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王宫单调且孤单的生活,去了庸城之后,窦融一家的悉心照顾,与窦洛雪的两小无猜。
“有此神力,当为我徒。”刘煜竟然想起了当年元德道人收自己为徒弟的场景。
所谓的紫云观不过只是几间草屋,而他的师傅元德道人对刘煜的要求很严,但对窦洛雪却为宽容。
刘煜看着左臂侧的月牙痕迹,想起这似乎是儿时窦洛雪的杰作。
“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和事,得人实也。”他想起当年元德道人传授自己知识的时候。
“师傅这都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幼年刘煜就这样回答。
“哎……”元德道人叹一口气,“你不懂也罢,但你只要给我记下来就可以了。”
现在的刘煜咀嚼着这几句话,这几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以静制动,用诱饵引敌军上当。他忽然眼睛睁得老大,再细细回忆。
脑中却出现了一大波记下来的文章,“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将道之先,当敌重之、袭之、反之、覆之……”
“煜儿,此乃鬼谷将道七篇,你且记下来,将来能懂多少便算多少吧。”元德道人的话依然有耳边想起。
“原来我那师傅是鬼谷兵法传人?”刘煜顿悟道。
“战阵之武,简单明了,攻即是防,杀敌即保自身。”下一时刻,师傅教授武艺的记忆涌上心头。
上次看到清叔的那几个老兵便是战阵,将侧后交给袍泽,然后达到破敌的目的。
一时之间,刘煜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
……
“我乃巫王帐下鬼面神将时歂宁,你这小娃娃,毛都没长全,还敢来跟我单挑?”两军阵前,一群打扮着像鬼一样的士兵,还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戴着鬼脸面具的将军。
“打了就知道了。”十六岁的刘煜策马提刀冲了上去。
“来人,给煜儿擂鼓助威。”那是义父窦融的声音。
那是刘煜初上战场,那一战很艰难,他足足对鬼将打了上百个回合,才将对方斩落马下。
当时刘煜一回到阵中,就把腹中的食物吐了出来。
“没事,吐了就好,慢慢也就习惯了。”窦融帮他拍了拍背,安慰道。
……
又是一场征战。
屈连平被齐国上将管虎一刀劈去了头盔,只见管虎勒马笑道,“你这小娃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连平退下,交给本君。”此刻的刘煜已经有了很多的征战经验,他两腿一夹马肚,快速冲了上去。
“又来一个小娃娃,你们汉国难道就只剩下你们这帮奶孩子吗?”管虎嚣张地道。
“齐将看刀。”刘煜已经到了敌将跟前,直接一招力劈华山。
“铛”地一声,管虎持刀格档,只是虎口有些震颤,惊道,“娃娃,好大的力气。”
“还有更大的呢?看刀。”刘煜策马连续劈出几刀,刀刀用上了全力。
“啊!”管虎的人头跟身体分成两段,掉落在了马下。
“武原君威武!大汉威武!”军心大震,鼓声如雷!
……
“二弟,这次项氏竟然能提前知道我到了越地……”那是一个戴着金冠身受重伤的男子,“肯定是朝中有人是其……内应。”
“我不行了……。”他的嘴角开始流血,显然内脏已经破裂。
“你可先行发丧,料那项啸天肯定会抢我尸体,你中途杀出,必能……必能破了项氏。”
说完之后,这个男子便没有气息。
“太子哥哥!”刘煜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
“武原君弑君,不要让他跑了。”离宫之中羽林卫大将军葛苍的声音,而此时刘煜已经躲到一座假山后面。
“刘煜有没有抓到?”他从隐秘处看去,看到了连仲和自己的弟弟山阳君刘炬。
“刚才一时不察,让刘煜跑了,不过肯定还在宫中。”葛苍恭敬地回答道。
“速速封闭宫门,不要让他逃出去,我可不想以后寝食难安。”刘炬如是说。
“不好了,不好了,葛将军,安平侯、安丰侯、广陵侯、巨阳侯,好几个侯爷,都带着家将来离宫护驾了,宫门一时没挡住,让他们冲进来了。”这时有兵士来回报道。
“这肯定是屈老儿想混水摸鱼,山阳君,唯今之际,当先争大宝。”连仲提醒道。
“走,我们也去护驾。”刘炬的嘴角露出一股阴狠道。
……
“万丈红尘终归土,千秋功业梦一场。”太史元的声音响起来,“小友可是想起了什么?”
“你便是我,我就是我。”刘煜想起了那人离去的话,他放下了执念,说出了这句话。
“这尘世之间,何尝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世人皆晓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太史元幽幽地道。
刘煜看这位被世人称为神仙的老人,这是一个活着的传奇,竟然在其点拔自己恢复了记忆和武艺,不由地心生感激。
“多谢前辈指点。”刘煜拜谢道。
“前辈是如何知道今天晚辈会来?”刘煜想起初见面的时候,李去疾的那话很是奇怪。
太史元没有回答,只是笑道,“小友可知五德始终?”
“前辈说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吧?”刘煜可是知道秦人对这学说深入不疑,渭水出龙,因此秦人以为获得水德,注定是要统一天下的。
“昔日邹夫子曾说,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换到而今却是水德。”太史元接着道,“四国之中,秦人以渭水为标,以为得到水德。”
“但老夫近日观天,贪狼起于北方,又有异星曾经滑过渭水,秦人之水德危矣。这便是天机,不可测。”
“今日见到小友之后,我却发现小友很不寻常。”
“前辈怎么这么说?我哪里不寻常了?”刘煜虽然对鬼神不说多有不信,但时至今日,却不敢对太史元有所不信,更何况自己的魂穿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讲。
这世间,或许还真有一门洞悉天机的学科,就是这太史老神仙所标榜的阴阳学说。
“说起来,早在十多年前,老夫曾见过你,当时我算过你寿数有限,今日初见你时,下停依然隐隐泛有死气,但现在来看,我却发现你的下停死气已经起死回生。”
“小友五行缺水,以你此相,若在秦地,倒是富贵一生。但若在晋,怕是要辛苦一些。”太史元抚须道。
“煜自秦而来,一路胆战心惊,想来不会比以前辛苦吧。”刘煜心说自己一穿越,不是被人算计,就是被人软禁,好不容易逃离秦国了,还随时要被投入天牢。
“云月三千里,风沙故人归。小友且记下了。”太史元道,“老夫有些累了,小友可在长春观安心住下,过不了数日,你等的人便会出现在你面前。”
“谢前辈收留。”刘煜郑重地一拜,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