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包装盒,咬上一口糖果。绵软丝滑,整个人仿佛要融化了。阿加莎加大油门,继续在高速路上疾驰。
寂静的深夜,独自一人驾驶着跑车,轻轻点开车载音乐,来一首美妙乡村。伴随着音乐,来上一口最爱的樱桃水果糖。
无论检验多少次,樱桃水果糖和乡村音乐果然是绝配!阿加莎不由得感叹,这样的搭配应该去申请迪尼斯世界纪录。这是神仙过的日子。
“嘟—嘟—嘟嘟噜——”
车载电话的铃响,打破了她的完美享受,好一会儿时间,她都呆呆地看着前方路面,完全没有理睬越来越急躁的铃声。
啪!
似乎要把电话碾碎的力气,挂断电话,车厢里这才安静下来,音乐也紧接着慢慢放开。
继续继续,继续她的「水果糖和音乐时间」。
只是,这个车载电话似乎不太安分,总想着破坏阿加莎的兴致。不断地发出“咔咔”的白噪音。
难道是力气太大,把它搞坏了。不会吧,他可是可口可乐的瓶盖子都拧不开呢!
这些噪声就好像是鲜花里的牛粪,越是想忽略它,你就越是关注它。
好好的享受就这么没了,就好比九九六下班后,难得的放假还要照顾老板家的熊孩子,还没奖励,美其名曰增进上下级的感情交流。
忍无可忍,接近暴走之际……
“喂?喂?喂?摩西摩西,有人在吗?”
阿加莎看了一眼电话,明明没有接通电话,电话里传出的恼人白噪声中,赫然出现个男音,操着一口流利的日式中文。
“喂?喂?喂?摩西摩西,阿加莎在吗?阿加莎在吗?摩西摩西?”
严阵以待,看来是不能再继续享受樱桃水果糖和乡村音乐了呢!
细细思索之后,阿加莎这才回答,“你好!我就是。”
闻言,电话之后的男人笑嘻嘻的说:“你好啊!我是坂本土马,是个「黑帮」。”
阿加莎可不想和他继续打哈哈,拖延时间,直接进入正题,“说吧,你的目的。”
坂本土马沉默一会儿,缓缓说:“你好啊!我是坂本土马,是个黑帮!”
“……”阿加莎无语,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啊,没看懂。
电话那一头也沉默,许久没听到声音。
良久,坂本土马才幽幽请求:
“你能配合一下吗?”
“……”阿加莎心里吐槽:黑帮之耻啊你!“怎么配合?”
“惊讶一下就好……”
“哇哇哇哇哇哇!黑帮诶,我死了,我死定了——”
闻言,坂本土马立即来了精神,清一清嗓子,“你知道黑帮吗?英文Gang,日文ギャング!路卡和唐,他们不是街道上的小混混,是个黑帮!他们今天下午被发现受到重击死亡。你转悠三个小时的那片海滩,他们就曾经在那里发生过战斗。你到底和他们的死有没有关系!”
“你找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完全没听懂啊。”阿加莎把糖果塞进嘴里,轻描淡写地说。
“是吗?”清晰可以听见,坂本土马夸张地吸气,又夸张地长长地叹气,故作冷酷无情的终结者:“看来只能把你「冷却」了!你想要「快冷却」还是「慢冷却」?”
冷却吗?阿加莎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冷却是这行里的黑话。在杀手这一行里,有远距离、中距离、近距离三种工作射程。远距离和中距离会使用狙击枪,而只有近距离才会与「被杀者」近距离接触。杀手会完成客户的要求,有的客户喜欢一枪爆头的壮烈美,这叫快冷却。有的客户喜欢慢慢折磨对方,看着对方慢慢死去,甚至要求拍摄记录来收藏,这叫慢冷却!
“这话不应该对客户说么,对我说做什么,我可没有拜托你来杀人哦!”
闻言,坂本土马惊讶地回答,电话里传来一声杯子从桌子上掉落破碎的声音,“好烫…好烫!好烫!”
更加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明明被烫到,却要拼命忍受,充满敬业精神地完成任务的样子:
“你连这都知道,看来他们的死,果然和你有关系。”
“真的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我是从一本「科幻小说」里看到的啦!”阿加莎推脱道,看起来并没有因对方是黑帮感到紧张,依旧是在平稳地掌控跑车。
说实话,任谁见到这样的黑帮,忍住笑就已经是高难度了。要是还能紧张起来,这是地狱级难度了吧。
“你真的是从科幻小说看到的,我的脑子确实是不好使,你别骗我!”
阿加莎安慰他,“你也别谦虚了,我看你挺聪明的。脑子好不好,我考一考你不就知道了!”
“真的?我很聪明吗?你来考考我!”
“我想想啊!来个高难度的四则运算怎么样?”阿加莎问道。
“啥运算?”
“四则运算!”阿加莎咬字清晰地强调一遍,
坂本土马闻言大悟:“哦哦哦,死者运算啊!这个我在行,我是专业的杀手。”
“那我出题了!听好!”阿加莎深吸一口气,准备要打持久战了:“我只说一遍!”
“来吧!”咕隆一声,坂本土马紧张的咽下口水。
“一加一等于多少?”
闻言,坂本土马掰开手指、脚趾,“一加一……等于……二!等于二!”
“天才啊!这么复杂的运算你都算出来了。才没有脑子不好使呢!您谦虚了。”
“是吗!是吗!”坂本土马哈哈大笑,紧接着又缠上阿加莎,“再来一个!我是天才。”
“听好了!来个更难的!”阿加莎出题:“三加七等于多少?”
坂本土马自信地笑道:“等于……”
“一!”
“天才啊!”阿加莎夸赞道:“我看你骨骼惊奇,你看这样吧!这里有一本「高等数学」给你。只要勤学苦练,菲尔兹奖的领奖台,他日必定有你的位置!”
“真的吗?我脑子不好使你别骗我。那我怎么去找你啊?”电话里,满脸的期待。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菲尔兹奖,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觉得火候已到,阿加莎缓缓说道:“白痴!”
“你…你说什么?”坂本土马满脸诧异。想必是自己听错了,自己是天才,怎么可能是在叫他呢!
阿加莎又说了一遍,咬字清晰:
“白痴!外加,脑—子—不—好—使!”
“混蛋,你怎么知道我脑子不好使的!”坂本土马大吼,“我要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