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侯,李睢出发之时,广平君曾经交代,一定要让武原君要咸阳住上三年五载,侯爷的邀请怕是等不得了。”李睢听后没等刘煜回答就直接抬出了大老板。
“原来是这样,那么本侯就祝君上在咸阳事事顺心了。”田汜听到广平君的字眼后,马上改口了。
“既然如此,那么田某就先行别过了。”田汜向着李睢道,“从临淄到咸阳一路驰来,田某都有些累了,不知道先生能否让我们先进城?”
“侯爷,请。”李睢让兵士让出了道路。
“小野,说话做事要控制情绪,不能落人把柄。”田汜像是在教训晚辈,管野听后悻悻而去,仍然不忘瞪刘煜几眼。
刘煜注意到这个东莱侯在上马车之前,似乎跟一个兵将耳语了几句。很自然地想到应该是吩咐不要生事的话语吧。
齐国的队伍从后面赶了上来,迅速超过了李睢的队伍,向着城门进发。
“看来齐国的人也想着江南之地啊,我得把此事告诉广平君。”李睢目送东莱侯离开,轻轻自语道。
声音虽轻,但还是让刘煜听到了。“江南之地,不就是汉国吗?”刘煜想到武原君的身份,“看来秦齐两国这是把自己居为奇货了。”
等到齐兵全部通过,李睢也命令后续跟上。
进到城来,刘煜饶有兴致地看着沿街五花八门的商铺以及来来往往的路人。
“原来这个时代就有包子铺了,不是说是当年诸葛丞相发明的?”
“我怎么觉得秦人的服装色调好单一啊?似乎都是白色的居多?这审美好环保,好像没穿黑色的。”
刘煜完全是一个路人甲的状态,不时地自言自语,引得李睢一阵抢白。
“武原君,在秦国,黑色只是有王室才能穿,一般平民就只能穿白衣。”
“哦,明白了,我记得以前记得一个词,叫白身,就是你说的平民的意思。”刘煜脑中的文言文知识点崩发了出来,不过很快又发现一个问题。
“咦,那几个家伙竟然戴着黑色头巾,这不会是几个王子微服出行吧?”刘煜惊叫道。
李睢一听之后,竟然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心中更加鄙夷起来,“这应该是武原君的本像了,完全的武夫。”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耐心的样子,“五行相克,我大秦以水德立国,水德尚黑,君王的礼服旌旗等都用黑色的。至于百姓,则是黑色头巾为配。也是应了水德之意。故称黔首。”
“黔首啊,我好像在哪个课本上听过。”刘煜好歹也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
正称赏着咸阳街景,刘煜忽然觉得马车剧烈一震,几声马嘶分外尖锐,接着就看到拉车的两匹马后腿直立,身下的惯性一下子把让刘煜倒在车厢里面。
“不好!马惊了!”这是刘煜向后倒去时听到的话语。
他还算安全的,至少只是倒在了马车里的锦坐之上,可怜的马车夫被马匹异动直接摔下马车。
两马惊叫之后,八蹄撒开,加速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一下子跟秦兵拉开了距离,引得路人尖叫一片。
刘煜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迅速坐了起来,这得益于长久的马术训练。
“这两匹马一路上都是好好的,怎么会到在城里像是发疯了一样。”刘煜练了多年的马术,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从马匹的反应来看,难不成是受了刺激,要不就是中毒了。”
他拉开车帘,扶着车厢,想去拉住马儿缰绳,只是刚才车夫掉下去的时候,缰绳也被拖到了地上,自己的双手根本够不到。再一看两马的眼睛,不禁大吃一惊。
“这眼睛怎么变成红色了?难不成吃了什么兴奋剂。”刘煜看到两马亢奋的神情想到其中的可能。
不过现实已经容不得刘煜去想马惊的原因,只见前面街道不远处,一名妇女怀抱婴儿瘫倒在道路中央,估计是被惊马的架式也吓呆了。
“快点躲开!”刘煜扶着车厢,保持身体的平衡,大声地提醒对方,却发现那个女人睁大的双眼根本就忘了躲避。
“我勒个去,这他妈的地要出车祸了!”刘煜脑中忽然闪现出自己勇斗貘兽的场景,牙齿一咬道,“看来只得拼一拼了。”
眼见即将接近那个无辜妇女,刘煜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然后双脚一蹬,向前一跳,身体如同大鸟一般,扑到了左边马儿的身上。
双手快速地抓到缰绳,用力一拉,大叫一声,“给我停下来!”
左边的马儿被人力一滞,但右边的马儿仍然在奔跑,拖着左边的马儿向前,马车根本没法让它停下来。
“我去,这一下,老子都要自身难保了。”刘煜看着越来越接近妇女孩子,心中涌上来一阵无力的感觉。
正在这时,只看到边上剑光一闪,马车跟马相连的靳绳被人斩断。两马彻底没有了车子的累赘,分了开来,越发跑得快。
刘煜只觉得眼睛一花,猛然发现右边的马儿的背上同样也有人。
没有了马车,刘煜对马儿的控制变得很更加有把握起来。他再度勒紧缰绳,刚才还要顾忌马车,不敢用大力,这次他用了十足的气力。
要知道刘煜现在的力气可不同凡响,只听到一阵马儿的哀鸣,身下的马匹被硬生生拉停。刘煜感觉身下一坠,知道这是马儿失力了,趁着马匹倒下的瞬间跳下了马背。
再看另一匹马,刘煜见到马背的一个男子同样想让马儿停下来,但可惜他没有像刘煜这样的神力。
不过,只见血光一闪,一个硕大的马头掉下来了,再仔细看时,只见一个满身血污年轻男子持剑而立。
刘煜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略带颓废的脸庞,眼神让人看得发寒。
“哥们,谢谢你了,不然两条人命就没了。”刘煜刚才用力狠了些,双手叉腰道。
“哥们?”成庆用剑斩了马头之后,长剑仍然出鞘。秦兵尚未追过来,这应该是一个杀刘煜的机会。他看了几步之外的那对母子,然后再看着刘煜道,“哥们是什么意思?”
“哦,哥们就是兄弟的意思。”刘煜笑道,虽然感觉这家伙有些酷酷的,但他要现代可是见过太多装酷装逼的明星了。
“兄弟?”成庆忽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我跟你?”
“对啊,我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今天共为救人,当然可以做兄弟。”刘煜朗声答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好气魄。”成庆听后不由地赞了一句,眼中余光已经看到秦兵已经接近,他果断地收剑回鞘。
“真是奇怪,这两匹马一路上都好好的,怎么会一样子发狂呢?”刘煜回身看着那匹被自己勒停的马。
“这两匹马不是发狂,是发情了。”成庆掸了下身上的灰尘。
“发情,这早不发情,晚不发情,偏偏到了城里就发?”刘煜感觉不可思议,“这城内莫非有马儿的相好?”
“齐地有一种叫九枝三叶草的东西,牛马吃了之后,不用几息就会发情。”成庆说完之后直接闪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