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师和纪无涯给司云冲准备的东西比较多,半个月过去了,才来通知可以启程了。
而这半个月里,白砚欢在大肆采购和逛逛吃吃之后,其余的时间都在那处无名书肆里了解修仙界的各种传闻记载。
除此之外,白砚欢觉得有备无患,又买了一份修仙界妖兽灵兽大全和仙草纲目大全,也辨认出了大部分自己在秘境中所得的灵草,其中对佥魅寒果的记载很多也很详细,让白砚欢觉得秘境一行太值了。
定制的外甲也在三日之前取到了,以鳄鱼蛮兽的硬壳和螳螂蛮兽的砍刀与飞翅为主,还有一些蛮兽的部件为辅,整体呈淡灰色,里面刻画了很复杂的阵法,也有很多祭炼的痕迹。
白砚欢试穿了一下,大刚刚好,不显笨重,胳膊腿腾挪抖动也不受桎梏,不妨碍打斗,已经达到中品灵器级别。
关键是防御力很强,元婴修士一时也不一定更够打破,当然遇到攻伐第一的剑修就另当别论了。
时雨乃降,五谷百果那。
谷雨是春最后一个节气,白砚欢与诚明再加上司云冲便是这一从钧拓山出发。
临行前,象十八找到白砚欢,送了两大罐子那日的烈酒,白砚欢体内有血珀灵芝残余的药力,饮用此酒,也算是间接帮其酿成了祖传灵酒,虽然仍不完美。
和煦的阳光,微拂的清风,烂漫的山林秀色,三个性格不同的少年徒步在这暮春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当然打闹都是在白砚欢和司云冲之间。
司云冲与秋翰华不同,秋翰华是潇洒不羁,明媚稳重的表象里暗含心事。司云冲是鬼灵精怪,活泼躁动,少年气十足。
刚下山的司云冲像是脱缰的野马,欢快的奔来飞往,看什么都很好奇,端个鸟窝,捅个蜂巢,拔老虎胡须,拽苍鹰羽毛,惊起一路鸟兽怒吼与不满。
不过白砚欢是理解其幼稚行径的,自出生起就因为神魂缺失被封印十三载,醒来两年也都被困在山上辛苦修行,对外边的世界的好奇与渴望自是越来越深。
其实诚明也是如此,只是其性格安静淡然,不显于表面罢了。
一路上的白砚欢就像是个保姆似的,不但要不断纠正跑偏聊路线,还要给他们寻找适合夜里安歇的地方。
除此之外,白砚欢还要在山林中就地取材,准备吃食。
为此,在钧拓城中之时,白砚欢可是买了一套炊具,还有各种调味品,而白砚欢的炒菜和烤肉颇得司云冲和诚明的赞赏。
就这样,三人在云崖故道西端山脉,走走停停,日落而息,遇雨则停,暮春盛色,不一而同。
谷雨之后行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立夏了,气还未开始燥热,白砚欢三人便转向南而行,慢慢走出云崖故道的山脉范围,步入一个叫东启国的国家。
东启国在地图上很,在神陆上更是十分的不起眼,却有着十大佛刹之二的隐禅寺和青韶庵。
也因此东启国是一个十足的佛教之国,佛寺庵堂极多,家家供奉佛像,早晚烧香念经。
白砚欢三人此时来到东启国最北边的一个州城,名叫香谒府,是州城,也就比其他国家的县城大一点罢了。
踏入香谒府的一刹那,白砚欢感觉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佛香燃烧之气,纵是白砚欢在烂柯寺修行日久,也觉得呛饶很,连空都晕染的灰蒙蒙的。
而此时的香谒府到处张灯结彩,样式各异的莲花灯和精美的花篮挂满整条长街以及家家户户。
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明日就是伽蓝菩萨圣诞,是这个月份唯一的佛节。
伽蓝菩萨白砚欢倒是知道的,是护卫寺院的护法神,护佑诸佛法道场,民间也称之伽蓝尊王、伽蓝千岁。
司云冲心传音道:“我虽是道门弟子,可也知道佛门节日大大有三四十个,有时每隔几就有一个,这伽蓝菩萨圣诞好像也不是特别盛大的佛节,难道他们都要这么大张旗鼓庆贺一般吗?”
“不是!我在烂柯寺长大,落云国也算佛教国度,并没有频繁隆重的佛节,只有浴佛节、佛欢喜日等才会隆重一些,其他菩萨佛陀的圣诞之日最多安排一场祈福法会。
可能簇比较敬重伽蓝菩萨才会如此吧!”白砚欢道。
三人聊着走着看着,找了一个还在做生意的客栈住下,准备明瞧一瞧他们如何庆祝这伽蓝菩萨圣诞。
关上房门和窗户,施了一个法术净化一下空气,三人才敢放开呼吸,外面浓厚的焚香之气呛人不,白砚欢真担心这些百姓们中毒。
要知道不论是松脂檀木做的好香还是矿石草木粗炼的劣香,燃烧之后的气体都是有毒的。那空中的灰雾朦胧可不就是雾霾!
但东启国之人,信佛之心相当虔诚,不让他们焚烛烧香,更是会跟你们拼命!
白砚欢去街上买来一些佛节才会有的特色吃食之后,便不再外出,张灯结彩的欢庆欣喜他们三人也融入不进去,尤其是诚明和司云冲还都身穿道袍。
三人一夜静静修炼或睡觉,第二日是在八十一下钟鼓之声中醒来。
透过窗户看去,街上百姓每人脖子间都挂着鲜花,女子手持花篮,男子端着水果,孩童双手合十跟随大人身边,一步一跪,向城南朝圣行去。
也有与白砚欢一般的外来之人,站在路边看热闹,却也没人敢戏谑喧哗。
司云冲兴致很高,带着白砚欢急忙向城南跑去,要去看看百姓们的终点。
白砚欢三人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就来到香谒府城最南边,依靠城墙而建的一座不算大却很威严的佛寺。
提前来到的百姓们就在佛寺外跪坐,磕头念经。
佛寺外的广场地方不大,坐满了百姓,甚至还有一些身穿官服的官员,后面还有不断赶来的百姓,这么多人,却丝毫秩序不乱。
没人话打闹,也没人去争抢前方的位子,后来的就规规矩矩跪坐在后面,广场上跪满了,就沿着四周的巷弄和街道蔓延。
上午巳时一到,佛寺大门打开,同时又是一阵轰隆的钟鼓奏响,一队队身着紫色僧衣的和尚从佛寺内鱼贯而出,从佛寺大门向外排成三排站立,每人都表情严肃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