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头轻轻摆了摆手,“不必多礼。”然后看向和刘雨橙并肩站立的王焕,一脸和善,“小子敢作敢当,运力巧妙,不错不错。”
刚才那一击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一般的水绽二重猝不及防之下定然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下场。
这小子虽说实力低微,反应却是极快,在气旋打到身体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做出了反应,轻微的一个躬身弯腰的动作,把那狂猛迅捷的气旋巨力至少削了三层,此子绝不简单!
王焕躬身笑道:“前辈谬赞了,只是我做的事大家也有目共睹,大可不必遮遮掩掩,逃避责任。”
来人便是孤身一人在来凤城创下刘氏势力的刘青松,他赞赏的对着王焕点了点头,看向钱鸿风。
“老钱,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性急。”
钱鸿风一脸不屑,“你孙子被抓走了你静得下心来?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钱重山不解,对面那刘青松也就水绽九重境界,怎么父亲这种反应?众人也都看得出来,钱鸿风虽然话里话外还是孤傲无人,但与刘青松说话,语气已是弱了不少,几乎就是同辈论交。
果然,钱鸿风悠悠开口:
“想不到老刘你也踏出了那一步……”刘青松方甫走出,他便感受到自己的气机微微一滞,显然是同阶高手到了,但见来人是刘青松,心中更无疑惑,这老家伙进阶了!
刘青松依然负手踱步,显得气定神闲,一张老脸满面红光,“侥幸罢了。”显然是承认了。
“哗!”场面一阵骚动,钱家之人不敢置信,刘家之人得意洋洋之余,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钱鸿风脸色阴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凤城一流势力从今日起变成五家了。
“老刘,我钱家此次认栽了,你交出煦儿和那小子,此事就此作罢,如何?”钱鸿风说着看向王焕,眼中杀机涌动。
刘青松也看向王焕,眼中尽是欣赏,“交出钱明煦可以,王焕乃我刘家首席客卿,怎可交付与你?此事殊无可能。”
钱鸿风脸色一沉,气势汹汹,“刘青松,我念你修行不易,你还真以为就凭你刚刚进阶的实力能打的过我?”
刘青松身子一直,渊渟岳峙,淡淡道:“你大可以试试。”
一时间两人气机冲撞,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钱鸿风突然道:“你有种,把煦儿交出来,我现在就走!”
刘青松负起手,又恢复了那懒洋洋的神色,“文泰,把钱明煦还给他们。”
“是,父亲。”刘文泰说着拍了拍手,躺在担架上的钱明煦被抬了出来,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
钱鸿风脸上快要滴出水来,咬牙道:“我们走!”说着已是带头向外走去,钱重山一脸不甘,却还是吩咐两个护卫抬起钱明煦,甩袖而去。
“钱兄慢走,不送。”刘青松笑吟吟开口。
刘文泰长舒了一口气,“幸好父亲此次进阶,不然我刘家危矣!”一脸激动,兴奋不已。
刘青松还是那个笑吟吟的样子,不急不缓道:
“我早在三年前就进阶火炫境了,只是不愿声张罢了,如今破关而出,已是火炫二重的实力,不然以钱鸿风的性子,又如何会忍气吞声?”
刘文泰闻声大喜,“这下我刘家在来凤城再也不必忍气吞声了!”
刘青松还不以为然,“做事还是低调一些,步步为营,才是上策。”
说着看向同样兴奋无比,激动万分的一众护卫客卿,“诸位辛苦了,大事已了,且散去吧。晚上大摆筵席,大家好好热闹一番!”
“好!”众人大喜,纷纷散去。
刘雨橙扶着王焕也从侧门回去了,看着这一幕,刘青松一脸欣慰,“这小子底细摸清了吗?”
刘文泰躬身道:“底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此子温良恭谨,谦逊有礼,刚才那一幕您也看到了,大敌当前,毅然挺身而出,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刘文泰继续道:“晓月山脉中他便救了橙儿一命,回来后又拆穿江湖骗子,一举救了危在旦夕的轩儿,我刘家可是欠他天大的恩情啊!”
“而且……”刘文泰一脸狡黠,“我看橙儿和那小子卿卿我我,只怕……”
刘青松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脸欣慰,“如此也好,橙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再过两年,两人都过了成人礼,若是两人的确投缘而王焕确是人中龙凤,那便让两人定亲吧!”
……
钱重山连忙赶上走在前方的父亲,一脸不甘,“父亲,那刘青松刚刚进阶火炫境,再加上一帮土鸡瓦狗,咱们是完胜的局面,为何要忍气吞声?我……”
“闭嘴!”钱鸿风雷霆大怒,“你以为我想忍气吞声?煦儿被人伤成那个样子,以后更是成为残疾之人,我心里难道好受了?”
然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一脸萧瑟,“刘青松就是个老狐狸!老奸巨猾!”
钱重山不解,“此话怎讲?”
“特么的,他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说的那般刚刚进阶,气机交锋的时候我已经尽了全力,而他却是气定神闲,这代表什么,他的境界比我要高!”钱鸿风一脸阴沉。
钱重山大惊,“这么说……”
钱鸿风接口道:“不错,他故意表现的很严肃,可是脸上的轻松我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来,今日若是动手,先别说能不能救回煦儿,咱爷儿俩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
钱重山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就这么认了?”
钱鸿风脸色阴鸷,“忍?如何能忍?!!”说着又吐了一口浊气,缓缓道:“如今只能徐徐图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刘文泰还是不解,“父亲实力比他高,为何不趁机把他们留下,这样轻易地放虎归山,以他钱家睚眦必报的性格,岂不是大大不妙。”
刘青松眼神深邃,抬头望着虚空。
“文泰你有些激进了,我实力是比那钱鸿风高不假,可你们呢?场中还有橙儿,对面整体实力可是比我们要高,届时我应顾不暇,若是你和橙儿任一人有个闪失,我把他们全杀光了又有何用?”
刘文泰一脸惭愧,“孩儿有失深思,此事的确只能柔,不能刚。”
“所以我故意表现的严肃,然后不经意的表现出轻松的神色,就是想让钱鸿风知难而退,他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斗下去多半两败俱伤,得不偿失,于是忍气吞声退去。”
刘青松说罢笑着看向刘文泰,“此间事了,你也去准备准备,今晚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