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云端对战多日,对云端的身体状况可谓是清楚得很,在这种情况下云端的身体有九成的可能是撑不住的。
云端危险!
则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爆炸的中心地带,身形快得都出现残影了。
可惜……他没跑出多远便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个人双目赤红,手里举着一把足有两米长的巨斧,“死吧!”
费锦昌充满了疯狂和暴虐的声音在则黎的耳边响起。
“滚开!”则黎怒极,但无奈那把巨斧极其厉害,缠得他无法寸进,只能看着云端在那爆炸中心慢慢地被白光吞噬。
灵器!这是一把起码五品的灵器,只是在费锦昌的手上连它的五成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可即便如此,则黎还是被他缠得死死的。甚至因为太过于心急、太想脱身而重重地挨了一下,正中胸口,当时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当云端的身影完全被白光吞噬的时候则黎也是陷入了疯魔。
“你、该、死!”此时则黎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冰蓝色,冰冷而不带感情。
而他冷银色的面具下也是浮现了一个奇异的纹路,正在他的眉心。
此时他的气息……已然同平时天差地别。冷冽、肃杀、漠视众生,只一眼似乎就要将费锦昌凌迟致死。
他抬手,手心居然长出了一朵冰焰,微微地跳动中带着摄人心魄的能量。
绝美,却也极其危险。
不知为何费锦昌的心中有一种名为“恐惧”的因子在疯狂地聚集着,让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明明……也没有多强大,为何会有这种气势?
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五品战斧,企望能从中找到一点安慰,可是腿肚子还是在情不自禁地打抖。
他以为那个少年已经很妖孽了,但没想到这个更是……了不得。他突然有点怀疑这人手上的一朵冰焰会不会直接将他焚烧殆尽、尸骨无存。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这个人明明只是胎息期啊!
……他没有退路!费锦昌握着战斧冲了上去。他可是辟谷期!怎么可以被一个胎息期吓成这样?再怎么有气势也就只是花架子而已!
费锦昌安慰着自己,拼尽全力发出了人生中最强的一道攻击,大脑几乎是瞬间一片空白。
超强发挥!
惊天一斧!
斩断天涯!
则黎能接下么?
……
也是在这时……
“则黎!”云端的声音突然从被炸得一片狼藉的地带传了过来。
烟雾散去,云端的模样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残破”,用“狼狈”都显得有些不够深度。
他的衣服几乎是挂在身上的,胸前烧焦了一大块,尽是焦黑,而裸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也是被烧黑了一片。
当然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头发、眉毛都被烧焦了一部分,整个人就没有一块干净的。
但是,他还活着啊!
即便他声音沙哑,即便他看起来……很难看。但他还活着啊!
“不可能……”费锦昌已然是自己乱了心神。这小子怎么可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活下来?即便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从中活下来啊!这个灵力即将耗尽的胎息期凭什么在这场爆炸活下来?
云端凭的是什么?好运么?当然不是。
他凭的是自己的提前筹备、未雨绸缪,还有一些奇异的东西。
刚刚确实是生死一刻,但是……他可是提前布下了符阵的。他的符阵又不是只有“困”这一个作用。所以他倾尽符阵之力帮自己挡下了这一击。
当然这还不够,即便是已经到了四阶的阵法,也不可能完全挡下这凶残的一击。
毕竟这“防御”也不是这个阵法最大的作用,同时云端也很难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全将它调动起来。
不过……经过大阵的这么一挡,费锦昌的攻击终究被削弱了大半,至少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当然了,他的伤势也不会轻。
不过……正当他做好了重伤的准备时,他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异变。或者说他眉心的冰髓发生了异变,逆鳞!
当那一击击穿符阵来到他眼前的时候,他的上丹田突然在逆鳞的牵引下极速运转了起来,速度跟他的下丹田居然到了不相上下的地步。
再然后……他身上的冰系灵元突然就充沛了起来,他几乎是跟着心神的指引凝了一堵冰墙出来,又抵消了大部分的伤害。
所以事实上,真正打到他身上的能量并不算太多。他虽然看起来惨了一点,但基本上都是皮外伤。以他的恢复能力……莫约三、五天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
则黎蓦地听到了云端的声音,身子一僵。眼中的冰蓝色渐渐褪去,眉心的纹路也渐渐消散,他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则黎。
只是他看向费锦昌的眼神仍然相当不善,手心的冰焰也未曾熄灭。他一挥手,手中的冰焰便向费锦昌慢悠悠地飞去。
冰焰同费锦昌发出的“最强攻击”撞在一起……居然悄无声息地其吞噬了去。
再然后……冰焰飞到了费锦昌的身上,蓝光闪过……什么都没有了。
对,悄无声息……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想象中的惊天大爆炸没有出现,原本想象中的血腥残暴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是无尽的……死寂。
安静到了极点的空气中处处都弥漫着令人心慌的气味、令人恐惧的气味。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还是一个大活人呢……
别说这些剩下来的残部,就算是云端的心中都感到了莫名的惊悚。
……这一手,他从来没看则黎用过……好厉害……
……
“没事吧?”则黎凑过来扶起云端,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脸色不好又问道:“吓到了?”
云端摇摇头,“皮外伤,不碍事。有点吓到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而后又指着四散逃开的残部对则黎说道:“战场交给你了,我有些脱力。”
这一句话可吓得本就吓破了胆子的几个费家残部更加拼命地向外跑去,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