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千璃沉重从嘴里呼出一口气,情绪有点波动,她咬着牙眼眶有些湿润:“我宁愿你杀了我。”
北辰弦有些忍不住地道:“千璃我……”
“别这么叫我!”昭千璃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会心软吗?即使我本命石破损严重,没了灵力我一样会杀了你。毕竟谁也不想死不是吗?为了复仇为了活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北辰弦深幽地看着昭千璃:“只要是你,我绝不反抗。”
昭千璃瞑目微微扬起头来不让眼睛里的烟雾留下去,她道:“现在说有用吗?如果我知道舍得杀你你现在现在还会站在这吗?”
北辰弦吸了一口凉气不去看昭千璃,他的声音微若未闻喃喃自语:“我想帮你,命自然在你手里……”
夜很静,而且昭千璃听力很好,虽然声音微小但她还是听到了。
昭千璃倏地睁开眼睛,眼眶没这么湿润了,她展颜一笑面对着北辰弦笑着。
北辰弦和昭千璃对立着昭千璃直视着北辰弦的一双墨瞳展颜笑叫唤他的名字:“北辰弦。”
北辰弦耳边传开昭千璃带着满满笑意的声音蓦地抬起头看过去,加上昭千璃叫的是他的名字北辰弦更是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四目相对,北辰弦看着昭千璃脸上甜美的笑容不禁有些微愣。在灯光的照耀下不管是昭千璃的面色还是北辰弦的面色都是极好,所以昭千璃也没有看出来北辰弦脸上有些许的憔悴。
昭千璃看北辰弦有点发懵的样子笑意更添几分,她含蓄地问:“我今天美吗?”
北辰弦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嘴说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昭千璃有点青涩的低头笑了会,她抬起头看着北辰弦的时候甜美的笑容减了几分,掺杂了一些意味不清的东西在这里。
她意味深长地道:“北辰弦,这是我第一次穿红,为的是见你,和你说几句话。”
北辰弦回过神来不知道昭千璃说的是什么意思。昭千璃继续着。
“我不喜欢红色,更不别说穿了,这即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喜欢你,是现在是以前,但我保证不是不是下一秒。”
北辰弦的眼神一激灵看着昭千璃有点不相信。
刚刚说这段话昭千璃眼睛一直保持张开的,现在眼皮有点累了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皮子上下眨了数次昭千璃不再将头微微扬起去仰望着北辰弦了。她平视地看着北辰弦菱角分明对我下巴酝酿了一会儿,“北辰弦你记住,下一次见到我,我不会再是这个样子,你要注意了,别哪一瞬间一命呜呼了些不知道是谁杀了你,你怎么死的。”
北辰弦看着昭千璃变得冷冽的目光半晌才幽幽地道:“记住了。”
北辰弦的话对昭千璃来说有那么一丝的讽刺,她想了想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什么了低头,右手抬起在胸前用两只手指捏着吊在胸口的玲珑骰子。
昭千璃抬眸向北辰弦递出询问地目光:“你的?”
北辰弦眼睛深幽地盯着这个吊坠没有回答,吊坠吊在昭千璃的胸口北辰弦的母后虽不炽热反而还有些淡淡地凉意,但这位置总归有一点尴尬不方便。
昭千璃似乎是就是想到这个问题所以将吊坠握着手心之中严严实实的,还不着痕迹的把握着玲珑骰子吊坠的拳头按在胸口。吊坠从北辰弦的视线中消失北辰弦才眨了眨眼收回来目光,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昭千璃问:“为什么我取不下来。”
自黑龙会回来昭千璃时常握着这个吊坠发呆,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因为知道是谁的所以她时常想着要把这个吊坠摘下来。
昭千璃试了几次吊坠就是取不下来。不是她不想,而是这个链子被人使了发融入了一丝灵力才让她取不下来的。给她戴上这个的人就是知道了她无法使出灵力,没有灵力她是绝对结不开链子取不下来这吊坠的。
以昭千璃的性子她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帮她取下这个吊坠,更何况这个吊坠的寓意……
过了半晌北辰弦淡淡地道:“取不下来就不取了。”
昭千璃自嘲的笑了下:“为什么?好让我下次见到你时对你心慈手软?”
北辰弦看了一眼她握成拳的手道:“为了给你提个醒。我不死,它就会一直拴着你让你无法解脱。”
昭千璃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说过,没有人可以牵制住我,下次见我必取你性命。”
北辰弦话到嘴边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另一女子的声音。
“公子……”这声音柔柔弱弱,娇娇滴滴没有昭千璃的清脆悦耳,如天籁之音,但这个声音对昭千璃和北辰弦来说也还算是熟悉。
魔烯已经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现在是叫含玉了。
含玉提灯将王府的大门打开了几分走出来两步叫唤这北辰弦。
昭千璃闻声看去,含玉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的身影在那里见过而且面色不是很好有些发白。
北辰弦也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含玉,但他在意的还是昭千璃。
昭千璃看到含玉心里莫名地有点不舒服,但只有那么一刹那。
含玉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城禁时间要到了,现在下着雪,您快回来吧,夜里吹风冷。这是……含玉见过千璃公主。”
含玉向昭千璃行了个礼神色自若,昭千璃眼神黯淡下来,她谁也没去看,就眨着眼睛看着地面。
昭千璃低声的对北辰弦说了句:“逍澜王果真是艳福不浅。”
北辰弦眉头微微一蹙,含玉是前两天才回到了北冥王府,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地晕倒在王府门前。
王府的人都认得含玉自然救了她,她醒来的时候说自己是被鬼面人抓住她甘心跳到海里被冲到海岸上来的,她只说被人所救一心想回到王府回到北辰弦身边,其他的都是不知道。
北辰弦心也大,能回来都九死一生了何必在意其他呢。
含玉回来没有养伤,说起来有人看到单单是手臂上就有诸多伤痕,而她死压着没给别人看。大夫也奇怪为什么她受了伤却好的极快,这不,现在就来关心北辰弦了。
北辰弦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昭千璃也是她看了一眼含玉深吸一口气淡淡地道:“我以南昭四公主的身份代表南昭前来商议两国联姻之事,夜色已晚,又临城禁,我自不会舍近求远,今日我就在这下榻反对无效。还请逍澜王禀告北冥皇明日我亲自如果商议此时。”
昭千璃话音未落便与北辰弦擦肩而过,昭千璃没有去看含玉一眼直接略过她跨入逍澜王王府的大门。
有几个三五成群的小厮和侍女路过看到昭千璃一身红衣入他们王府不禁有些意外。
有几个要上前制止住昭千璃但却都没上,毕竟昭千璃穿的这么高贵,倾国倾城,气质非凡的,几乎所有人都呆滞在原地,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昭千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昭千璃并不清楚这里的地形但她知道北冥人把北边的厢房视为最好最吉祥的厢房,所以北辰弦的卧室应该在北边,那她就随便在北边的房间随便找一间看着顺眼的。而且昭千璃也知道整个逍澜王府虽然大,但小厮和侍女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个。
北辰弦没有追着昭千璃进去,也没有向后转身,只是静默着站在原地,眼眸低垂,似在担心似在忧伤。
含玉站在大门前目光凝重地看着北辰弦的背影,她回来了,北辰弦却不曾认认真真地看她一眼。
含玉表情一松,现在也没关系了,能在他身边本就是一直奢侈她只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完成任务兴许才有可能陪在他身边,即使是带着一张人皮面具……
这样想着,含玉深深得看了一眼北辰弦,左手缓缓抬起轻抚着自己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