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门开出来后昭千璃像是老马识途似的朝一个方向狂奔,没有注意旁边有没有其他的岔路,就这样跑着,凭着感觉跑着。她能感觉到她一定在这里……
昭千璃脚下生风,石门后是黑黝黝的十分狭窄通道,虽然狭窄却一点也不妨碍昭千璃,幽暗之中只能感觉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声音细细碎碎地十分微弱。
果然没跑多久,她绕过一个个岔路,通道越来越宽最终在一扇石门前恍然地停下脚步。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这扇散发着寒气的石门。寒气不是石门散发出来的,是从石门后面散出来的,寒气很重,刺骨逼人,可在昭千璃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直接就被他她忽略了。
昭千璃抽咽了一下,幽蒙匕首狠狠地向劈去,一道刺眼的幽绿色光芒闪过,昭千璃一眨眼,厚度大约三尺的石门就骨碌碌地打开了。
昭千璃在原地迟疑了一下风一般的跑了进去。
厉膺玦晚昭千璃两拍到达石门前,他目光放在敞开地石门上眼中怒火肆起。他身影再次一花就已经来到石门后的冰洞里面了。
他站在昭千璃身后二十余米的距离,而昭千璃就站在冰洞深处的冰棺前面约七米。
她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疯狂地往下留,不用上前细看,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厉膺玦本来心中怒火缭绕,但是眼前冰棺里的绝色佳人直接给他降了温。
昭千璃知道了厉膺玦地到来慢慢收敛了泪水,她目光舍不得离开冰棺里似在沉睡的人,幽幽地开口:
“十年前,我母亲不知是何原因被定为罪妃,在压迫之下被我父皇逼得跳崖,但是我知道她并非死于跳崖。她在留下的幻影让我不要恨我父皇,都不是他的错,我信了,但我还是忘不了她被士兵和父皇一步一步逼到悬崖边的场景,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对他不冷不热。因为母亲的尸首没有被找到,一悬崖的高度不可能粉身碎骨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她还是天纹师。
“她的幻影告诉我,杀害她的另有其人,等我长大了有实力了就可以给她报仇了,但在我还没有绝对的实力时一定不能露出锋芒。十年了,我一直这么相信着,我化身为冥天,一边刻苦的修炼一边在寻找杀害她之人的凶手。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现在找到了却杀不了你了……我这么多年对我修炼都要付之东流了……你到底为什么把她戴离我身边不还给我……”
厉膺玦也呆呆地看着冰棺里对我幽休颖,“是吗?原来,她做了这么多吗?但是你又能知道什么?我是这么爱她,这么疼惜她,可她却爱上了你父皇!她没有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复仇,阻止我夺得九玄功。我认识她整整十年,可她却为了和你父皇在一起不惜一切代价开启古盘血祭封印阵将我封印在这里十年,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绝望吗?”
“所以你就要报复她?杀了她吗?”昭千璃猛的转身质疑地看着厉膺玦。
厉膺玦摇了下头:“我没有,我一化解封印阵出来就看到了她,我只是想留住她仅此而已。可她居然这么傻,明知敌不过我却还要硬拼直至自杀倒在我面前,她用她最后一刻钟让我发誓,十年内不离开黑龙岛。我答应了,可她却走了,她一直在那里睡怎么也不肯醒来。”
昭千璃大致的听懂了因果,十年,她是在用她的命是在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成长时间,昭千璃别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幽休颖,细若未闻道:“十年之期已到,你黑龙会重出江湖还要扰地天下不太平吗?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能回头是岸呀。”
“回头是岸?”厉膺玦的笑容变得怪异,之前的忧伤一扫全无,他阴阳怪气地道,“岸上已经没有人在等我了,我回头有什么意义?你们都是短命鬼,你们都走了就没有人来干扰我称霸江湖,没有人来制止住天下打乱了,有本事你让他们都回来呀!离开我这都是他们的错,青衣阁的人要守护天下太平那我就偏要扰乱这天下,青衣阁要保护九玄功?那我就偏要夺得九玄功,我要整个青衣阁和她的族人都为她陪葬!你即是她的女儿,就替她赎罪吧。”
昭千璃目光冷厉地看着厉膺玦,厉膺玦怕是要报复社会,报复整个天下人……
青衣阁这是什么地方她知道却不是很了解,或许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屈指可数,这是一个比黑龙会还要神秘的组织,但是听说早已隐世绝迹了,甚至说是灭绝,她也就知道这些,仅此而已。她知道的脸皮毛都不如所以现在也推断出黑龙会和青衣阁有什么关系,但她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去多想。
她看着厉膺玦,“你想杀了我?”
“那你想杀了我吗?”厉膺玦反问。
昭千璃犀利地回答:“只要我昭千璃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那你的命祭奠我死去的母亲,即便我现在本命石破损严重无法动用灵力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没有灵力的你,根本无法靠近我,谈何杀我?”
昭千璃似乎被戳到软肋气势有的下降,“就是用毒我也要毒死你,不就是找到九玄功再接着修炼恢复我的本命石吗?这有何难?”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昭千璃的话厉膺玦下一秒就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十分魔性,六分嘲小,三分同命相连的快感还有一分极其复杂的的情绪混杂不清。
厉膺玦长笑过后幸灾乐祸地看着昭千璃,脸上的笑容阴阳怪气地,“九玄功,你以为很容易的到吗?我告诉你,九玄功有九卷,分为三大部分,杀戮,嗜血,酝合。九玄功现世了杀戮和酝合,你母亲修炼杀戮和酝合,可是酝合她只有两卷根本不齐全,所以她的修为停留在了八阶,与九阶只有一步之遥。
“你可知我忌惮九玄功这么久,却为什么迟迟没有从你母亲手里拿到九玄功吗?你知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只有在十年前才能修炼九玄功而不是更早?”
昭千璃被厉膺玦问住了这个她当然没有想过。厉膺玦又说:“你修炼了九玄功杀戮,修为停留在了六阶的初步阶段,你应该知道了北冥国的北辰弦皇子是白衣公子了吧?那你必然也怀疑他修炼了九玄功的酝合,没错你们都修炼了九玄功,你是不是还想去找他要来九玄功一起修炼?”
昭千璃看着厉膺玦,她本来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上一秒才得到了肯定,她是这么想要找北辰弦问问看能不能要来九玄功的,但是听厉膺玦的语气自己似乎很天真?
厉膺玦看着昭千璃有些迷茫的眼神顿时笑了,“爱而不得的滋味很难受的,昭千璃?你很喜欢他,你喜欢那个叫北辰弦的小子,他同样也心系于你知道吗?”
昭千璃顿时呆住了,扯到这个话题她就得厉膺玦绝对没有什么好话说。
厉膺玦道:“你喜欢她却不敢告诉他,他喜欢你却也不敢告诉你,你们这样真的很矛盾,就像我喜欢休颖而已不喜欢我一样,心里好难受……昭千璃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修炼九玄功我却在这十年里都没有得到这个绝世功法吗?
“我告诉你,因为修炼九玄功不能传授于他人,只要修炼者不死,那九玄功就将与修炼者的命绑在一起,人若活着,九玄功便会化作飞烟而去,人若死了,九玄功才会重新凝形重现于世间等待下一个修炼它的人……”
话音未落,昭千璃一怔受到了什么打击像失了魂似的无力地倒退一步,不可传授,除非死……才可现世……
这对昭千璃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北辰弦早就知道自己修炼了九玄功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没有杀了她拿到九玄功,反而救了她……你自己呢?自己能对他下杀手吗?他救了她,可他却成为了……妨碍她复仇的一个关卡,一个挡路石……
昭千璃绝对不会相信,绝对不会相信,她失声地喊着:“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骗我!”
“不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厉膺玦撕心裂肺地朝天大笑着,“这由不得你不信,我不会杀了你,你和我一样陷入沼泽无法自拔,在抉择面前力不从心,我要你像我一样拿着利器指着自己心爱的人。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呀,你来呀!杀了他你就可以杀了我,完全要你和我一样手刃自己最喜爱的人整日生活在懊悔悲伤之中!你要替她……赎罪……赎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厉膺玦已经接近了疯狂,他情绪激荡得太大了,不仅对他身体有伤害而且他若真发起脾气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还好,顾言来了,他走路没有半点声响,一枚银针扎到厉膺玦脖颈上的穴位厉膺玦就昏了过去。
昭千璃没有去看顾言,她双腿无力往下滑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臂瘫坐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在落泪了,这是这样呆呆地,双目无神的惆怅着。
顾言看了一眼倒下的厉膺玦又看向昭千璃,他忍不住走近了两步,昭千璃不去看他,就迷迷茫茫地看着地面,她似乎不想让顾言靠近开口问:“他说的是真的。”
顾言停下脚步半晌回答,“属实,无假。千璃公主,黑龙会非尔等能够进来的,您您还是带着您的伙伴们离开吧。”
昭千璃轻轻哽咽了一下缓缓起身,她转身看向冰棺,顾言不着痕迹的挡在冰棺前面,昭千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要往前一步。
顾言当然知道昭千璃要做什么,这毕竟是她娘亲的尸体,但不能够的。他往后退一步抬起手臂拦住昭千璃的去路道:“公主见谅,她不能离开这里。”
昭千璃目光变得犀利,她乜眼看着顾言,顾言则道:“这个冰洞别冰棺都是主上精心建造的,她若离开这里尸体会腐化掉。”
昭千璃收回目光放在幽休颖身上,多年来思念在这一刻完全压抑不住了……
顾言看了一眼地上的厉膺玦放下了挡在昭千璃身前的手,继续道:“主上当年受到的刺激和打击太大伤到了神精所以情绪才会如此激动,她是主上唯一的念想,如果你把她带走了主上会疯掉的……”
“与我无关,我杀掉他的,一定会……”昭千璃的声音中没有听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很平淡。
昭千璃又上前两步顾言退到一边,昭千璃在冰棺前跪了下来朝幽休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才缓缓起身。
焰心婵和俞斯先后来到,他们直接就进入冰洞之中,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厉膺玦还有在磕第三个头缓缓起身的昭千璃。
焰心婵和俞斯一踏入冰洞就被顾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黑龙会厉膺玦是老大,四大护法中的顾言就是老二,谁用不敢违抗他们二人的威严,禁地不可闯,他们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呀!心中庆幸的是厉膺玦晕倒了。
昭千璃起身目光还在冰棺上却问顾言,“为什么放我们走。”
顾言收回恶狠狠的眼神对昭莞尔,“黑龙会外人勿进,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在这里罢了,何况放你们走也不会这么简单。东方嫣铭的脸我来治,不过他们走的时候必须服用我的药物,毕竟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呢?”
顾言想了想补充着:“公主你我可不敢动,毕竟以后还得打交道呢。”
说完,顾言转身冷冷地看着焰心婵和俞斯,焰心婵和俞斯胆怯的低着头,顾言道:“擅闯禁地待会去领罚吧,把主上带回去。”
“是。”
焰心婵上前将厉膺玦从地上扶起,本想着俞斯会过来帮忙但俞斯却在原地不动?
焰心婵正想抱怨顾言却对俞斯说:“知情不报,泄露我会之事待会一并领罚去吧。”
俞斯顿了顿,道,“是。”
顾言瞥了一眼身后的昭千璃对焰心婵道:“走。”
焰心婵心里憋屈却也不说什么瞪了一眼俞斯就走了。第一次来禁地就是来干苦力的,她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焰心婵他们走后俞斯站在原地纠结地看了昭千璃片刻也准备转身离开了。
“他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再走。”
俞斯正准备转身时听到了昭千璃的问话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抿着唇犹豫了片刻淡淡地道:“他说,他怕你知道后会杀了他。”
闻言,昭千璃嘴角冷冷地一勾,笑道,“那他们什么不杀了我?”
俞斯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开口道:“这个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他不会伤害你。”他的命,已经在你手中了。
后面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他答应过北辰弦不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