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邪跟李同前去紫霞山的刑堂,路上李同才发现他受伤了。
去的路上,傅之邪亦想了许多,本以为今生在紫霞山上最大的敌人就是珞夫人。没想到刚在珞夫人那里扮回了一局,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他的噬心丹虽然厉害,但这世间要解此毒的办法多得是。他可没有指望凭此一颗毒丹就能掌控狡猾的珞夫人,他需的只是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
而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沙家。他也了解过紫霞山的历史,知道沙家一直是紫霞山的强大一族。光沙家一族就出任了三届令主,上一届令主也是出自沙家。
现在的紫霞山,明面上一团和气,实则肖九发与沙家的斗争从未停歇。自己得罪了沙家,又是肖九发的女婿,已无避免的卷入了这场血腥的战争。
刑堂森严,紫霞的几位长老均在坐,而主座上坐的不刑堂长老,却是美艳的珞夫人。
一看这阵势,傅之邪就心里一咯噔。只要这珞夫人在,自己的劫难就没有改变。难道这次就是劫难的引索?
王敏的尸首也放在刑堂下,用一块白布盖着,两位中年男女身穿丧服,正在一旁悲戚的拭泪。看到傅之邪时,目光不善。
沙杰也在,正一脸愤怒和悲伤的坐在一旁,看他进来时,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嘲笑。
傅之邪排除杂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进门就朝众长老作揖施,先见过珞夫人,再见过众长老,装聋作哑地道:“听说本山出了一件凶案,需要本姑爷配合……咦,本姑爷的椅子哪去了?”
说话间已走到了沙杰身边,收容了笑容,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这刑堂之上焉有你的坐椅?起来!这是本姑爷的。”
沙杰闻言,怒火从脚底冒升到头发梢,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恶狠狠的道:“小子,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猖狂。”
“哈哈哈。真乖,本姑爷叫你起来就起来。”傅之邪得意地笑道。
“啪!”
珞夫人一折桌案,怒叱道:“放肆!傅之邪,今日在此刑堂,没有姑爷,只有疑犯。你还不跪下!”
傅之邪看了珞夫人一眼,见珞夫人有持无恐,心里已猜到珞夫人有了解毒之法。他有些后悔当日提前给了对方一枚丹药。
“在下要在此检举这个人面畜牲,昨天,在下在一幢破落的茅舍内,亲眼目睹了他扼杀了一位女子。并想对在下杀人灭口,幸亏老子溜得快,否则也小命不保。”傅之邪没有理会珞夫人,而是直接检举沙杰。
他话音一落,欧阳一峰马上接话道:“你刚才说昨天下午,你亲眼见沙杰杀死了王敏?”
“回欧阳长老的话。在下亲眼见他杀了一名女人,当时是,那名女人要他娶她,而该男子却不干,听说跟某商会社长的女儿订了亲。而女人声称自己有身孕,那男子便老羞成怒,掐断了女子的脖子。那男子便是他,是不是叫沙杰,我不清楚,女的是不是叫王敏,我也不清楚。”傅之邪指着沙杰,很冷静的陈述。
在坐的长老本就是两派,顿时窃窃私语。沙天豪拍案而起,怒叱道:“一派胡言,明明是你见王敏长得秀丽,心生歹意,奸杀了王敏,竟敢赖到我儿头上。”
沙杰也急忙说道:“禀告夫人,昨天下午,敏儿的确有约我到旧鸽庐见面,因为临时有事被耽搁了一下,待我赶到之时,正目睹了他掐死了敏儿。而我便欲为敏儿报仇,与他大战一场,不料却被他逃跑了。我却悲伤过度,抱着敏儿的尸身回来时,已是天明,便直接来此为敏儿申冤。她死得好惨啊。”
珞夫人沉默了一会,道:“沙杰与王敏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断不可能下此毒手。依本夫人看,傅无邪的嫌疑最重。依照山规该如何处治?”
傅之邪听了,差点想暴粗口了。这娘们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有这么断案的?
欧阳一峰道:“夫人太武断了。据老朽所知,姑爷今年已二十有一,却仍保有童子之身,说明姑爷并不好女色。何况,王敏的修为当是七阶灵师,论修为比姑爷还要高出两阶,怎么可能轻易被奸杀。世间凶杀,无非利益二字。”
傅之邪感激的看了一眼,差点想拍手叫好。
沙杰抢言道:“回禀各位,晚辈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傅之邪虽然境界低了一点,但实力丝毫不弱。晚辈拼了全力,也只能压他一头。”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来,沙杰论实力,可是紫霞山年青一辈的第一号,而比他低了五个小阶,一个大阶的傅之邪,竟然可以与沙杰相拼杀,这份实力就不俗了。
傅之邪知道若此案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而珞夫人摆明了和沙家联手,不但要杀了自己,还要安个污名。
看来要改变命运的轨迹不是那么的简单,这劫恐怕没有那么轻易能避过。难道非要把珞夫人弄死这一劫才算过了?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自己死亡之果,便由珞夫人之因而结成。
要破其果,必先毁其因。
“各位。所谓口说无凭,在下这里有一份证据,可以证明是沙杰杀了那女孩。”傅之邪大踏步走到大堂中央,从怀里掏出一枚水影球来。
“当时,在下正是里屋避雨,便听到了沙杰和那女子的争吵,一时好奇,便将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而这里,就有沙杰杀死那女孩的全部过程。”傅之邪语气坚定的道。
沙杰闻言,精神有些恍惚,颓的坐在座椅上。
傅之邪目光冷冷的看着沙杰,把水影球晃来晃去,道:“想不到吧,不留一手,还真叫你这个无耻的小人给坑了一把。”
“不!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沙杰面色狰狞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扑向傅之邪。
他早有防备,身形暴退道:“大家都听到了,他自己都承认了。”
沙杰却完他不顾,仍如恶虎一般袭击着傅之邪。
“你要这枚水影球是吧,那就给你。”傅之邪身形不住后退,根本不与沙杰正面交锋,随手把水影球丢了过去。
“嘭!”水影球爆了,爆炸力并不大,从里面射出一片绿莹莹的东西,大部分都射在沙杰的脸上。顿时骚痒无比,他双手拼命的挠着。
傅之邪耸耸肩道:“非常抱歉,这不是水影球,而是一枚臭蛋。那东西没毒,只是会痒一阵的。我想,这件凶杀案已经非常明了了,不需要再审吧?”
沙天豪杀气凛冽的看着傅之邪,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道:“沙杰大逆不道,残杀同门,先押下去,鞭笞三百,火蒸十日。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珞夫人相当不满,鄙视的看了沙杰一眼,冷淡的道:“先这样吧,其他的待令主出关再议。”
其他人即使有不同意见,此时也不敢或不愿多说。在他们看来,王敏之死只是一件小事,而沙杰却是沙家当代最优秀的子弟,偿命是不可能的。
欧阳一峰轻咳一下道:“此事就此结案吧。沙长老记得要对王家进行赔偿,敏儿是位好姑娘。一条人命,多少要值几块灵晶。”
“另外,还有一事要与诸位长老商议。几天前,剑庐给我们发来一份请柬。他们于九月九日举行祭剑大典。每一次的祭剑大典,都是我们东域和苍域的年青弟子表现的舞台。本来,是准备让沙杰领队前往的,看来现在不合适了。就改由傅之邪领队前往吧。”
沙天豪冷哼一声,把脸别过一边去,但也没有反对,应该是无颜反对。欧阳一峰这时机抓得太妙了。
珞夫人也心有不甘,几次动着嘴唇,还是忍了下来。
傅之邪一个月后,将率领紫霞山年青一代,赴剑庐参加祭剑大典一事,便定了下来。
傅之邪还有些发蒙呢,摇晃着脑袋搜刮着前世关于祭剑大典的信息。
这剑庐位于东域和苍域之间,地位超然,以炼剑术闻名,实力比之紫霞山犹有过之。每隔三年一次的祭剑大典,都是两域的年青士子的盛会。
前世的本次盛会,他正夺舍了侍墨童子,隐居在一座小城苦修。好像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祭典当天,竟触发了一处秘境。
据说当年,那些参予祭剑大典的青年才俊纷纷进入秘境,获得了不少的好处。最闻名的便是九方商会的杜大宝获得了一株九窍玲珑莲藕心。这可是蕴含有水之本源的七品灵草。
傅之邪一想到此,再次确认,可以肯定在时间上就是此时的祭剑大典。他的心已飞往了九窍玲珑莲藕心上去了,只要拥有了它,服用后,便可补齐水灵根,从而完善了五行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