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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水的力量

杨修沉浸其中,不觉已陷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

水在他的感知中被无限放大,轰隆隆的水流在灵魂深处回响。他仿佛产生了一种幻觉,他盘坐在一座凸起的孤岩上,被一座巨大的圆形瀑布包围。

瀑布倾斜而下的水落地,又溅起高高的水花。

水花扑面,一阵清凉!

一种玄之又玄的体悟出现在杨修心头,不可名状,却确实存在。

恍惚之间,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半黑半白的圆形漩涡。

但是它却一闪而逝。

杨修皱了皱眉头,也因此打破了这种空灵的状态。

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体内?杨修不确定的想。

事实上他也没看见那黑白漩涡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但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那黑白漩涡里应该出来了某种东西,并且还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那个黑白漩涡会是黑白空间吗?杨修暗想。

收敛了心神,杨修在瀑布中站立。

他看着双手,瀑布拍击在上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瀑布的水不一样了。但杨修也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了。

游一游瀑布吧。杨修决定在实践中找出那份“不一样”。

杨修半蹲,腿如劲弓,身如利箭!

“砰!”他高高跃起,在瀑布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白线!

一跃丈许!

头顶着数百丈高的瀑布,逆着洪流,杨修一跃丈许!

这是一个惊人的高度!

之前他不过跃起半丈而已!

就在上升趋势即将停滞转而下落的时刻,杨修张开了双臂。

双臂摆动,他真的在游泳!

只不过平常是在水平的河流里,而现在他在垂直的瀑布中!

双臂拍击着瀑布,双腿也在不停弹动。

扑腾扑腾……

杨修的身体在瀑布中缓缓上升。

虽然慢,却在坚定的上升!

不要以为游瀑布很容易,瀑布水本就“散”,难以借力;加之是从天而降,速度惊人!

往往杨修张臂,手臂下就是空荡荡的无水区!

瀑布流速太快,水流冲击在杨修手臂上就自动向两边分流。

一分流就预示着杨修手臂下无水,没有水,他怎么能游起来?

事实上,杨修的身体每上升一寸,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别忘了,他还承受着十倍的重力!在瀑布的重压之下,每多坚持一个呼吸,他都要消耗巨大的体力!

而这时候,灵力是万万不能使用的。

就杨修而言,灵力的作用除了轻身之外,也就让他更能挨揍。可以说,灵力对于杨修来说就是鸡肋。

一个月以来,他怎么可能不会尝试在游瀑布时运转灵力?结果就是,毫无悬念的,几乎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杨修直接随着瀑布被冲下来!

灵力确实能轻身,甚至是使他轻若鸿毛,这使杨修能轻松做到行走于草叶树梢。但是瀑布不同于草叶,不同于树枝,它是迅速流动的,而且是裹挟着无穷的力量倾泻而下!

你试试向瀑布丢一片树叶?很显然,树叶立即随着水流冲击而下!

那一次,杨修运气不好,腰部摔在了石台凸起的地方。落地的瞬间,杨修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太疼了!

但是,当杨修盘坐在瀑布底下运转灵力时,却无事发生。

这让他兴冲冲的以为上次只是意外,然后他兴高采烈的运转灵力又跳了一次,结果又摔惨了!

这次杨修真正老实、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自己稳稳坐在石台上的缘故吗?他暗自思索着。

……

逆着瀑布,杨修艰难上游。

哗啦啦的瀑布如泰山压顶、如山洪爆发,压得杨修几乎喘不过气来。

现在杨修全凭胸中一股韧劲在支持着――他已经游出了三丈高!比之前高了近一丈!

相应的,他的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这时候,只要稍微松懈,他就会如滚石一般下坠!

杨修全身肌肉紧绷,精神力空前专注集中,意志力空前坚定!

再往上游一点,再往上游一点!

很简单的心愿,却掷地有声,异常坚定!

“哗!”双臂划过水流,一股微弱的力在推着杨修。但是――这股微弱的力完全不能支持他停留在原地,更遑论使他破开瀑布向上游动!

但是,积土成山、积水成渊,杨修奋力划动,积攒着每一分力量!手臂挥动一次产生的力量很微弱,那么就挥动百次,千次!在极短的时间内成百上千次的划水,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

最终,他的位置在一点点升高!

哪怕肉眼难辨,哪怕只有丝毫!

只要在瀑布中多坚持一个呼吸,多游出一毫距离,这都是巨大的进步!

肌肉紧绷,杨修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高一点,再高一点!

终于,轰的一声。杨修终于力竭,被瀑布裹挟着扑击在石台上。

这一次,杨修在瀑布中足足坚持了半柱香时间!

“嘶~疼疼疼!”杨修龇牙咧嘴,但掩不住眼里心里的高兴。

五丈!

五丈高,这是前所未有的高度!

杨修扯着嘴想爬起来。没想到一时站立不稳被瀑布直接冲到了河道里!

“噗――”

吐出几口河水,杨修高兴的上岸了。

猝不及防被卷进河里,还喝了几口水,难受!

“咳咳咳!”杨修不停的咳嗽,将肺里的水咳出。

折腾了片刻,他干脆的躺在了地上。

他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兴奋。

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它很神秘,藏得很深,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

自己只是感受到了它的存在,还不能利用它。但仅仅是感知到它就让我有了巨大的进步!

杨修开心的笑了!

瀑布,我来了!

几百丈高又如何,水势滔天又如何,我杨修迟早会征服你!

“哈哈哈!”杨修大笑,不觉牵动了肺部,“咳咳咳”又咳出一些水星子。

呼!

杨修长出一口气,刚刚在紧绷的身体也完全松弛了下来。

紧绷之后身体放空的舒爽,很美。这种感觉令杨修仿佛回到了杨家村的训练场。

距离上次离家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杨家村还好吗,还有夫子爷爷,他的身子骨还硬朗吗?至于五个小伙伴,他们的实力应该也有了巨大的提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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