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烟绫在房间内,走在凳子上,坐手放在桌子,桌子上放着沾了血的绷带,左肩上的衣服脱掉了,半吊在背后,手臂上血肉模糊。
舒烟绫瞑目咬着下嘴唇,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舒烟绫睁开眼睛,扭头看向紧闭却没有锁着的门。牙齿勉强松开了,挤出个字来:“谁?”
一个字,看似很简单,但不论来的是谁舒烟绫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右手已经揽了揽衣服,要是来人要进来自己就快速把衣服穿上。但她有点高估自己了。
她这里的药早上换过一次就用完了,虽然血已经不流出来了,但刚刚那一撞太用力了,现在伤口火辣辣的,像蚂蚁在咬,又像烈火在烧,还有麻麻的感觉。
门外,听到舒烟绫说出的那一个字从从容容的推开门。
舒烟绫心里一惊,下意识把衣服揽上,看到来人是含玉又停下了。
含玉看到屋内,舒烟绫左臂光溜溜的,还有那恐怕的伤口。眼中没有露出一丝一缕惊讶和恐惧。反而还有和昭千璃同款的平淡无奇。
看到含玉来了,手里还拿着托盘,托盘上端着一纱布,绷带,一小和药膏,还有一个小玉瓶,小瓷瓶。眉头一皱,但也知道含玉来干嘛,可……她来的意义是什么?
含玉左手左手拿着托盘,腾出右手来把门关上,舒烟绫也把衣服放下。
屋内还是一样安静,“吱嘎”一声关上门含玉走两步到舒烟绫旁边,把托盘放下。
很自然的反客为主,拿个木凳在一个合适的角度坐下。
先是端详了一下伤口,皱了一下眉,这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舒烟绫想到含玉会干什么也没有放了心。要是含玉敢对她什么……她不敢肯定吃亏的到底是谁……
舒烟绫左手本来就放在桌上,现在也没有因为含玉的到来而改变,自己一脸泰然,直视前方。
含玉看到舒烟绫这样的确在她的意料之内。
自己也没说话,仔细观察好伤口,拿起细布和小瓷瓶。
将瓶塞拔开,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把瓶中的药水倒在伤口上。
“嘶”
舒烟绫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含玉也下意识地反弹回来,没在“下手”。
见舒烟绫没了声,她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将药水到在纱布上,轻轻的点在伤口上,轻轻的在伤口边擦拭。
舒烟绫没有给出反应,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攒紧了拳头。
含玉一边擦药一边解释:“天气转凉衣服自然穿得厚些,但伤口开始重新流血的时候你没有注意,现在已经有发炎的迹象了,先给你擦点药水以防伤口继续发炎恶化。”
含玉细心的擦药,完全没有去看是舒烟绫,舒烟绫有完全没有去看她,“你知道我受伤。”
这话完全没有疑问的语气,非常平淡。
含玉也是一脸无所谓:“不知道,但刚刚看你急急忙忙跑回来的样子,就大概猜到了。”
舒烟绫嘴角一勾,她知道北辰弦是看到自己受伤了,可只关心了为她当刀的昭千璃,把自己抛在脑后,昭千璃也应该是看到了,可……他们只字未提。一点关系的慰问的没有。现在来给自己上药的竟然是自己最看不顺的含玉。
含玉也知道了舒烟绫此时在想什么:“不是所以努力都有回报的。”
舒烟绫瞪着含玉:“你说得对,你在努力都没用的。”
一抹微笑出现在含玉脸上,她不卑不亢道:“嗯,是,你和我。”
舒烟绫眼瞳一缩,立刻知道含玉说的是谁。
含玉又倒了点药水擦拭,“如果,换做平时,我是不会和你说的,但……她出现了。
“我是第一次看到公子这么关心以后女子,你知道你们跑出去后公子有多着急吗?可他好像顾及什么一样,没有派人去找,公子的做事风格你也是知道。
“在你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公子和许柳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公子和她是认识的,也难怪她会为公子受伤。似乎……还很关心他她。呵,真是可笑。”
含玉放下纱布,用手指擦着药膏,舒烟绫神情复杂,今天她和昭千璃晚了一天觉得昭千璃像个小孩,像个妹妹。
可……
北辰弦……真的……对她有感觉……
舒烟绫也知道,人总会遇到命中注定,北辰弦是她的命中注定,可北辰弦一窍不通就是块朽木。
现在,一块朽木也要遇到命中注定了吗?
如果是这样……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烟绫看看含玉,她在给自己上药,而且很认真,擦过药酒再擦上药膏伤口瞬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但她心思不在这里,自然没有享受。
含玉嘴角又勾了勾:“我是公子和……下人,没有公子也没有现在的我,我确实喜欢公子,现在也是。我不会失掉信心的。哪怕努力的最后没有我想要的,起码我努力过。
“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你我也算一路人,都有一个目标,那千璃,有还不知道公子的心思,你加油,我绝不落后。”
听了含玉的话,舒烟绫摆正头,没有说话,她的心里是肯定含玉的说法的,就算没有想要的,起码曾经努力过。要是得到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含玉最后悄悄太谋看来一眼信心满满的舒烟绫,奸诈地一勾嘴角。她的目地达到了。
舒烟绫完全没看到含玉的笑,含玉也很快的帮她包扎好伤,一边收拾一边说:“哦,对了,公子说辰时的时候一起到茶山边的小亭子一起吃完饭。许柳和千璃也去,你要好好先养养伤,不能再乱动了。”
舒烟绫看着含玉,含玉拿起托盘就走吃走出去了。
舒烟绫现在就是觉得含玉她是来警告自己,也是来调拨一下和千璃和关系。
但含玉说的没错,她也知道了,千璃不知道北辰弦的心思,也不会伤及两人的关系。
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