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退出纳戒,先将灵魂烙印打上纳戒,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烙上,一直烙了三十二遍,这才放心了。然后,将落星弓取了出来。
在纳戒内观看,还有些不切确,此时拿在手中,一阵阵心悸的威慑扑面而来。这种压力瞬间让他额头见汗:“奶奶的,好一柄大杀器。可惜,小爷不会箭术。”
他两指搭在弦上,用力一拉,结果弓弦纹丝不动,顿时傻眼了。还不服气,将灵力灌足两臂,一气叫丹田,弓弦仅被拉开一个微微弧度。
泄气了。要使用这落星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先要把力量给炼上来。同时,心里又异常兴奋,以他现在的修为,连被封印的弓弦都拉不开,可见此弓的强悍。
将落星弓放回纳戒,把蛮刀给拿了出来,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真正两手握着还抬不起蛮刀时,严重的挫败感还是侵袭着他的心身。
手有神兵,却无法使用,真他娘的晦气。
静了静心神,才去读《蛮神霸体诀》。这一门精深的炼术法诀,竟是蛮王自己创出的,确实是一代妖人啊。
整部法诀,以观天地之玄,洞自然之妙,以躯壳为烘炉,驱灵力为燃料,铸肉体为宇宙。而要将肉身成神,就要借助各种天地灵物来淬炼,以天地奇象为融炼对象。对外,是将皮肉筋骨以炼器的方式铸炼成神兵利器;对内,则是纳天地于须弥,自成一方宇宙。
拥有两世经验阅历的傅之邪,此时也是目瞪口呆。对于蛮王的奇思妙想,脑袋洞开,真是佩服不已。而如今的蛮王,已是灵界鼎鼎大名的蛮神尊者,这说明他成功了。
《蛮神霸体诀》的第一重名为锻胚,以肉体为胚,去杂质,炼精华。这其中就包含了伐毛、易筋、洗髓三大块,而且都另开生面,与普通的炼体法门大为迥异。
《蛮神霸体诀》将这独具法门的炼体法,称之为五行铸体。如,第一道伐毛,给出的炼体法是到湖海深处,借助水压进行;第二道的易筋,则是要炼化地火,以火焚体,以灵力重铸筋脉肌肉。
傅之邪看得口瞪目呆,这哪是炼体,简直就是玩命,这易筋一关是很容易玩火自焚的。但富贵险中求,能忍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大器。那些在体术上有极大成就者,哪个不是吃毒物跟吃家常便饭似的。
除了这《蛮神霸体诀》外,另外的三枚玉简,则一个是箭术,一个是刀法,另一个是拳法。炼体术的修炼模式与灵力的修炼模式不一样,它可以不依靠对法则的领悟,讲究以力破法。其实,这是人类最古老的修炼法门。
这些战技对目前的他来说,都太高级了,至少要完成《蛮神霸体诀》的第一重,才有修习这些战技。
把纳戒重新隐入肉体,撤了阵旗。再检试一下黑暗七子的战利品,灵晶总共约有三百余枚,还有一些不入流的丹药之类。唯独让他感兴趣的便是暗雷子的拳套,现在他没有趁手的兵器,也使不惯刀剑,这双拳套正好。当然,此时他深深的怀念前世的死神之矛。
剑庐送来的丹药的确不错,经过一晚上的药力,伤口处已生了一片新肉,正在朝着癒合迈进。
各大宗门都陆续离开了剑庐,回自己的宗门而去,为了防止黑暗联盟的袭杀,不少都结伴同行。紫霞也在今天回宗门,与九方商社结伴同行,剑庐特意提供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傅之邪躺在马车内,安安稳稳的向着紫霞山进发。
在马车内,他也没闲着,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头修习《梦神经》。虽然有了祖血的传承,很容易跨入此法的门槛,但要修习有成,还需费老大的劲。
《梦神经》主要是针对灵魂,为增强灵魂,冥想是不二法则。他这一路上便是在不停的冥想来增强灵魂力量。修习之余,也研习一下《五行十幻诀》
对于幻术,他很陌生。傅啸老祖当年修行此法,是以五大神兽为观照,凝练出五大神兽之魂,并以此五神兽组合出多套攻击阵法,纵横大陆。
这五只神兽分别是金之白虎、木之青龙、水之玄武、火之朱雀、土之塍蛇。而傅啸老祖之死,也是因为他驱策这五神兽的原因,得罪了有四灵血脉的家族,被追杀至死。
霍家,便是拥有白虎血脉的强大家族,也是傅啸老祖的强敌。
每人的经验与思维不一样,傅啸老祖的经验仅是提供了一个思。他不想学,也不想再次受到神兽血脉家族的追杀。所以,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土行,他决定以山为魂;木行,觉得青藤就不错;其他的几行还没想好。先将山之意炼成土行之魂好了,其他的再慢慢来。
一路无惊无险,走了四五天,终于回了紫霞山。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傅之邪的伤势也好了十之八九,却一直没有走出马车。
肖九发出关了,亲自主持紫霞山的大局。
傅之邪一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尤其是傅之邪,已经成为了紫霞年青一辈的偶像。沙天豪也在人群中,看着三个一同前去的沙家子弟,一个都没回来,尤其是他寄于厚望的沙杰。
沙天豪双拳紧握,十指刺出了血来。他仇恨而愤怒的目光,在肖九发、欧阳一峰和傅之邪的身上扫来扫去,最终阴狠的锁定了傅之邪。
傅之邪心生感应,目光扫去,与沙天豪阴冷的目光对视,寸步不让。最终,沙天豪把头别了过去。
肖九发哈哈大笑道:“这次之邪这孩子给我们紫霞涨面子了,要好好犒赏一下。”
欧阳一峰适时道:“姑爷智勇双全,当为紫霞山的栋梁之材,令主慧眼识珠啊。”
珞夫人俏生生的站在肖九发身旁,几日不见,光彩更是照人。笑吟吟地道:“听说黑暗联盟都对姑爷起了惜才之心,攀上这棵大树,姑爷可还有心留在紫霞山?”
气氛为之一凝,傅之邪目露精芒,珞缨还真亡我之心不死,此女人不除,恐一生难安。他微微躬身道:“夫人说笑了。黑暗联盟那不过是场面话而已,当不得真。”
“哦,是吗?本夫人倒认为黑暗联盟是当真的,就不知你动不动心?”
“看来夫人对黑暗联盟很了解,不妨说说他们来这东域搅风搅雨的是为了什么?”傅之邪反唇相攻道。
珞夫人闻言,咬了一下红唇道:“我一妇道人家,哪晓得这么多。”
肖九发适时打破紧绷的气氛,道:“今日就是为儿郎们庆功的,都入座痛饮。”
沙天豪此时却站了出来,道:“令主,在入席之前,老夫想问一下,我沙家的孩子们都去哪了?”
沙天豪问话时,目光凛冽的望着傅之邪。
傅之邪嘴角一翘,坦然地道:“我杀了两个,怎么,沙长老想杀我?”
沙天豪青筋凸起,咬牙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想杀我,实力不如人,反被我杀了。明人不作暗事,想必沙长老在他们临行前交待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沙天豪连叫了三个好,反问肖九发:“令主,你都听到。同门相杀,法犯山规,该如何处治,还凭令主做主。”
珞夫人又插话道:“傅之邪虽然有功,但袭杀同门,罪不可恕,定要重罚才是。”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肖九发沉声不语,脸色阴沉得吓人,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珞夫人却又凑到他的耳边,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肖九发的脸色更是难看,抬头看向傅之邪,丝毫不掩饰浓浓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