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锋本想着此人桀骜自大,定然会奚落自己,不曾想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帮自己捡回了宝剑,心中好受不少。
当下也抱剑躬身,用上了同阶之礼:
“少侠谦虚了,你早已发现了我这一式中的破绽吧?”
接着他挺身看着四周,大声说道:“从今天起,我李青锋承认王焕少侠的首席客卿之位,谁若想向他挑战,先过了我这一关。”
客卿之间可以相互挑战决定位置,李青锋投桃报李无形中为王焕省去许多麻烦。
场下依旧是一片死寂,众人均都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差了三阶,毛头小子,以短击长,竟然正面把首席客卿李先生击败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荒谬,但是既成事实大家也只好承认。
刘文泰大声开口:“欢迎王焕先生!”
这一声王焕先生仿佛提醒了众人,台下几百人纷纷躬身道:“欢迎王焕先生。”整齐划一,声势浩大。
王焕宠辱不惊,早已看惯了世态炎凉,实力至上的世界。只是淡淡抱了抱拳,“多谢抬爱!”
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宠辱不惊的少年,刘雨橙怔住了,这个场景或许这辈子再难忘怀,他是那样的洒脱,那样的耀眼,自己何时才能与他并肩,千山万水,天涯海角,都一起走过?心潮起伏,一时间竟然痴了。
“喂!”王焕刮了刮她的瑶鼻,这妮子怎么又发呆?
谁敢碰自己?正想发作,发现是王焕,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偌大的演武场此时只剩下他和自己,刘雨橙不由一阵羞赧,突然想起他刚经历大战,匆忙拉起他的衣袖。
“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猛撞,差点吓死我了,下次再这样,我……”
王焕认真看着她:“你待如何?”
刘雨橙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看着她奶凶奶凶的神情,和掩饰不住的关怀神色,王焕再也忍不住,剑丢在一边,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刘雨橙大惊,她试图挣扎,但是那双手臂跟铁箍一般,不仅锁住了她欲迎还拒的躯体,还锁住了她春波荡漾的心湖。
她羞红了脸,想熟透了的红苹果,心中涌起滔天的巨浪,只听他轻声说道: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因为我还要保护你呀。”
受王涣影响,王焕也把守护当成了自己的终极目标,认定了她,便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刘雨橙羞怯的抬头,撞上他温柔坚定的眼神,一颗心也随之定住了,不再翻涌起伏,不再游离不定,变得安宁喜乐。
她轻轻把头靠在王焕的胸口,聆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
“我不要你不顾一切的保护我,我只愿你如现在这般陪伴我,可好?”
说着又抬头看他,王焕看着她迷离满足的双眸,如酒醉一般酡红的脸,还有那红润娇嫩的樱唇,应了声“好”,低头吻了上去……
“嘤咛……”
刘文泰正站在远处的楼宇上,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欣慰无比,女儿眼光不错,看得一位少年英雄,当下心满意足,满面春光的离开了。
……
“报!”
刘文泰心情大好,女儿有了依托,还是个十分优秀的少年,心中欣慰无比,正在庭院中闲庭信步的赏花,不曾想麻烦说来就来。
“怎么了。”刘文泰依旧看着花,头也不转。
“报告家主,钱家主和钱二公子备了厚礼,在门外求见。”
这玩的是哪一出?刘文泰一惊,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是一流势力,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道:
“快快有请!我这就去会客厅准备。”说着已是快步向花园外走去。
“哈哈哈哈,刘老弟别来无恙啊!”刘文泰刚回到会客厅,一道嘹亮的声音传来,一行人从门外走来,正是钱家主一行。
刘文泰躬身笑道:“钱老哥大驾光临,小弟不曾远迎,失礼勿怪啊!”看到两人身后果然是大箱小箱的礼物,刘文泰一怔,旋即笑道:
“钱老哥来就来嘛,带这么多礼做甚?”
钱重山一脸狡黠,“此事说来话长,可否坐下详谈?”
刘文泰眼角一抖,“哈哈,自然可以,来人,上茶!”
众人陆续进入大厅,钱家一众侍卫将十余箱红绸戴花的箱子放在大厅中,一时显得有些拥挤。
刘文泰坐在主位,手指厚礼,“钱老哥,这……”
钱重山也不拐弯抹角,泯了一口茶,微笑说道:
“这是犬子钱明煦,煦儿,还不快见过刘叔叔?”
钱明煦谦和有礼,躬身见礼,“明煦见过刘叔叔!”
刘文泰心底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当下不动声色,笑道:“贤侄客气了,快快请起!”
钱重山续道:“我这孩儿,从小纯良温善,谦恭有礼,平时又乖巧孝顺,奈何我这做父亲的作为一家之主,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陪陪儿子,也从未了解儿女们的真实想法,唉,惭愧啊!”
说着以手抚额,显然痛苦不堪。
刘文泰笑吟吟的看着他,心里却想着:“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惺惺作态。”
口中却也是叹息不已,表现的深有体会。
只听钱重山转口说道:
“听闻令爱年芳二七,豆蔻年华,又长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更是天纵之才,十四岁已进阶水绽境,此事当真?”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果然来了,刘文泰眼角微一抽搐。
“哈哈,钱兄谬赞了,小女资质愚鲁,蠢笨不堪,又长得普普通通,只是有些清秀罢了,钱兄怎能听信坊间大肆宣传的谣言?”
钱重山也不管他,继续说道:
“今日犬子在云梦楼前甫见令爱,惊为天人,一见倾心,决定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人,你说我这做父亲的平时从不顾及儿女的感受,如今煦儿以死相求,想要求的这门良缘,做父亲的又怎能不答应?”
不待刘文泰回答,他继续说道:
“恰好我钱刘两家本就私交甚笃,如今犬子温良恭俭,又一心一意。
令爱国色天香,天之骄女,我们做长辈的顺水推舟,成了这桩金玉良缘,从此钱刘两家世代和睦,香火绵延,岂不美哉?”说罢眼睛紧盯着刘文泰。
刘文泰正在迟疑,这个局可不好破啊,门外突然穿来一声娇喝: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