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逃学少年
上古时期,天地惊变,群魔具现;水患滔天,生灵涂炭。当此危难之际,大禹横空,荡妖魔,平水患,铸九鼎,定九州!自此,这一方世界就叫做――九州!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夕阳西下,远山映射着斜晖。彩云飘飘,晚霞如火。此时虽是十月,却仍有些许夏日的余温。
青山脚下,一座木屋为绿树所掩映。小溪潺潺绕着木屋而过,给木屋增添了几分清凉。
“放学咯!”
伴随着一阵欢呼声,一群孩子挎着布包,从木屋里冲出来。留下老夫子一人在后面吹胡子瞪眼,笑骂儒子不可教也。
小学堂只有五十几人,学生们的年纪也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六七岁,大的却有十一二岁。别看这所学堂小,但它却是附近三个村子合办的。学堂唯一的夫子是由三个村公认的最博学多识、德高望重的杨继业老先生来担任的。
一条无名小河贯穿了这三个村庄,分别是位于上游的上庄,位于中游的杨家村和位于下游的李庄。杨家村恰好位于中游,便将学堂设在此地。
孩子们出了学堂,三三两两走在一起。
沿着蜿蜒的泥土小路,各自往不同方向散去。当然,路上少不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或追逐、或打闹,给这个宁静的山村平添了许多生气。
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太多男女的观念,加之乡下的孩子都比较活泼开朗、不拘小节,男男女女之间勾肩搭背、嬉戏玩耍的不在少数。
人群中分流出五个孩子。他们跨过绕着学堂的小溪,嬉笑奔跑着向东边而去。东边里许处就是杨家村。与学堂的地理位置颇为相似,杨家村也位于群山脚下。山口开向西,因此杨家村的房屋多坐东朝西。往西一直到学堂,都是平坦的田地――此时水稻已经被收割。田里只剩下一截截的水稻茬。许多枯黄的水稻茬里还发了几条新嫩的水稻苗。远望去,一片碧绿。颇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韵味。
一条十丈宽的小河由南向北蜿蜒流过,将大片农田分为东西两半。
一排石墩子连接两岸,这是石墩桥。石墩子并不规则,都是就地取材。因而并不十分稳固,踩在石头上会有些微摇晃。
两个石墩子之间为一个成人一步的距离。两个年纪稍长的孩子一步当两步,蹦蹦跳跳地到了河对岸,一脸得意地望着对面;年龄稍小一点的也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到了河对岸;留下两个六七岁的孩子还在岸边犹豫。其中一个男孩站在石墩上,看着石墩子之间的水流,听着哗哗哗的水声,腿脚伸缩了半天却始终不敢伸过去。都快把他急哭了。
“哥哥,我怕。”小男孩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了。看得对面一阵哈哈大笑。对面三人只得大声鼓励:“小耗子别怕,都走了多少回了,怎么不见你摔下去?”语落又是一阵大笑。
“你看看小露,她比你还小,都走到你前面去了。”
男孩看着走在前面的妹妹,不觉又是一急。
被叫小耗子的孩子叫杨力,别看他名字里有个“力”字,实际上他长得黑黑瘦瘦的,胆子还特别小,碰到条毛毛虫也要蹦跳着尖叫半天。因为胆小如鼠,所以就有了小耗子的绰号。
嗯,也许应该吐槽一下,这外号取得……确实不堪。
妹妹叫杨小露,年纪虽小,长得却很清秀,是活脱脱的一个小美人胚子。出于尊重,兄弟姐妹们并没有给她取绰号――事实上他们相互之间都会取外号。
这几人都不是亲兄弟姐妹。杨家村都姓杨,彼此之间都沾亲带故,孩子们自然以兄弟姐妹相称。
当然也有年纪小但辈分比较大的,这个时候年龄大的孩子自然不愿意管年纪小的叫叔叔阿姨,这样多没面子啊。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就是装傻充嫩了。
五人中年龄最大的是杨雄,他是一个精壮的十二岁少年。其次是长得胖乎乎的杨凡,伙伴们都叫他胖子。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吃得多,然后体格稍微胖了一点,也是十二岁。今年是他们读书的最后一年了。从明年起,他们就要正式下地干农活了。
村里有规定,六到十二岁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必须上学。十二岁后,男的白天要下地干农活,晚上则必须参加村里的武训。
第三个孩子叫杨阳,相貌平平,性格比较沉默,不怎么爱说话。今年十岁了。
杨小露身高不算高,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虽然没有勇气踩着石墩子一口气跑过十丈宽的小河,倒也有自己的方法。
她先是右转侧身蹲下,身体微微右倾,左脚探向对面的石墩子。待左脚够着之后,右脚一蹦,就到了前面的石墩子上。就这样一步一步,稳稳地前进。
小耗子也有样学样,但奈何身高不够――他比小露还矮一点。看着妹妹渐渐远去的身影,更急了。但越急越是不敢跨出第一步。看着他踯躅不前的样子,对岸的哥哥们都乐开了花。
不过,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跨出第一步之后,问题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安全到对岸的小耗子脸上还带着惊容,小心脏还砰砰砰的,隔老远都能听见。
“小耗子不行啊,都走了多少回了,还不敢过河?”
在哥哥们的打趣声中,小耗子反而挺起了胸膛,“下次我一定一口气跑过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哈哈哈……”
他坚决的辩驳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走吧走吧。回家。”
一群人爬上田埂,走在田间小路上。
“哎,杨修今天又逃学了。看把杨爷爷胡子都气歪了。”小耗子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狼狈,反而还有些兴奋,“今晚又能看杨修的热闹了。”
小耗子口中的杨爷爷就是学堂里的夫子。不过放学后,他们更喜欢叫他爷爷。
“砰”小露顺手就敲他额头,疼得他直揉脑袋。
“难道你又想去打小报告?”
“没没没,哪有啊。”小耗子杨力连忙摆手解释道,“就算我不说,爷爷也会说的吧。”
“爷爷才不会说呢。”小露自信地扬起了可爱的小脑袋。
“杨修啊……”杨阳眼神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和我们不一样。”
众人深以为然。
杨修今年六岁,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他绝对不算过分。刚上学,他就对夫子“死缠烂打”。一个月的功夫,就把夫子要教的字儿都认识了。就算杨修达不到过目不忘之能,也相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夫子要正常教学,没有太多时间单独给他“开小灶”,也许他能在几天内学完全部字词。也许是杨修的勤奋打动了夫子,夫子在教完字词后就把学堂藏书室的钥匙都给了他,让他自己看书去。这一举动着实把学生们羡慕坏了。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在学堂,每个人都能随时去藏书室看书。至于放学后?谁看书谁是傻蛋!
钥匙到手后,杨修还是继续发扬其勤奋好学的精神,每天看书的数量让夫子都感到心惊肉跳。但夫子随便拿一本杨修看过的书考问他,他都能对答如流,就算偶尔有所停顿也能很快回忆起来。在惊掉了一地的下巴之后,夫子就任杨修自由发展了。
不过好景不长。几个月后,杨修就变了。他一改之前的勤奋,开始还只是在课堂上心不在焉,慢慢的就隔三差五地逃课,到现在是隔三差五去上课――还是在他父母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去的。
不要问为什么,只因为藏书室里的书都被他看完了。学堂里的书虽然不多,只有几百来册,但其中涉及到九州的历史沿革,涉及到各地的人情风物,自然地理……内容可谓博杂。但还是被杨修牢牢记住了。
在经受了夫子的多次考验后,夫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教不了杨修了。
就这样,杨修就成功的解放了。当然,只有他父母还在威逼他去上学。而百无聊赖的他在学堂也待不住,也就只有逃课一途了。
“哎哎哎,回神了。”小露突然说话,把众人从回忆中拉出来。“你们觉得杨修哥哥现在在哪里?我们找他去吧。”
“我们怎么知道,他整天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就在你脚下你都看不到他”杨凡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表示无奈。
“哎呦,谁踩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往地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