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傅之邪又回到了东域,自己还非常的弱小,修为仅仅只有灵师阶。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里,粉红色的帐慕,梦幻般的馨香,诱惑的佳人。
一支如玉的纤纤玉手伸出帐慕,一声声嘤咛之声传来:“邪郎,你来嘛。”
傅之邪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幻景中他进入了帐慕,成为了入慕之宾,裙下之臣......然后,他成了络夫人的傀儡,如行尸走肉。
这一生很漫长,但无欢乐,全是悲惨。后来,由魂海中流出一道清流,这让他由行尸走肉的一生中醒来,醒来时,已是泪水满面。他的心中,有着深深的内疚,自己当时为何要如此的软弱。幸亏这只是一场梦,自己这一生还是坚强的走了过来,这也是很安慰的事。
悲苦已过去了,而值得他研究的是那道清流,是从何处传来?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发现在魂海的深处有枚种子。种子很小,却有着惊人的精萃魂力。这一个发现,让他心中大是惊喜,因为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何时凝结了一枚魂种。
魂种,乃是最精萃的魂力凝聚而成,魂种成,证明灵魂稳固,若再进一步,则是形成元神,无神生则灵魂永固。
傅之邪现在仅是灵王修为,便已修出了魂种,这肯定是魂衍诀的功劳。刚才若无这道由魂种中流出的清流,自己还不知道要在幻像中沉迷多久,说不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这个省心窟里面的热浪有些奇怪,无论是针对灵魂的侵袭,还是突忽杂生的幻像,都是这热浪在作祟。
傅之邪问西门起凡道:“前辈,您老可知这热浪是什么?不但有着极高的炽热,还能针对灵魂?这是什么鬼东西?”
西门超凡摇着脑袋道:“老朽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据老朽推测,这里东西不是大凶,便是大善。若能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或许是一场天大的机缘,当然,这机缘是伴随着巨大的凶险的。我想,这东西存在这里应该有许多年了,以昊然正气宗的实力,肯定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为何没人取去呢?可能便是此物乃大凶,另一可能是无法降服。”
听了西门超凡的话,傅之邪若有所思,少顷,双拳一握道:“我打算试试看。”
西门超凡点点头,对于傅之邪这种不要命的精神还是很佩服的。
适应了一下,这里的幻像干扰对他已无大碍,但那对灵魂有着较强攻击的无形焰火却没有减弱,也没有增加。他必须时时调动魂力,对紫府的四周进行防御,这对魂力的消耗也十分的巨大。
他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依然盘膝在地上闭目养魂,目前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使用冥想来恢复魂力。
一坐便是数日,通过冥想,魂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他长身而起,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仔细察看四周。植物逐渐增多,虽然还是一副枯败的景象,但枯败中却偶有一丝亮色。
他大是惊奇,蹲下身去是看,但用手一抚,却发现无论是枝是叶还是藤蔓,都坚硬如金属,稍稍用力一捏,竟燃起一缕火焰,刹时化为了灰烬。
又试了几个,都是如此,他实在有些弄不明白,随意采了几枝植物,放入植物袋中。这东西很稀奇,值得研究,离开这里就很难采到了,说不定有特殊效果。
随着他的深入,约走了三百米,他无法再深入了,因为对灵魂的侵扰和侵袭以达到了他的承受极限。
脑海中又出现了幻像,这次他竟看到了他的父亲,那个已经完全模糊的影相竟逐渐清晰起来。
一位老年男子正慈祥的看着他,微笑着道:“邪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文不成文,武不成武的,以后要怎么呢?老爸给你找了一位先生,你好好跟着西席先生学习,争取考个功名,也能让为父放心了。”
傅之邪默然的点头,却心中不以为意。
这一生,在父亲的照顾下,过着纨绔的生活,每日就是声色犬马。直到老父亲死去,家道骤然衰败,苦难的生活这才开始。
当他败完家业,抱着父亲的灵牌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宅时,啕啕大哭。
在这愧疚的忏悔中,灵海中的魂种轻轻一颤,一缕清流冲出灵海,将傅之邪从幻像中拉了出来,此时他已是满脸泪痕。
“父亲!”他低吟一声,拭去眼角的泪水,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幻像。
也不知道那幻像中的父亲是不是真实的容貌,也许父亲就是长这个样子。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而他对父亲的记忆实在太稀缺,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藏着父亲的影子,一直藏着对父爱的渴求。
同时,他也惊醒了起来,这里的幻像实在利害,先是对灵魂进行无差别的侵扰,然后趁虚而入。当父亲的形象一显现时,他那坚定抵制镇压的心也动摇了。
傅之邪长吁一口气,暗道好险,同时更提高了警惕。他发现这里非常的奇特,幻像的侵扰,火焰的侵袭,两者相辅,却又各不相属。他也一时未弄清楚这两者之间是怎产生的,两者间又有什么关系。
傅之邪问西门超凡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西门超凡点点头道:“当然有发现。随着深入,幻像越来越厉害。而这里的幻像却又不是纯粹的幻像,而是一种干扰,从而勾引起你灵魂深处的某种稳秘,从而产生了幻像。而且越来越深入,你虽然不知道你刚才经历了什么,但看你灵魂的波动远比前面的大,便知这个幻像更厉害。”
傅之邪也沉思了一下,虽然后面一个幻像平淡,实则是勾引起自己内心处最隐秘的东西。如果没有魂种,在后面这个幻像中恐怕更难自拔。若是一直沉迷下去,或许要在幻像中渡过几生几世。
这里肯定有不一般的东西,并且有着极大的危险性,只是不知道此物究竟是什么。
打着看个究竟的决定,傅之邪一直朝着危险源方向前进。危险性越大,说明离此物就越近了。从它无差别攻击状态来看,当是无主之物,只是不知道对自己而言,会是机遇,还是祸患。
随着他的深入,幻像越来越频发,而他经过前面的经验,对付起来也不再那么容易中招。虽然不时需要停下来调整,来净化自己的意念,但前进的脚步却未停下,深进的心也没有退缩。
除了幻像外,那种对灵魂有着攻击作用的无形火焰也更狂暴,更密集,这也给他的灵魂带来极大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他更果断,更坚决的修炼魂衍诀,成果斐然。
半年以后,他终于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
由洞口,至脚下,算来也不过二百里,他却足足走了半年有余。三个月前,他就看到在天际有一朵巨大的绿云,葱葱郁郁,散发着强大的生命气息。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这是一株树,一株巨大无比的树。
此树高耸入天,至少达到六千米左右,主干看不到全像,由枝干上垂下的丝蔓密如林,其枝叶所遮蔽之处,足有三十里方圆。
由大树的周围,散发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绿色气息,有着浓厚的生命气息,但这气息足于让人致命,因为稍稍一闻,便很难把持自己的意念。
傅之邪知道,扰乱自己心神的便是此树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树,会有如此大的幻像制造能力。
而让他更惊奇的是,在树主干下,燃烧着一团火焰。这团火焰不大,蓝汪汪的,不停的燃烧着绿色的气息。而这团火焰不停的朝外爆发着星星火焰。
一棵树,一团火。这便是傅之邪现在所看到的奇怪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