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呀!官军杀来了,在不逃就来不及了。”一时之间,逃跑声在营地里此起彼伏的响起。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在了一辆板车的上面,下方的草堆当中冒出一个人头。
盛凡吓得冒了个头,四周一看,满是被追杀的黄巾军士,不远处的地方老芋头手中拿着饭铲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昨天睡在一起的几人有的脑袋被砍下,有的还在奋力反抗。
就在盛凡低头低脑的四处张望的时候,有个官兵提着滴血的环首刀,向着盛凡走来。
“小娃娃,别怕,过来这边。”一个满脸胡渣的壮汉一边狞笑着一边舔着舌头这样说道。
看到有人这样向他走来,盛凡吓得魂不附体,前世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赶紧从板车下钻出,迈开腿使劲跑。
谁知没跑两步,便被一个断手臂给绊倒,吃了个狗啃泥,脸跟地来了个直接接触,顿时满脸泥浆。
就在盛凡擦拭包子脸的时候,那官兵已然走到盛凡面前,忽的一下,大刀扬起从头劈下,“小鬼,送你归西,下辈子投个好胎。”
这一时刻,盛凡忽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在盛凡的眼中,壮汉的大刀是如此的缓慢,他忽的把眼闭上,而后猛地睁开眼,一把刀便迎面而来,看着刀锋快要到自己头发的时候,盛凡猛地一转身。
“啊!”盛凡险而又险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但是手臂却被砍伤,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咦。怎么会?”那人没想到盛凡可以躲过这必死的一刀,大怒道:“小鬼你倒是蛮滑溜的。再吃我一刀。”说着又是一刀挥出。
“噗嗤”一声,红刀闪现,盛凡看着从官兵肚子中出来的刀刃蒙了。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孟章喘着粗气把刀拔出说道。
“啊!大兄!”盛凡看到孟章喜不自胜,不顾臂上的伤,一头扑进孟章的怀中,原本盛凡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可谁想到在这乱军当中,他的这位认识不到一天的大兄竟然舍生来救他,如此兄弟情深,岂能不让他不能自已。
后有诗赞曰:孟家后人自不凡,乱军丛中寻兄义。始帝常感其恩德,百姓福德谢此人,虽是小才仍重用,封位大公荫子孙。
片刻后,孟章将盛凡背到背上,准备带着他杀出重围。却听到,刘旭贼首已死,尔等还不随我投降更待何时,只见徐校尉拿着刘旭的首级举着白旗立于高台之上。
一时之间,黄巾军军心大乱,士卒皆不知该降该战,乱作一团。接着徐校尉大声劝降,不多时,便有一半黄巾军士放下武器。
“这该怎么办?孟大哥。”一旁的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咱们也降了吧。”孟章无奈的说道。
“不能投降大兄,嘶,”盛凡激动之下不小心碰到伤口。
听到盛凡这么说,孟章不接问道:“为何呀。”
忍着伤口的疼痛,盛凡说道:“如若投降,我等皆为枕上鱼肉,任人宰割。万一屠刀悬顶,我等悔之晚矣。开玩笑,这年代最喜欢的就是杀俘虏和屠城,要不然三国时期人口怎么会那么少,这点历史知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盛凡的话,孟章觉得挺有道理。“二狗子,平常见你傻乎乎的只知道吃,没想到你有些时候还是挺聪明的。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盛凡自动舍去前半句,补充道:“为今之计只有死战,逃到东南角的老林当中,才有一线生机。”
言闭,几人都是太平教的坚定信徒,听闻此言,决定一起杀出重围。
“弟兄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冲!跟我一起冲出去。”孟章大喊道。
其余尚未投降的黄巾众人听闻此言,也拼杀起来,一时之间,营寨内喊杀声此起彼伏。
“哼,小小黄巾贼寇焉敢放肆,听我号令,全部诛杀一个不留!”袁绍愤懑地喊道,原本等这些贼寇放下刀刃,再解决,可以省去很多功夫,可没想到,还有几个硬骨头坏了他的好事。
官军步步紧逼,手上的环首刀更是手起刀落,飞起一个个头颅。
虽然孟章背着盛凡但是在此危机时刻,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凭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他们终于杀到了营寨边上。“草虫你他娘是不是带错路了。”孟章握着颤抖的刀怒骂道。
“大哥你等等,这里有个洞,是前些天我偷跑出去打野味留下的,待我推几下这栅栏就倒了。”那人说道。
果不其然,栅栏一推便倒,众人奋力拼杀终是得到一条生路。
“大家快逃呀,有路了。往这边逃。”孟章喊道。
“唆”的一声,一支红箭飞来。
大兄小心。盛凡看到飞来的直冲孟章的箭矢连忙提醒道,可是孟章却因为混乱的情况没能注意到。
看着这危机时刻,盛凡狠的一咬牙,将身体往左靠了一靠,噗嗤一声,箭刃入体,直中后肩。
“啊!”盛凡痛得大喊一声,瞬间昏厥了过去。
孟章此时才发觉,回头看着那位于马上手持赤弓的红甲将军,狠狠地瞪一眼,转瞬间来到老林前,一头扎进林中。
“不要杀我,呃!”随着最后一个黄巾军士扑倒在地,宣告着这支黄巾军的败亡,营地里满是肢体残渣,一群苍蝇在尸体上方嗡嗡的叫着,仿佛在庆祝丰盛的宴席。
“禀报将军,黄巾逆党已然伏诛,我军共计杀死五千六百多名,我军伤亡不到百人,真是场大胜呀。”一位亲兵向朱轶汇报道。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区区黄巾贼寇不足为惧,本初,此次多亏有你,不然何能找到贼军营寨。”朱轶道。
“哈哈,将军谬赞了,这只不过是个伤兵营,并不是对方主力,我等只不过得天公垂幸罢了。”袁绍说道。
就在几个将领互相吹捧的时候,袁绍对着那个亲兵问道:“那逃跑的几个贼寇可有派人去追?”
亲兵答道:“派去的人说是道路险涩,都退回了。”
“本初,只不过几个贼寇,有什么好挂忧的。”朱轶问道。
“呈桑兄,没什么,但是接下来我等该向中郎将大人回命了。”袁绍这样说道。
“哦哦,对对对,传我将令,焚烧营寨,全军回营。”朱轶感觉到袁绍语气的变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回营的路上,袁绍思索着,此次家主派我出来历练,临行前,祖父说我这次游历将会碰上毕生大敌。刚才那种感觉,难道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