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咸阳,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南水北的风水不二良地。而老秦人几代迁都,终于定下了咸阳,也是数代攻伐,成为西部强国。
秦人尚武,秋猎之举更有昭武功强国的意义,数百年来已成为秦人习惯。秦王会亲自下场射猎。骊山位是渭水之南,成为了秦人秋猎的天然猎场。
刘煜随着队伍过渭水桥,望着桥水渭水东流,想到一句诗来,“奈何渭水东流去,无语可寄庸城归?”
“刘兄可是想着回庸城。”广平君闻诗知意,出言问道。
“是啊,不知道我那义父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出来的时候,还记得他有些消瘦。”刘煜回答道。
“刘兄若是这么想念,要不我奏请大王,待与我大秦结亲之后,派兵护送你回庸城就是。”广平君倒是说得直接。
刘煜知道他话里其中的关键是结亲和派兵护送,说是护送倒不如说是去抢地。
“真的吗?”刘煜装作没听懂,“那到时候还得劳烦君上了。”
听到刘煜这么回答,广平君顿时开心地道,“既是一家人,就不需要说两家话了。”
“一家人?”刘煜听到这个词眼就想到了嬴欣,这个女孩虽然有时有些刁蛮,却率真可爱。
他看着渭水河流,微微地摇摇头,若自己真想做一个吉祥物的话,也许应该选择与秦国人合作。
但可惜,自己向往的是自由,笼中的幸福,只是宠物的爱情,自己不想成为他人或是他国的宠物。
过了渭水就是骊山界,连绵几十里,刘煜到了骊山就想到了秦始皇陵,不过在这个时代里,嬴政没做成始皇帝,而被唤做秦烈王。
“听闻烈王墓就在这骊山之中?”刘煜问道。
“骊山北侧是我们王室陵园,不仅是烈王墓在这里,数十代君王都长眠于此。”广平君点头道,接着想到一件事来,“等一下秋猎开始,刘兄千万不要往北去,陵园之地,外人不可进入。”
这时,忽然有人上前来传话道,“太后有令,要见武原君刘煜。”
“哈哈,刘兄,你看,我们应该快要成一家人了。”广平君听后笑道,秦王跟广平君的意思是以刘煜为奇货,但向太后说的只是刘煜是个人才,配得上嬴欣。
琴太后感觉最近女儿有些变化,于是,忍不住要看一下刘煜是什么样的人。
“太后?”刘煜一阵头痛,他越想无声无息的离去,却发现现实中,却有越来越多的麻烦。
刘煜跟着传令的兵士前行,不一会儿见到了一个华丽大帐。
他未进其中就闻得帐中有股清幽的沉香味,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竟然好六个女人,围坐在一起,中间主位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穿着黑底玄鸟袍服,眉眼中略带慈祥。
“禀告太后,刘煜带到。”兵士报告之后,便退了下去。
这一声报告,成功地把在场的那些个女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一时之间,六双眼睛都打量着刘煜。
“汉国刘煜见过太后。”刘煜不知道其他女人的身份,只能规矩地施礼道。
“太后,既然您有客人,那么我等就退下去了。”其中一人向中间主位的女子告辞道。
刘煜从对方的言论中,知道这中间主位的女人便是这秦国的琴太后,琴太后娘家是巴蜀贵戚。
“都别走,你们可都欣儿的长辈,就同哀家一起看看,也合计合计,这欣儿看中的男人怎么样?”琴太后看来是打算来个集体打分。
“啊,太后是说,这个人是欣儿自己看中的?”边上有人惊诧地道。
谁都知道嬴欣的性格,凡是与之相过亲的,都没有不被欺负的。听到刘煜是嬴欣自己看中的,都是一脸的奇怪。
于是乎,各路大妈开始重点关注起刘煜来。
“这身材壮实,后背宽阔,不错,不错。”有人点评道,只是心里想的,这个身材至少能扛得住嬴欣拳打脚踢。
“相貌粗犷了点,原来欣儿喜欢这种类型的,怪不得不要甘三这样的白面书生。”有人也因此总结了欣公主的择偶标准。
刘煜静静地听着,他不敢说话,尘世间,跟丈母娘一伙的女人最不能得罪。
“不对啊,太后,我听说这人弑君不义,欣儿怎么嫁这种人呢?”很快有人揭开了刘煜身上的这块“牛皮癣”。
“刘煜,你来自辩一下吧。”琴太后把问题抛给了刘煜。
“此事不仅秦王问过我,甘相问过我,甚至连秦地白身的百姓也问过我。”刘煜说得很正气,“我只想说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太后高贵非凡,想必不会道听途说吧。”
“的确,这事儿大王也跟哀家提过,说你是冤枉的。”琴太后顿了一下,“但是一句谎言能传到人尽皆知,这就说明有人不喜欢让人知道真相。”
“谢谢太后体谅。”刘煜听后恭敬地回道,他脑中根本没有弑君的记忆,不知道何时才能知道真相。
心中又有些担心,若是真的是武原君弑君,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你今天也应该看到,哀家这女儿从来不化妆容,今天却求着哀家给她施以粉黛。”琴太后的话更像是要敲打刘煜,“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刘煜明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刘煜又不是傻子,而且情商还不低,“公主率性天真,刘某自问心里还是很受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琴太后复述了刘煜的回答,“倒是好句,想必也是胸有文采。”
“本来易刁说你是个武夫,现在来看,倒是粗中有细的人。易刁这家伙不靠谱啊。”
我就知道这年头宦官最难弄,这姓易的搬弄事非是一把好手,刘煜虽然知道易刁这个人人品很渣,但人家是内宦,跟君王是一体的。
“易公公只是见过我一两次,哪里会了解刘煜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也就是人言亦言罢了,还请太后不要问罪他。”
“不错,不错,看得出来,你有容人之量。”琴太后一听之就觉得满意了,然后辞锋一转,“欣儿虽不是哀家亲生女儿,但却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形同亲生。哀家这女儿的性子,却是最了解不过的。”
“难得她垂青于你,你以后一定要容得下她的脾气。”
“是,刘煜记下了。”刘煜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一个准备逃婚的人来说,说再多违心的话只会让女方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