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堡依山而建,均用上等巨石砌成,厚重坚固,就是以灵宗之威,也要数招才能毁坏墙壁,可见当初建堡之人花费了极大的心思。
城堡内已杀声震天,每个角落都在生死殊斗。
六人一气冲了进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密如蝗虫的箭雨。箭显然是以机关发射,劲道强悍,却不带丝毫的灵力波动。每一支箭矢都足于穿透他们的灵力护盾和普通的护甲。
以剑格挡,连扫掉四五支箭,便震得手臂发麻。夜凌风吼道:“撤,快撤。要不都会被射成刺猬的。”
仓促之间,夜凌风被一箭射中了大腿,疼得嗷嗷直叫。一边拖着受伤的腿,一边迅速向后撤退。接着又是一声惨叫,折昊被一箭射穿了右肩,透肩胛骨而过。
“这边有条通道,应是安全的,随我这边走。”独孤狼指着左边方向喊道。几便顺着方向迅速离去,幸好此处安全,没有箭雨。
折昊和夜凌风各自拨箭疗伤,所幸箭上无毒。余者虽然受伤,但也受到了惊吓。墓杀问道:“哥们几个,这是什么机关,这么厉害。射出来的箭都抵得上独孤兄了。”
“诛仙箭阵。”独孤狼沉声道。
“麻德,要是太昊堡在每个门口都布上一个诛仙箭阵,我们的损失就大了。”夜凌风说道。
他不知道的是,太昊堡只在堡内埋有诛仙箭阵,因为城堡内逼仄,不便躲闪。若设在城门上,效果则要大打折扣。几套诛仙箭阵的确给杀门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他们所在的通道不宽,也不长,前面刚才还有厮杀之声,而现在却停了。六人便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谁知刚走到通道口,还未来算计别人,却先被别人给算计了。
数杆长枪毫无征兆的由墙壁处刺处,幸亏几人都反应敏捷,哪怕像夜凌风这样受了伤的,依然反应迅速,只让长枪擦破些皮。
龙剑大怒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斗上一场。”
“桀桀桀,今天就要让你们杀门所有的人都葬身于此。”有三位银袍武士出现在眼前,丝毫没有要被杀门斩绝的悲观,反而战意昂然。
六人就这样被三人堵在了通道口处,地方逼仄,人多也无济于事。
龙剑排众而出道:“谁来与我单挑?”
三位银袍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还想着单挑。今天我们三就把你们给全宰了以慰我们死去的兄弟在天之灵。杀!”
三位银袍武士都是手持重剑,三剑一齐斩来,大有断河开山之势。六人顿时面色一变,不敢轻摄其锋,纷纷退后。
三剑在坚实的地面上留下三道深壑,剑气尤未散去。这三人的实力比之前面遇见的那个要低一些,但三人加在一起,却远胜那人。
折昊问道:“怎么办?太昊堡的灵宗都这么厉害吗?”
“可能是我们流年不利。上次长老说太昊堡其实就是血弑,也是干杀手的买卖,但你们我们遇上的几人,使的不是大刀就是重剑,这不符合杀手的习惯。”傅之邪说道。
众人听之,深以为然,但一时也无法去查究原因,还是先渡过难关再说。
通道狭窄,对方三人并行,正好将通道堵死。几人只能且战且退,而再往后便是诛仙箭阵的射击范围。显然,对方三人是知道的,故意逼迫几人向箭射之处。
不能再退了。
龙剑第一个迎了上次,剑倚长天。他自来到太昊堡后,事事不顺,心里憋屈,这一剑含怒而出,倾力而为,声势浩大。
银袍三人的攻势竟被这一剑所滞,墓杀与独孤狼也纷纷扑了上去。后面剩下受了伤的折昊和夜凌风,还有修为最弱的傅之邪。
因为逼仄,只能容许三人出手,这似乎是个死地。
傅之邪沉着的查看一切,手紧握着剑,另一手却在不停的掐着法指。
墓杀第一个遇险,紧急关头,却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铁蹄莽牛的幻影。莽牛一声长哞,两只粗装的犄角朝着银袍冲撞而去。
银袍的刀瞬间斩落,将莽牛的虚影斩成两半,而惊奇的是,莽牛并未就此散去,只是黯淡了许多。分成两半的莽牛又合成了一处,四蹄踏天,要践踏银袍。
这头莽牛便是傅之邪修炼的百兽战魂拳弄出来的,一只兽魂只能略为抵挡,但也救了墓杀一命,墓杀平时与傅之邪多有不对付,今天却让他的观感改善了不少。
傅之邪道:“三位兄弟不必留手,我帮你们掠阵。”
说罢,连掐法指,一只只由火焰组成的灵兽狂奔而出,有炎龙炎虎炎雀炎龟,四只炎兽组成四灵阵,合围正与独独孤狼对战的银袍人。
再一掐法拽,一只巨大的雪翼狼出现了,扇动着两翅,与铁蹄莽牛协助墓杀。
直接凝出兽魂虚影应对,对兽魂的本身有着极大的伤害,甚至会造成魂印消散,即使不消散,也会需要他付出极大的魂力滋养才能恢复。
本来他不想,但久战不下,在此绝境可不安全,所以,一咬牙,也就用上了。
其他的人看着傅之邪突如其来的两大手段,都十分的惊奇。虽然傅之邪的实力一直是被证实的,但因着修为低了一个大境界,在每人的心中,仍有轻视之心。
独孤狼见四炎兽困住了银袍人,顿时战意喷薄,哈哈大笑道:“谢谢傅兄弟的莫测手段,看兄弟我斩杀此獠。”
独孤狼暴起,一柄幽黑的短匕如死神之手,此时充分的展示出他的狠辣与决绝。
当第一位银袍人被独孤狼斩于短匕之下时,形势瞬时逆转。另外两位银袍长啸一声,以悲愤为力量,攻击力暴涨了三成。
眨眼间,傅之邪放出的两只兽魂被轰得云消雾散,让他心疼不已,而墓杀却因此躲过一劫,但看向傅之邪时,眼神中却有了一丝的疚意。
龙剑没有得到傅之邪的相帮,独斗一人,本来也是勉强支撑,但银袍人突然暴起,龙剑瞬间顶不住了。傅之邪已没了其人手段,只能挺剑而上,与龙剑一起合斗银袍。
独孤狼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冷笑道:“垂死挣扎而已,都受死吧!”
独孤狼没有去帮墓杀,而是与傅之邪和龙剑合攻。两位银袍已被六人分割成两个战团,以三对一。
被傅之邪他们三人合攻的银袍人,心中大急,几次想突围均未成,心就更急,这一急就越容易出错。一个不慎,便被龙剑刺穿了后心,一命呜呼。
剩下的那人见三个死了两个,心有戚然,竟放弃了抵抗,任他们三人将其斩杀。此人按理说是墓杀出力最多,本当人头归他,谁知最后关头却被折昊给抢了。墓杀大是愤怒,差点要与折昊大打出手。
龙剑冷冷的看着两人,这事折昊是过份了,但墓杀也不是会么好鸟。龙剑也好,傅之邪也好,都无意帮谁,只是要两人现在不要闹矛盾,此事后,有什么恩怨,尽管出手。
出了通道,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座巨大的大厅,但此时已成了修罗场,地上断肢残臂,尸横遍地。有太昊堡的人,也有杀门的人。
经过几个银袍人的战斗后,六人早收起了轻视之心,保持着良好的阵形,小心前进。六人已有四人完成了任务,还差两个,只要再找到两个倒霉蛋便可,至于灾刀所说的竞争,要多杀人,也争取更好的名交,早被六人甩到了九霄云外云了。
突然,一道黑影暴起,寒光一掠而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众人骇然,那道黑影已悄无声息的离去,剩下的五人看着折昊那死不瞑目的脑袋,久久没有言语。他们都是受训的杀手,不料却被对方杀手伪装成死尸,一次迎头痛击,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手。那凌厉的一击,那飘然而去的身影,就如一道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