蔽天机之物,一般人是看不破你的真身的,御兽宗之人除了九姑和她的猫儿之外,应该无人能看出你是三尾妖狐才对!”
“袭杀我的是御兽宗鬼狼尊者,他在我还没有屏蔽天机之前就知道我身份了。”
“原来如此!”
“前辈所言的御兽宗九姑是谁?”
“一位故人,御兽宗北山的散仙,她的本命妖兽是一只九命玄猫,如今也是妖仙境了吧!”
“九命玄猫?和九尾狐齐名的异兽!”
“不错!”
白砚欢轻咽下一口口水,试探的问道:“前辈亦一眼看破晚辈的真身,前辈也是散仙?”
“我可不是什么仙,不过世间一痴酒客罢了!”话毕,一口酒饮下,躺倒在屋檐之上,闭目不再言语。
白砚欢见状,也不好再问些什么,所幸此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移步到几丈之外,盘膝而坐,沉浸心神,白砚欢开始继续自己的修炼。
清晨,天刚微微亮,阴沉了好几天的天,开始飘飘洒洒一些雪花。
白砚欢退出修炼状态,回头一看,发现路先生已经不在,仿佛昨夜没有出现过一般。
白砚欢化作狐形,用障眼法隐藏起两条尾巴,正准备回房间里,发现昨日路先生躺倒的地方有一行小字。
白砚欢定睛一看,只见写着:“今夜三更,城东梅园!”
三更城东梅园?路先生留下此字,是让我今夜三更前去?不知是为何?
这时雪花开始下的大了起来,很快就盖住了那行字。
白砚欢甩甩头,跳回屋子。
大雪下了一天,映的屋子内都白晃晃的,一天都在想着路先生留下的字,连丫鬟送来的吃食都没有多大兴趣,颜清荷只以为白狐是不喜欢下雪天,兴致不高。
煎熬的一天过去,夜里二更之后,白砚欢见颜清荷等人沉沉的睡去,跳出王府,化作人形,向城东而去。
白砚欢并不担心是陷阱,路先生若要危害自己大可以直接出手,自己一定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看到路先生的留言,白砚欢便决定一定要准时赴约,没有坏处。
琼华府城城东有一处院落叫梅园,从前是一富商之家,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富商一家都暴毙,都相传这宅子不详,没有人再入住。
暴毙的富商一家酷爱梅花,在院子里种了很多梅花,这么些年下来,梅花长的杂乱而茂盛,故又被这城里之人称为梅园。
白砚欢自城东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梅园,白砚欢见院门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着,白砚欢便越墙而入。
至于不详的传闻,白砚欢才不怕,自己可也算是灵兽一只了。
雪下了一天,梅园内又没有人打扫,积雪堆了厚厚一层,白砚欢踩在上面,吱呀吱呀的响。
不愧是被称作梅园,梅花树好多,在雪花中开得正艳,香味扑鼻,让白砚欢想起在梁州城吃到的梅花糕了。
白砚欢来到后院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闻着掺杂在梅花香味之中淡淡的酒味,寻到了卧在梅树下的路先生。
“晚辈白砚欢见过路先生!”
“你来了!”路先生饮下一口酒道。
“晚辈来赴前辈之约,这是逸王府内珍藏的好酒,晚辈带了一点过来!”说罢,白砚欢将手中提着的一个酒坛递上。
路先生眼睛一亮,接过酒坛,拍开酒封,闻了一下,叹道:“不错!是南越产的荻花酿,好酒!”
“前辈喜欢就好,不知前辈留字让晚辈此时来此是为何?雪天,前辈就不担心晚辈若是没有看到那一行酒水写的字又如何?”白砚欢此时也端坐在一旁,摘下一朵梅花放在鼻尖闻道。
“看不到,也就罢了呗,代表没有那个缘分!至于为何让你来此……”路先生抿下一口酒,笑了笑,道:“我有一剑术,你可愿学?”
“剑术?晚辈未曾学过剑,前辈为何要传授晚辈剑术?”
“我这剑术是自创,从未教过他人。至于你,你是三尾妖狐,是灵兽,未来也注定要肩负许多东西,我起了爱才之心。
纵是成长多劫难,但也定不会辜负我这剑法。
你能看到那行字,也准时而来,代表你与这剑法是有缘分的。当然,学与不学,还是要你自己决定。”
白砚欢没有多做考虑,点头回答:“晚辈愿学,多谢前辈慷慨!”手中持弟子礼,眼神期盼的看着路先生。
“你倒是果决!”
“晚辈在烂柯寺也学过一些拳脚法术,配合强悍的妖身倒还算威力十足,可自己总感觉不是很喜欢,威力强大的佛门神通咒法,自己也学不会,一直期盼能有一适合自己的剑法。”
“我只会在这待七晚,七日后就会离开,这七晚你二更来就好,你能学到什么程度,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还有就是我虽传授你剑法,你却不算做我弟子,不用持弟子礼!”路先生此时也郑重的道。
白砚欢深吸一口气道:“晚辈知晓了!不过,晚辈还没有剑!”
“这倒不妨,心中有剑,手边万物就都可为剑,这梅花是剑,碎石是剑,发带是剑,这壶中酒也可是剑,不必拘于一格。
当然日后若是能得到一有灵的剑,倒也不错,只是剑器虽多,灵剑少见罢了!”
“晚辈知道了!前辈自创的剑法可有名字?”白砚欢好奇问道。
“孤尘!便是我为此剑法取的名字,不要问我名字来由,此剑法创出之时,我心中就浮现了这两个字罢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且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