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洞庭湖畔(1 / 1)痕迹飘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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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碧如洗,日光正从那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洒落,形成一束束光柱,将飘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透亮。

“上官兄,你着急唤我是因为乐天余的事吗?”来人正是华山掌门卓奕衡,他与上官徵交好,若不是上官徵有事相求,他也不会贸然下山。

“五弟数年前就归隐,他的仇家应该不多,能这样置他于死地的更是寥寥无几。”

卓奕衡神色有些惊恐,“你是说...他回来了?”

上官徵摇摇头:“不,据说古三清已病死。”

卓奕衡冷笑一声:“古三清死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还记得当年站在古三清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吗?”上官徵道。

“你是说他的大弟子古仲吕?”卓奕衡道。

“正是!他年纪轻轻就已成了古三清的大弟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武功必定精湛许多。”上官徵道。

“可是连他的师父都无可奈何,他又能如何?”卓奕衡冷冷道。

“上官兄多虑了,凭你我之力就可摆平他那大弟子。”

“卓兄莫要大意,古仲吕已接任古门门主,九个舵主也尽归他调遣。”

卓奕衡沉吟不决:“这...这可难办了。”

上官徵叹了口气:“若我兄弟五人联手,当真不惧!可五音只剩我一人...”

“若是古仲吕布局多年,恐怕这次你我都不会置身事外。”卓奕衡道。

“是啊...听闻漠北有克制魔刀的办法,我这就要去一趟,还希望卓兄能查出古门的下落。”

“上官兄既然开口,卓某岂会不从,你尽管去,古门的事情交给我。”

上官徵拍了拍卓奕衡的左肩,“他们来者不善,一切小心。”

......

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怒吼中摇曳不定,唯有这杜英树仍是红得透明耀眼。乐羽坐在树下,凝视着这冰影剑。师父曾说内力越强,这把剑才更有威力,这难道是我现在使起来还不顺手的原因吗?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上官嫣走了过来。

乐羽被打断了思绪,只见来人是上官嫣。

“谢上官姑娘关心,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可有打扰你练剑?”上官嫣道。

乐羽摇了摇头:“上官姑娘,前些日子听你说起神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嫣沉默半晌,幽幽道:“神剑之事,我也知之甚少,但我隐约觉得你我有可能都会牵连其中。”

“上官伯伯前去漠北,是否与神剑有关?”乐羽道。

“这我不知道,我只听过一些关于神剑的传闻。”上官嫣道。

“神剑十几年前曾在不周山附近出现过?”乐羽道。

“你爹爹可曾与你说过?”上官嫣道。

乐羽摇了摇头:“爹爹从未对我说过这些。”

“唔...”上官嫣话锋一转:“剑走轻灵,可此剑之轻据说连三岁孩童都可轻易挥动。”

“即使这样,也远远称不上神剑。”乐羽道。

“不错,但凡是神剑,其铸剑师必定技艺超群。这把神剑据说是闽族巨匠欧冶子的第十三代传人欧戈所铸。此剑开炉锻造极为神秘,传闻欧戈待到炭火最为猛烈之时,爬上炉台,竟投身于火炉之中,最终铸成神剑。他生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夫人,故这把剑的名字叫作凌焓。”

乐羽张大了嘴巴,忙道:“他为何要以身铸剑?”

“古人认为人为万物之长,具有极高的灵性。而人之精气神俱存于血中,以之铸剑,方能使剑生灵气,甚至要用至亲至爱的血才能造出最有灵性的剑。”上官嫣道。

乐羽连连摇头:“实在太荒谬了。”

“神剑其后辗转流入多人之手,但这些人多不得善终,这把剑也被认为是灾难的象征。”上官嫣道。

“即使如此,当年神剑重出江湖时,仍有许多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它?”乐羽道。

上官嫣叹了口气:“武功可以修炼,再笨的人,只要肯花时间,下功夫,也能成为一方霸主。可神兵却可遇不可求,一把武器对练武的人来说,甚至有可能会高过他的生命。”

乐羽望着手中的冰影剑,他现在确实还不能理解。

“好了,神剑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在这小岛待了十几日,还未去过岳阳楼,你可要去看看?”上官嫣道。

“那自是极好。”乐羽道。

二人漫步来到湖边,冬季已鲜有人摆渡,只有一叶孤舟荡于湖中,飘渺朦胧,不知往何处而去。

“据闻岳阳楼下瞰洞庭,前望君山,想不到冬季竟如此萧瑟。”乐羽道。

上官嫣只道洞庭湖的壮阔能让他释怀一些,重燃一些希望,却没料到这里已是白雾漫天。

“我们上去吧。”上官嫣道。

“好。上官姑娘,不知上官伯伯几时才会再来君山岛?”

“爹爹才离开没多少时日,漠北路途遥远,不是几日就能到达的。”

“不过昨日我收到了爹爹的传信,爹爹再三嘱咐要你在这好生休养,暂时不要离开这里,等他回来。”

乐羽眉头深锁,有些失落。这种日子已让他日夜挣扎,他已暗自决定要离开这里。

二人缓步登上岳阳楼,乐羽望向远处,不仅哀叹连连。人若是处于极度悲观的状态,一点阳光给不了希望,一点黑暗却能看见死亡。

这里等待他的不是波澜壮阔的八百里洞庭。他听不到鸟语,闻不到花香,看不到枝叶繁茂,望不到春红水绿。烟雨蒙蒙,他无法穿透雾尘一窥究竟,他的思绪只能消散在这茫茫大雾中。

上官嫣轻声道:“云开雾散却晴霁,清风淅淅无纤尘。”

乐羽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雾会散开?散开后会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就如他的将来一样未知。

天色渐深,北风侵蚀了树梢,一切都是光秃秃的;从前在树上的鸟儿也不知去向,路上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二人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更显悲伤。

江水流,冰亦柔。

冬意还休。

远眺青山翠柳,

不知愁上心头。

尽眼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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