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容盈盈还是徐放,对于傅之邪逼着乐山写下欠条的作为都嘴角抽搐着。但同时,他们还是不理解傅之邪的行为,难道他还真敢拿着欠条去澧水城找乐家要灵晶?
容盈盈轻蹙眉头,对傅之邪的一举一动更感兴趣了。眼前有一块炎砂精,虽然价值巨大,诱惑巨大,但他一个区区六阶灵王凭什么底气来与自己几人相争?
她如今是三阶灵宗,乐山更是五阶灵宗,徐放实力稍弱,只是巅峰灵王,但他却有两位灵宗级的仆人相随,三方势力间反而他的最强。
徐放一边因为乐山的吃瘪心中暗爽,但一方面因为傅之邪的嚣张不爽。在他看来,他与乐山和容盈盈之间,是对等的,毕竟他们身后的势相仿,三人在各自势力中的地位也相差无几,而突然出现一个六阶灵王,竟大咧咧的要插入到三家的竞争中来。
乐山当然更不爽了,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欠债是事实,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在他的心内,早将傅之邪列入了死亡名单之中。
聪明狡狯的容盈盈已把乐徐两人的心态收入眼底,她还是想帮傅之邪一把,故意笑道:“傅道友真有胆量,竟敢叫乐家人写下欠条,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依本小姐猜测,傅道友身后的势力一定不惧澧水城乐家吧?”
这一句话马上挑起了乐山和徐放的神经,他们的确忽视了这一块,像傅之邪这么优秀的人,不可能是没有势力后台的,两人都竖起耳朵听傅之邪的回答。
傅之邪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身后的势力再大,若不能掌控如臂使,那也是浮云。这罪域不是一切凭实力说话嘛,自身的实力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浮云。”
这话让三人面色有愠怒,因为这是在骂他们三人只知凭身后的实力仗势欺人,本身却不算什么。容盈盈本来一番好意,不料却被狗咬了,杏眼一睁,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乐山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笑,区区一介六阶灵王,竟敢在我们一群灵宗面前说实力。”
徐放深以为然,虽然他也还是灵王,但他坚信自己不是普通的灵王。
傅之邪也不解释,对于三人的愠怒并不放心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块炎砂精,足足米斗大小,论价值少说也在百万灵晶之上。有这么一块炎砂精,可以炼制出高品质的炼丹炉。当然,也可炼制出其他的火属性的灵器来。
灵器是比武器要高一个等阶的兵刃,武器分为天地玄黄四阶,而天阶之上便是玄器。这一世他还没见过玄器,但却见过灵宝,还曾使用过。
灵宝,其实只能算是玄器的一个分支,主要是灵宝拥有特殊的作用,有一些特殊的功用,随着一批所谓的宝修的崛起,灵宝的作用也被无限的放大。
他散修一个,看中的还只是眼前的一丁点利益,而三位有着势力的人则看到更多的利益。将这块炎砂精带回去,若是炼制出一二件玄器或灵宝来,家族的实力无疑又增涨了数分。
“大家说说,这块炎砂精的归属吧。”傅之邪大咧咧的以主持人的态度问话,顿时更让三人不爽,都有要揍他的冲动。
徐放第一个忍不住:“这是我们三家的事,你还真想掺和?”
“这块炎砂精现在还在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三家的了?”
“哦?你区区一个六阶灵王也想掺和这趟浑水?”
傅之邪抿着嘴,双眼尽是冷色。他缓缓后退,似乎很不甘心,却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在他退出争夺后,乐山和容盈盈及徐放觉得理所当然,三人也未将傅之邪放在心上。
接下来便是三家之间的谈判。谈判自然是激烈的,但三方都十分的克制,并没有大打出手,因为乐山和容盈盈隐隐联手,而势力强劲一方的徐家人十分的忌惮,最终三家达成了协议。炎砂精归徐放所有,而徐放需要补偿两家人。
傅之邪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三家的讨价还价,最终落锤后,三家人都欢欢喜喜,独他屁都没捞一个。他岂会甘心?本来自他一眼看着炎砂精,就移不开眼睛,刚刚炼化了一枚地阶灵种,若再获得一块炎砂精,找人炼制出一件丹鼎来,炼丹上又要进步许多。
容盈盈和乐山各得其所,也心满意足的退开。徐放更是心满意足,虽然他有些肉疼的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也收获更大。
就在他的仆人徐彰正要弯身去取那块炎砂精时,空然一道寒光射来。这一剑来得十分的突然,十分的果决,徐彰大惊,急忙拨刀相迎,怒喝道:“小子,大胆!”
傅之邪一出手便是一字剑,紧接着是断字剑。两剑风驰电掣,在三成剑道意志的增幅下,气势惊人,将徐家三人都逼退数步。
这两剑十分的惊艳,连已走到数丈外的容盈盈和乐山都十分的震惊,未料到傅之邪竟如此强悍,若是两人面对这两剑,也唯有以退为守。
逼退徐家主仆,便以极快的手法收起了那块炎砂精,哈哈大笑道:“多谢!却之不恭了。”
“放肆!”
“找死!”
徐家主仆三人勃然大怒,尤其是徐放,他和乐山一样,从未瞧得起过傅之邪,但现在,对方却突然出手,火中取粟。
徐彰和另一位仆人徐昭反应迅速,两人散开,已形成犄角之势,及时封住了傅之邪的退路。徐彰道:“小子,留下炎砂精,否则叫你魂飞魄散。”
“我好怕呀。”傅之邪装着浑身抖糠的样子,引人发笑,却更让徐家主仆恨意无穷。
徐放阴沉的走了出来道:“彰叔且慢。既然这小子一心找死,那本少就成全了他。”
“放少,还是由老奴出手吧,没必要与这种亡命之徒犯险。”徐彰躬身道。
“犯险?”徐放哈哈大笑道:“以我灵王之巅峰修为,对付一个区区灵王六阶,有何险患?你们俩代本少掠阵,以防这家伙逃跑就是。看本少如何剐了这小子。”
傅之邪鼻孔里哼出几声不屑的粗气,此时这个徐放不想着及时逮住自己,还想着与自己单挑,真是少爷脾气啊。
徐放的兵器竟是一对子母月牙戟,此乃奇门兵器,两道半月牙形的戟刃正反交错,里外两刃,使用起来变化极多。使用这种兵器之人,多是阴狠之人,并好以奇出。
“你的兵器不错。”
徐放冷笑道:“的确不错,它已急不可耐的想饮你之鲜血。”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会因为你是徐家人,就不下杀手的,你可想清楚了?”傅之邪很平淡的说道。这看似好言,却让徐放怒火丛生。
他厉喝一声,双手一错,子母月牙戟泛起一片寒光。傅之邪虽然一直故作傲态,但这只是为了激怒对方,真交上手,反而十分的谨慎。
本计划夺到炎砂精便硬闯远遁,但徐家的两位仆人经验老道,并没有选择硬拼,而是第一时间封住了他的退路,徐徐图之。
傅之邪自那一刻起,便知道不冒险一拼,是不能善了了。现在既使把炎砂精交出去,对方也未必肯放自己一马,血拼一场,还有机会。
与徐放交手,他以守静观其变,顿时便落了下风,而这助长了徐放的风头。双戟舞得如狂风一般,屡屡逼向对方的致命之处。傅之邪却每每堪堪避过。
容盈盈低声道:“这姓傅的胆子好大,竟敢火中取粟。”
乐山眯着眼,精芒乍现,他心里也盘算着要不要也来一次火中取粟。对于徐傅二人的打斗,他并未放在心上,见傅之邪落尽了下风,心里不由又生起了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