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已踏入了天维城,乐羽终于松了口气。
这里离天山不过数日的行程,他打算在这里停留几日。
一来让众人的身体也恢复恢复,二来天山恰好在此处有一个据点,乐羽也想趁机去了解了解天山的近况。
天问阁是天维城最出名的客栈,乐羽和南宫沐就住在了天号。
天号独享一个院子,有六间房,乐羽和南宫沐住在东边,阿阳则住在西边。
价格虽然不菲,但环境极为舒适,也极为安全。
乐羽下山前,天心曾说过天维城是距离天山最近的一座城,天山在这里有一个据点,他现在只记得据点的大概位置是在城北。他从怀里掏出师父当年交给他的信物,这才发现是一张令牌,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好像是...路线?
吃过午饭后,他便急忙往北走去,他的心直上直下,有些不安。
城北的人少了许多,街道也冷清了不少。乐羽走到大道上,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只见他突然左转绕进一个胡同,向前走入一家大院,又从后门出去,再进入一间小屋。
这间小屋毫不起眼,屋外结了数条蛛丝网,看起来像是废弃已久。
乐羽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便推开了门。
屋内十分阴暗,乐羽只觉不太对劲,便想要退出去。
“公子找谁?”一个人晃头晃脑地走了出来,他打着哈欠,眯着眼,居然像是刚醒。
这声音极为尖锐,乐羽吓了一跳,忙道:“卢老三在吗?”
“我就是卢老三,公子何事寻我?”
屋内已燃起烛火,这人不过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样子也极为普通。
乐羽这才心定下来:“我想知道天山的近况。”
“什么天山?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卢老三道。
乐羽不由得皱了皱眉,冷冷道:“这里难道不是天山的据点?”
卢老三连忙挥了挥手:“什么天山,什么据点?你大概是找错地方了,快走,快走!别扰了大爷美梦。”
乐羽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
“怎么,想动手?”卢老三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显得十分恐怖。
乐羽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令牌,喝道:“卢老三!”
卢老三定眼一看,马上跪倒在地:“公子请随我来。”
乐羽本来也不知道这令牌有什么作用,只是师父既留给自己,想必他也应该认得;却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巨大。
卢老三手一碰,脚一点,一道门便已打开。
乐羽跟着卢老三进了暗阁。
“卢老三顶撞公子,还望公子见谅。”卢老三鞠了一躬。
乐羽摆了摆手:“无妨,我来只是想打探一下天山的消息。”
“是。”卢老三也不问他的身份,便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册子,边翻边说:“天山弟子严新下山失踪,生死未卜。天山弟子乐羽掉入大海,生死未卜。”
乐羽打断了卢老三的话:“可有鬼鬼祟祟的人在天山周围走动?”
卢老三又翻开了另一个册子:“数月前有一些人在天山脚下转悠,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百姓,也不像是江湖中人;他们只守在山脚,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乐羽沉默半晌:古仲吕定是怕我大难不死,逃回天山;他便派人守在那里,想将我一网打尽!若是我死了,必会引起武林动乱。
“天山可曾与他们有过冲突?”
卢老三摇摇头:“另外还有些江湖中人也在天山脚下徘徊,不过他们也没有上山,更像是盯着另一批人。”
“哦?竟如此复杂?”乐羽道。
卢老三稍作思量:“天山虽近来屡受重创,但目前暂时无碍,请公子放心。”
乐羽松了口气:“辛苦了,在下告辞。”
“公子慢走。”卢老三恭恭敬敬地将乐羽送了出门。
绕回到主街大道后,天色已暗,乐羽的步伐却轻快起来。
卢老三的话让他心定了许多,心情自然也愉快了许多。
“乐大哥,怎么样了?”南宫沐一直在院内踱来踱去。
“天山一切安好,你一直在等我?”乐羽道。
“我见乐大哥去了许久,有些担心;如今没事就好。”南宫沐道。
乐羽点了点头,见南宫沐还不动,遂道:“南宫小姐还有事?”
南宫沐嘻嘻笑了几声:“乐大哥,难得有这闲暇时光,我们去街上逛逛好不好?”
“走吧,回来的急,我也还没好好看看天维城。”乐羽心情不错,便应允了她。
城东的街道很热闹,南宫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夜晚的繁华了。
也只有大城的夜晚才会有夜市,寻常小镇百姓在这个点早已睡去了。
“时候有些晚了,不然我倒是该买些东西;天山虽暂时没有危险,我却要避免给人认了出来。”乐羽道。
“乐大哥将这些东西写下来,吩咐阿阳去买就行了。”南宫沐道。
乐羽笑了笑,有一个仆人在身边倒真是方便许多,不过若是随时跟着一个仆人,倒也不那么自由。
二人漫步在城东的大道上,月光皎洁,河畔下柳树倒影依稀可见。
“乐大哥,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南宫沐道。
只见云层邀月共舞,在月影下缠绵不休。
乐羽也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惬意了。
“咦?月亮不见了。”南宫沐突然道。
乐羽望了望天空:“云层遮住,怕是要下雨了。”
“啊,不会吧!”南宫沐有些失落。
“广州的景又岂会差过这里?你就是闷在家里太久了。待上了天山,你岂不是日夜兴奋不已?”乐羽笑道。
“天山真的那么美吗?”南宫沐两眼直直地望着乐羽,似乎充满了期待。
哈...啊...乐羽打了个哈欠。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若不是雪莲花,乐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再回天山。
此番若是回到天山,寻得雪莲花,能恢复他的武功,那么他...他对上官嫣又多了些念想。上官姑娘,你过得如何?你...你也会记挂着我吗?
他曾怪自己报仇心切,太过急功近利,又因为自己武功全失,自怨自艾。
这些日子若不是南宫沐相陪,且让他燃起希望,他又撑不到这一步。
这一夜,乐羽睡的很安稳,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天山,他的手早已伸向了雪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