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钟离命绝的提问,戚善久认真的说道:“因为我们很相似。”
很相似这个词语勾起了钟离命绝的兴趣,问道:“哪里相似?”
戚善久说道:“身世和孤独。”
钟离命绝拔高了语气,反问道:“身世和孤独...吗?”
戚善久回答道:“就是身世和孤独,我渴望有一个朋友,而你,恰巧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我们都孤独。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我是被一个老爷爷抚养长大,后来爷爷死了,又被一个胖叔叔收养,后来胖叔叔也死了,又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们很相似。”
钟离命绝沉默了一会儿,对戚善久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戚善久回答道:“我叫戚善久,很高兴认识你,钟离命绝。”
钟离命绝突然指着自己的眉心处,对戚善久说道:“看来我不用介绍我的名字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毒绝吗?它现在住在我的脑子里,对,就是这里。”
戚善久也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好奇的问刀魂道:“你是不是跟那个毒绝一样的东西?那我跟他的经历岂不是一模一样?”
刀魂生气的回答道:“你比他幸运多了好吗?毒绝?哼哼,垃圾,怎么能跟我比?”
钟离命绝看到戚善久也指着自己的眉心,以为戚善久在质疑他说的话,以为戚善久不信,一脸认真的对戚善久解释道:“对,它就住在那里,与我共生。”
戚善久回过神来,对钟离命绝说道:“毒绝就毒绝咯,跟我要与你交朋友又没有什么关系。”
钟离命绝只是笑了一下,将烧开的茶壶盖拿开,当着戚善久的面往里面扔了一些正在扭动的虫子,对戚善久说道:“是啊,毕竟你很抗揍,朋友,多好的词语啊。”
戚善久皱着眉头,低下头看着手里钟离命绝倒好的茶水,应该不能叫做茶水,看着手里的虫水,里面的虫子还在活泼的游玩,抬头看了一眼小口饮的起劲的钟离命绝,不知如何是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那一年,我们一家人外出游玩,没去太远地方,只是在威西城外的迷雾森林最外围摘花拾草,看看梅花鹿,还有小松鼠之类的,哈哈,现在想想还真是不错呢!”钟离命绝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眼神迷离,说话也不咳嗽了。
戚善久看他喝水,下意识的也跟着喝了一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绿,看着钟离命绝陶醉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吐出去,只好咽了下去,配合的问道:“那,呕...那后来...后来呢?”
钟离命绝给自己和戚善久手中的茶杯倒满,继续说道:“后来...我在一颗树的树皮中,找到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墨绿色甲虫,我抓住了它,我以为他是黑甲将军,就是那种黑的发亮的小甲虫,很漂亮,只不过它是墨绿色的。我把它放在手心中,然后它从我的手心钻进了我的肉里!那时候我吓坏了,我拼命的喊爸爸妈妈,嘴里喊着疼,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它钻了进去,我很害怕!”
戚善久问道:“钻了进去?把你的手咬坏了,然后钻了进去?那咬坏了怎么会不疼呢?”
钟离命绝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没有伤口,我把他放在手心,它就朝着手心里面钻,一点一点消失了。我当时吓坏了,我爸爸妈妈以为我撒谎,还打了我一顿,委屈的我在被窝里哭了一个晚上。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吧,我变得不喜欢吃东西,每天只吃很少的食物,就可以维持我一整天的疯玩。接下来半个月时间,我瘦成了骷髅,头发也变得像是枯草,还变成了墨绿色,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但是我感觉自己很健康。”
钟离命绝说了一段话之后,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看样子是在回忆,喝光这杯茶水,放在桌子上,戚善久拿起茶壶帮他倒满,钟离命绝继续说道:“我爸爸妈妈以为我生病了,带我去医馆,但是那些药师郎中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急坏了我的父母。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威西城外有一个野郎中,医术高超,便带我去找他了,现在想想,呵呵,那个野郎中只是个半吊子魂师罢了,但是确实是比普通人有方法。”
钟离命绝改了一下坐姿,单手拄着桌子说道:“他察觉到了毒绝的存在,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是什么寄生虫钻进了我的脑子里,企图与我共生。他吓唬我父母,说是大病,需要好多好多钱才能治,我父母答应把家里所有东西给他,包括里城区的房子,只留下一点盘缠当做离开这里用的路费。那个野郎中同意了,让我父母在门外等候,说秘术不能外泄,我父母在门口等着。我在里面,他面无表情给我治病,用他那少的可怜的灵魂之力暴力的侵入我的脑海中,根本不怕我会不会变成白痴。当时疼的我嗷嗷大哭,我父母吓坏了,闯了进来,发现那个野郎中变成了一滩血水,我晕了过去,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连忙带着我离开了,带我回家。”
钟离命绝说着说着,变得很激动,直勾勾的看着戚善久,说道:“三天之后,我父母在街道上吵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我在中间拉架,我父亲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委屈,特别难过,特别...生气,然后我就...我就...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过来,我躺在地上,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死了...变成了滩血水...他们死了,被我...杀死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戚善久有点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人这种事真的好难,抓耳挠腮急的不行,对他说道:“别哭了,我...呃...”
钟离命绝颤抖着双手,喝光了茶水,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我醒来之后,有个巡逻队员守在我身边,说我父母被一群毒虫袭击了,毒性巨大,变成了一滩血水。我不能相信也不敢不想去相信,明明还在逛街,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怕染上毒虫的毒。巡逻队的人问我有没有熟悉的亲人在这座城市,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我在威西城乱跑时候认识的,我俩还打了一架,被巡逻队员逮到了,还被打了一顿屁股。我们两个在巡逻队员的帮助下和解了,在一起玩了很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我说有,我有一个好朋友,住在里城区琳琅街道的胡同里,他们带着我去找我的那个朋友,跟他父母说,说我父母意外死了,在这里没有亲人,问他愿不愿意收养我,他们表示愿意收养我,在他那里我度过了一个月时光,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但是我朋友的父亲每一天都在问我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家的地契还有钱财在哪,我根本不知道,也没办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