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清诚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的心思即然活动了起来,他的心灵也就从麻木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即然清醒了过来,就无法再无视同学们的感情感觉感受了……
紫鸿要带着同学们跟他绝食绝睡……这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他们绝不是说着玩玩,他们是认真的,而且有恒心和毅力去做这种痴事儿……
但是,把要心里的事告诉他们……清诚又有些担忧,他觉得这种事告诉同学们,对同学们没有什么好处……
“只是前天做了一个梦……”清诚犹犹豫豫的说……
同学们不说话,用逼视的目光看着他……这句话是废话,他已经说话了,同学们要知道的是他没有说过的话……
清诚承受不住同学们逼视的目光和无声的压迫,迟迟疑疑的又补充道:“是一个恶梦……”
这还是废话,他已经说过的话……
青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劝道:“班长,都这时候了,你也瞒不过去了,你就直接了当的说了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清诚叹了一口气,终于坦诚起来,慢慢的说:“真的因为一个梦……一个恶梦!”
“梦见什么了?”青山追问……
“战争……”清诚幽幽的说了两个字……
“战争?”青山玉河等同学相互看了看……他们以为是什么奇怪的梦哟……只是梦见了战争?以他们对这两个字的理解,他们不觉得这两个字有把清诚的心灵镇压进深渊的魔力啊……
一个关于战争的梦?青山感到很荒谬!清诚是谁?是他们这群小妖怪的首领,是从十一岁就带着他们这群小屁孩修桥引水解决全校学生生存问题的那个大人心性都压下一大截的妖孽,是那个带着他们这群小屁孩镇压的全国同代学生们无法追及的妖孽……是把他们这群小屁孩培养成一群具有强大的自信力和无比的勇气的妖怪……
而他们这群心灵具有浩然的自信力和强大的勇气的妖怪们的班长,这位班长的心灵竟然被一个关于战争的恶梦压垮了,这岂不荒谬……简直大大的荒谬,荒谬的无法再荒谬……一个三岁的孩子做了一个恶梦,但也只是在梦里害怕,梦醒之扣后,看见阳光,看见亲人,梦里阴郁恐怖的情绪也就消散了……而他们的妖孽的具有浩然的自信力和强大的勇气的班长,竟然被一个恶梦吓住了,竟然无法从梦境的阴郁恐怖的情绪里解脱出来……
“战争?”青山压下心里无比的荒谬的感觉,重复着这个词,想知道班长嘴里的这个词是一个一个比喻,或者在代指什么?
“是啊,战争……”清诚神色惨然的重复着说……
“只是战争?”青山又一次探究的问……他还是不确定,班长嘴里的这两个字,只是指战争,还是有别的什么隐喻……
“只是战争啊!”清诚很无力又的说,似乎被耗尽的所有的力气的人,连说话都有最少的力气……
青山紫鸿林翠等同学相互看看,都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山很无可奈何,很无法理解的吐嘈道:
“只是梦见战争就把你吓成这样?”
问了这一句,又觉得这时候吐嘈清诚,可能会让班长心里不舒服,又把这话软化了一下,解释道:“你梦见什么战争了?这么恐怖?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不是恐怖……”清诚摇了摇头,依旧无精打采的说……
“不恐怖……”青山等同学越发不理解了:“不恐怖,你怎么被吓成这样?”
“我……不是害怕……”清诚依旧摇着头,依旧无精打采的说……
“不是害怕?”青山只觉得丈二的和尚在一丈丈的长高,越发摸不着头脑了:“那……你这是怎么了?”
清诚突然抬起头,幽幽的看着他……看了他一会儿,又转移目光看其他的同学……把所有的同学用幽幽的上光都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发怔……
青山等同学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再看他又看着天花板发怔……丈二的和尚已经涨到十二丈了,不但摸不着头脑而且莫明其妙……
“你说话啊!”青山吼了一声……他现在觉得只能大吼一声,才能打破此时班长散发出来的怪异的气息,才能打破班长与他们之间的怪异的气氛……只有大吼一声,才能让他心中正心充满,镇压住心灵里被清诚的怪异气息勾引起来的阴郁的情绪……
清诚发怔的心神似乎被青山的这一声吼叫醒了,他转头又看了看青山,迟疑着说:“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们说……”
青山似乎吼了一声,感觉很痛快,张嘴还想接着吼,刚张开嘴,就被紫鸿踹了一脚,把他要吼的气息踹散了……
紫鸿踹过青山之后,对清诚说:“班长,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唉……”清诚叹了口气,看了看紫鸿,苦笑道:“不是不能说……而是……而是我说了,对你们可能没什么好处……”
“你现在的状态,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悲剧了……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样的坏处,比你现在对我们的态度还更让我们伤心的事了……”重峦抱怨道……
青山连连点头,他觉得重峦这话真是说到他心灵最中心的那个眼子里了!此时,他觉得重峦很好,很顺眼,刚才坑自己的事儿……回头跟他少算一笔……
清诚依旧迟疑着,犹豫着……
“你倒是说呀!”青山又催促道……
清诚脸上的苦笑越发浓了,他张开嘴……然而,只是发出一声叹气……依旧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林翠很理性的分析说:“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对我们来说,对我们全班同学来说,我们全班同学最担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们担心的是我们这个集体不复存在了,我们的灵魂融合的这个整体,被你闭上的心门分割开了,我们担心的是我们这个集体的灵魂散掉了,失去了……”
她的目光在同学们脸上扫过,同学们对她重重的点着头,她继续说:“这才是我们全体同学们最担心的事……除了这件事,我们想像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去担心,更不可能有什么事会比这件事更让我们担心!”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接着说:
“你现在正做着我们全体学生最担心的事,你正在关闭你心灵的门,你正在从我们这个集体的灵魂中分离!真得有什么事情,比我们失去我们集体的这个灵魂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