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认亲(1 / 1)莫非与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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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以律法治国,虽然如今已经没有当年孝公那时的严酷。但凡有他国陌生人入境,所在亭镇百姓会自觉向上官报备,早在五日前,武原君的名讳已经上报至咸阳。广平君曾言,风云榜上的豪杰,当迎为上宾。”李睢如是说,很推崇自己的君上。

“原来是这样。”刘煜心说,应该就是名字惹的祸。

“今天天色渐晚,不知道广平君是想我连夜上路呢?还是明天再说?”刘煜知道自己已经身不由己,能拖一时算一时。

“君上倒也没有明说,只要能请到武原君,晚个一天也是问题不大。”李睢看到人没跑,回咸阳的时间倒不必太紧,连续赶路,他也有些疲惫。

“那明天我跟李大人去咸阳吧。”刘煜出言道,很快得到李睢的同意。

片刻之后,秦兵退出了院落,只听到院子四周皆有人声马嘶,看来整个刘家院落显然已经被团团围住。李睢也退了出去,应该是去安排包围事项了。被这一搅和,三人喝酒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

“看来刘兄这一次想否认自己不是武原君都难了。”白无瑕幽幽地道,她也是看到了那张画像。“又或者说你就是他。”

对比画像上的人,现在的刘煜更粗犷了点,他因此想到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经历了一段艰辛的经历,而这个武原君从寿春一路奔逃到秦地,显然符合这样的可能。他越加开始断定,这个身份了。

“其实我对自己都有些好奇,也想看看咸阳是什么样的?”刘煜有些想通了,穿越以来,他都一直在乡下地方,对于古代的城市突然有了一份憧憬。

“广平君宽厚待人,礼贤下士,百姓士子都很钦佩,应该不会太为难煜兄弟吧。”刘灼出言说道。作为亭长也清楚现有的户籍制度,若是不上报,则会有连坐风险,他想到了可能是左右邻居举报的。

“但愿如此吧。”刘煜的手无意间碰到了腰间一块硬硬的东西,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

散去之后,白无瑕离开了刘家。只是刘煜却被刘母叫到后院之中。

“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丰县刘家的后人。”刘母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晃二十五年了,本来以为都快入土了,以为不会再见故国的人。没想到,你却出现了。”

“伯母,你是汉国人?”刘煜总觉得刘母知道什么。

“听灼儿说,你失忆了?”刘母没有回答对方的话。

“嗯,有些事情不太记得清了。”刘煜含糊地道。

“忘了也好,有些人却恰恰忘不了。”刘母神态有些伤感,忽然脸色一凛,“你的父王刘成得位本来就是不正,死于非命,这是天理报应。”

刘成是谁,刘煜还是知道的,谈起武原君弑君,这个被杀的君主就是汉昭襄王刘成。

“伯母这话中似乎有什么隐情?”刘煜听出来刘母话中所指,但自己根本不知道内情。

“二十五年了,那些事情埋在心底太久了,我觉得好累。”刘母问道,“你是刘家的人,想不想听?”

“伯母请说。”刘煜一开始觉得这个老人眼神很是不善,但是现在的神色来看,似乎他说的事情会跟自己有关,而且也和善了很多。

“汉王的位置本来是刘成的大哥信阳君刘志的,但是二十五年前的寿春城中的那场莫名其妙的军变,信阳君被当成了主谋。平息之后,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有昭令让信阳君饮鸠自尽。”

刘母的神态越加显得悲凉,“在信阳君死后,信阳君府遭遇了火灾,包括少君刘燎在内,无人生还。”

“我也不用瞒你,我本是信阳君滕妾,当时已有身孕,恰好那一天没有在府上才躲过一劫。随后逃到了秦地,生下了灼儿。”刘母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上面刻得正是一个“灼”。

古代的滕妾之说,其实比一般的妾室地位要高一些,多是夫人的姐妹。在原来历史上,秦宣太后芈月便是以滕妾的身份嫁给秦惠文王。

“这是信阳君在知道我有身孕之后,命人赶制的。所以我看到你身上的那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刘煜——汉国的武原君。”恍惚之间,刘母耳边听到信阳君的曾经话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无论男女,都取名为刘灼。”

刘煜双手接过了玉佩,然后再把自己身上的那块拿了出来,反复比对,然后将灼字玉佩还给刘母,道,“这么说来,您是我的嫡亲伯母?而灼大哥那根本就是我的堂兄?”

现在人刘煜还是决定先接受这个武原君的身份,至于那些弑君的麻烦事还是慢慢用时间来解决看。

“不错,要是在刘成还在位的时候,我是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刘母点头道。

“听伯母的意思,当年信阳君谋反的事情背后是刘……哦,是我父王所做?”刘煜本来想直称姓名,后来想到这可是自己的名义父亲,赶紧换了称呼。

“除了他,还能有谁?信阳君一死,刘成就成了太子,没多久便继承了王位。他是这件事最大的得利者。”刘母说到刘成的时候,齿间透着恨意,“不过好在听说,他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杀了,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个……”刘煜听到这个话,知道说的就是自己,“伯母,关于弑君的事儿,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哎,若真能忘记那该多好。”刘母叹息了一声,“刚开始知道你是弑父的武原君时,我心中有些讨厌。但是半个月以来,我发现你性子随和,心地良善,不像那种弑君弑父的无齿小人。”

“而今你在敌境,又被广平君盯上,想来也是用你的王子身份来挑动汉国内乱。”刘母到底是曾经信阳君的女人,见识还是有的,“又背着弑君的骂名,天下之大,却容身之处很少。”

刘母的话更像是一位长者在谆谆教导后辈,让刘煜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现在他的这种处境的确是步步为难,却又身不由己。

“还请伯母指我一条明路。”刘煜不是笨蛋,当然听出来对方话并未说死,说明还有办法。

“若能逃出秦国,向东而去或有一线生机!”刘母点破了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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