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五十,于戈回到了维修所,远远地,就看见刘班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回来了!”
“报告,于戈,请求归队。”
“准许归队。”
“鸡给你留着哪,准备怎么做?”
“时间够,做个叫花鸡。”
两人聊着晚饭,走回了院子。
一只活鸡被绑着脚,仍在院子的边上。
“活鸡?能弄吗?”
“能,烧壶开水,我这头开杀。”
二十分钟后,于戈杀的满手鸡毛,满地鸡血。
将惨死刀下的鸡扔到大盆中,浇开水,扔点碱面,拔毛。开膛破肚。
洗完裸鸡,于戈松了口气,第一次自己动手拿一血,还好还好。
从厨房拿出盐、葱、姜、料酒、老抽、生抽,在鸡身上拿刀开小口,用各种调料来了个全身按摩。最后用锡纸包好,用从后山挖来的红土和好包匀。第一步完成。来到院子角落,李牧已经挖好了野战灶,正用搜集来的枯枝生火。
将鸡放到炭火里烧。
于戈回厨房蒸饭,炒了个醋溜白菜。
等一切忙完,三人坐在饭桌边,看着被烧成硬壳的叫花鸡。又看了看大家脸上的灰,笑了。
于戈用力的摔开泥壳,露出里面被锡纸包裹的叫花鸡,撕开锡纸,一只颜色红亮的叫花鸡散发着热气,被端到桌面上来。
三人你一块我一口的抢着吃。片刻,二斤多沉的鸡就只剩骨头了。
“咱这小鸡只是简单做法,正经的叫花鸡有贵贱两种做法,贵的应该包的是荷叶,肚子里塞上火腿香菇。贱的也叫做素的,有点白斩鸡的感觉,追求的是原汁原味,白鸡叫花烧了,蘸酱油吃。”
什么是最安逸的?吃完晚饭,几个人聊美食。
李牧在那里剔着牙:“还差了一壶绍兴老酒。呵呵。”
说到酒,李牧自己都笑了。
第二天是周日,于戈和李牧懒洋洋的收拾完厂房,正商量着出去的刘班啥时候回来。厂房大门开了,刘班长背着包,提着一只活鸡回来了。
“我买了点荷叶,咱晚上接着叫花。”
“哈哈,刘班您真逗。”
于戈接过鸡,荷叶和调料,放到厨房。
当忙完了一天的活计,三人围坐在餐桌前。一坨烤制完成的散发着余热红泥土壳。摆在桌上,正等着人们去敲碎。
于戈拿起泥壳,在地上摔碎,去掉表面的碎泥。把被荷叶包裹的鸡拿到桌子上,打开。一股夹杂着荷叶的清香,鸡肉的鲜美,味道喷薄而出。一只色彩油亮红润的熟鸡摆在油滋滋的荷叶上。
于戈和李牧两人正要上手撕扯自己喜欢的部位,刘光烈摆摆手,
“等一分钟。”
一小会后,刘班把下午拿来的包带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个瓶子和三个小瓷杯。
“绍兴黄酒!”李牧是杭州人,挺好这口的。
“没有好菜,没有酒友,我不喝酒。”
于戈盯着酒和刘班长。
军营里酒的地位很尴尬,想喝吗?都想喝酒。敢喝吗?不一定。
大领导抓不抓是一回事,带不带得进来是另一回事。
维修所虽然就三个人,但是酒要过门口哨兵那关,不容易。
“不敢喝还是不会喝酒啊。”
于戈抓起只鸡腿,喝一口黄酒,啃一口。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