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带则黎出去后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带着他去了厨房。
“去那边坐着。”云端简单地对则黎说了一句后便走向了案板,又招呼着里面负责做饭的佣兵要来了几块沙獾肉。
“端少爷,最好的都在外面了,就剩这么几块了。”那佣兵有些尴尬地搓搓手,他怎么知道这两个祖宗会来这里啊,最好的部分都做好送到他们的桌上了。
难道说这两位爷还没吃够?老实佣兵有点发愁,这玩意儿可不好搞啊,但这两位生气了就更不好搞啊,现在怎么办?
好在,云端的话很快让他安定下来:“多谢,够了。厨房可以暂时借我一下吗?”
那人忙不迭地点点头,答了一句“当然可以”后,便像后面有人追似的逃了出去。
云端不禁失笑,他有这么可怕么?这次一回来,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变了样,倒是让他感到更陌生了些。
这些是因为则黎,还是因为他现在的实力,他不知道,或许都有吧。
不过解决完这边的事,他也该走了,也罢。
他不再想这些事情,而是走到案板前,专心处理起手中的沙獾肉。
他不算一个特别好的厨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部分的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处理。
他掏出匕首,把肉均匀地片成薄片,又拿出几双筷子,凑合着削出了十多了支木签,把肉穿了上去。
接着又在厨房里捣鼓了一番,调了两碗不同的酱汁,把肉串放进了其中一碗中。
“生火会么?”他转过头问则黎。
则黎尴尬一笑,“我会点灯。”
云端眼皮微微垂了一下,无奈道:“我来。”
这家伙果然还没有学会生火!
云端打开火折子,抱了一堆木柴走到外面,毕竟烧烤可不能在室内,不然出了火灾就有点尴尬了。
则黎也跟着他抱了一堆,顺带也把那两碗食材带出来了。然后看了他手中的火折子一眼,疑惑道“干嘛不用明火诀啊。”
明火诀是常用的二阶咒术,可用作火焰攻击。然后……这两人发现,这玩意儿用来生火好像也相当不错。
后来,明火诀这悲剧玩意儿就成为了两人用来生火的常用法诀。明火诀心里苦啊,它真的是一个攻击法诀,攻击法诀好吗!
云端也不回头,只是无奈道:“你也知道明火诀啊。”
则黎“嘿嘿”笑了起来,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嘛,他法术学得不精嘛,而且也没有多少兴趣,所以……用得不怎么好。
而且这里人多眼杂的,搁这儿丢人不好吧?他要保持他的高大形象啊!然后会有更好的那个……额,威慑作用。
他随意丢下柴火,看见云端仍在生火,凑过去嘲讽道,“你今天好慢啊!”
云端略一蹙眉,也不理他,只是手中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又过了一会,火苗“噌”地在二人眼前冒出、涨大,映得则黎的冷面具上也多了几分暖意。
“来来来,开始了!”则黎盘腿坐下,手里拿了一根肉串,正放在火上“滋滋”地烤着。
云端瞥了他一眼,也跟着从碗里抽出一根肉串,刷上了些许的油,放在火上小心地燎了几下,又翻了个面,再燎几下,重复了几次,便把肉串放进了另一个碗里,又拿起了下一根肉串去烤。
没烤多久他就听见了则黎的小声惊呼:“啊!烤焦了!怎么会这样?”
一会又道:“哼!自己做的东西哭着也要吃下去。”
则黎说着便往嘴里塞去,但很快,他叫得更大声了,“啊!我忘记蘸料了,好难吃!一股子怪味!”
云端默默低头,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则黎的厨艺……真的是能吃死人的。
他把手中的肉串翻了个面,然后把那个蘸料碗推了过去。
则黎看着碗里躺着的一根肉串,感动道:“啊!云端你太好啦!”
云端蓦地一愣,烤肉的手也稍微停顿了一下,差点把肉烧焦,然后又很快调整过来。
但是则黎很快趋向于不正经,“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你则黎哥哥啊,哥帮你解决。”
云端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只是把手中烤好的肉放进了则黎面前的蘸料碗中。
“手艺不好,不太好吃。”云端说道。
而则黎几乎是在他放下肉串的那一瞬间就将其拿了起来,胡乱蘸了两下便往嘴里放入,一边含糊不清道:“还好还好,有进步。”
想来两人最初相遇时的那次大逃亡,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凑成了对,差点没把两人都饿死。
因为……他们都不会洗衣做饭,不会洗衣还好,那时候忙着躲避魔兽和追杀,也没有什么时间专注于洗漱。
而做饭的话……不会那就太难了。大沙漠的,植物都没有几株,只能吃各种魔兽肉类,不会做的话生吃起来那叫一个艰难啊。
不仅难吃,而且还容易闹肚子,这让他们的体力一度低迷。
后来他们为了保持足够的体力对敌,深觉如此不行,便轮流做起饭来。
至于那味道……那简直是一个比一个难吃,差点没吃吐当时那两个锦衣玉食的孩子。
但是为了活下去,两人只能一直坚持做下去,只不过后来为了不被饭菜毒死,云端再也没让则黎做过。
而经过这一年的历练以后,云端也终于从一个糟糕的厨子变成了一个……不太好的厨子,手艺不行,尴尬。
但是,总算是可以吃了,味道虽然一般般,但也不至于难吃。
当然这跟那些会做饭的人不能比,不过则黎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再来一次大逃亡啥的不会被饿死或毒死啥的不是?
“嗯。”云端点头,把手中烤好的肉又放进了盘子,再次拿起一根生的去烤。
“你也吃啊。”则黎把云端刚放下的肉串重新塞回他的手里,自己则捻起了另一根吃得津津有味。
云端接过,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另一只手也不忘翻转着另一串,即便做了厨子才会做的事,仍旧优雅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