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秀在禁闭室里挥汗如雨，此刻，他心中没有任何担忧，被关禁闭室是连长对自己的保护：如果是没有上级关注这事，关两天紧闭就当反省反省自己的做事手段，如果营里旅里对这事定性为老兵打新兵，那就麻烦了，不过，自己已经关小黑屋了，怎么也算是态度良好。顶天是多关几天。

如果是正常处理这事问题不大，小兵兵跟自己练两下，虽然把人打哭了，很丢面子。但根本没伤到他，这点很重要。自己可是对人体方面有过钻研。要是套麻袋，下黑手打出了明显的伤势了，性质可能很恶略。但较量中没打伤，就很说明问题了。

最重要的一点潜规则，军队是强者的地方，从不苛责胜利者！

所以张春秀放下了杂念，将这闲暇时间放到了锻炼上。

张春秀脱掉了身上的作训服，只穿着一件名为体能训练服的半截袖。身上的肌肉线条不像是健身吃蛋白粉练出来的一坨坨的，而是精壮，一条条一块块的如同铁打的一样，随着动作，它们绷紧、放松。充满这力量的感觉。

两手和双脚脚尖着地，双手与肩同宽。没有练平常的俯卧撑，而是臀部尽力向后，整体后移，然后下放，并尽力向前撑出。

身上的体能训练服上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了。然而动作不停，一直在持续着。

直到一个人来到了门外。

张春秀抬头，那是一张笑的很欢脱的脸。

“你是谁啊？干什么来了？”张春秀站起身来。

“你这个问题很哲学了，解释好需要好久。不过我更想问，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你练得是老牛耕地功吗？卧虎功练了吗？”

“我这是禁闭哪，不是来聊天的。”张春秀明显不想回答问题。

“你犯的事，我看到了，刚刚也打听了，解气，真解气。那种孬兵就需要社会的毒打，不知道社会的残忍。你这是手下有数没伤他，不然哪天晚上小巷子里被人搞了，就是上今日说法的案件了。”

“随手来两下，不值得一提，到现在你都没提你的身份，咱们很难往下聊啊！”

“我叫于戈，干勾于，修我戈矛的戈。我们是来挑新兵、摸底的。我，嗯，我相中了你的功夫！我想挖你。”

“先别说去不去、能能不能挖的动。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好的，我跟你讲，咱们旅比武前三的，那都是练了多少年的练家子，有从小练传武的，家传的开门八极拳，从小练跆拳道的，散打，拳击的。全旅大比武我也就是前十的水平。我也就两年的散打底子。”

“你身上有东西，起码格斗里的东西，你是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有了自己的理解。你的动作里有东西和标准的军体拳不一样，拳更快更能打出力量。我不知道那几个前几的是什么本事，但我能看懂一点你的拳。”

于戈的话引起了张春秀的一点，不同于挑刺、争雄，于戈身上有一种求知与钻研。这让张春秀很有同感。

“从小我就很喜欢武侠电影。当时觉得帅，一天天中二的比比划划，我家老头看我一天天的也不怎么学习，就给我报了个散打班，练了两年，我开始打架斗殴了，老头一看不行，就把我送部队了。在部队我又学习擒拿格斗，找师傅学一些硬气功，实战套路，一招制敌。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显摆什么，我只想问，就凭你这跑长跑拉体能练出的大粗腿，你如何说懂我？”

张春秀一脸期待的看着来人，知音难觅，有个能聊一起专业的人，何其幸运。不过于戈卡壳了。思考慢热型于戈上线了。

当张春秀开始失望的时候。于戈说话了。“在格斗上，我是个渣渣，虽有急智，反应也够快，但我的专业不在这里。真打起来比那个今天躺在你手底下的强些有限。我自夸是搞研究的，动作捕捉这里略有涉猎。但这些不妨碍我知道什么是高手。一般的人学了捕俘拳，手是手，脚是脚，在擒拿上能用到点全身劲。一般的高手就是全身发力了。拧腰、转胯，将身上的力拧成一股，发挥出更大的力，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过肩摔。我不知道你的招式习惯，擒拿摔上有什么能耐。但你今天的打斗中，每一圈每一脚，都有进步弯腰的动作。打起来看着是步伐灵活机动。但这都是为了攻击最大化服务的。以前小说里有句话叫做教拳不教步，教步打死老师傅。这话应该是真的。”

“啪啪啪，”张春秀轻轻鼓掌。“想不到我练了好几年的东西，你一个格斗菜鸟能看出来精髓来。还真是个七窍玲珑心，一双眼睛就看出来这些。不过，这些也只是一部分。”

“说谁都会说，但是临敌打出来才是功夫了！你同意来我们那里吗？我们连！”于戈有些激动了，这是活动了，自己在加把劲儿，自己绺子就能添上一名炮手！

“你只是说明了你懂我，有时间，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交流交流。但是，这是社会，不是小说里，说服了我，我就要纳头便拜，跟你入伙。我这里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人际关系，战友兄弟。你要是过来，我喝出去受处分，我请你喝酒。但是挖人，免谈。还有，我是在关禁闭。”

“那好吧，不过来这里，交到位高人，我很高兴。”

当于戈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张春秀的声音。“我的那组动作看到了吧，老牛耕地功，少林的功夫，有时间练练吧。”

“谢谢。”

于戈大踏步的走出禁闭室。发现王莎莎正和张思文站在不远处。

“没挖成吧，以后再说吧。刚刚我跟张营长打听了。虽说比不上头几号武林高手能打，但这位是咱们旅自学成才的天分最高的主。”

“没事，请来了锦上添花，请不来也不影响下一代技术研发。”

“真想不到你眼睛这么毒。”

“那是，我在打架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只不过志不在此。不然我也能在咱们旅排上号。”

“你呀，真是皮厚。脸皮更厚。走了。张营，我们就先撤了，谢谢你的帮助。这次没机会，下次我做东。”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盘下的招，今天事儿了了。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