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冤枉啊,窦娥都没这么冤的,老子碰都没碰你一下,何来轻薄之说?这才是羊肉没吃到,还惹一身膻。
于志成道:“小姐此言差矣,在下就事论事,绝无轻薄之意。我们再来说筝,在下说的‘摇’,便是前后反复刮奏同一根弦,“撮”便是拇指与食指同时弹奏两根弦,至于“勾搭”,哦,秦小姐千万莫要想叉了,这个“勾搭”并非你我勾勾搭搭,乃是指法的一种,是用拇指、中指先后弹出八度音列。真的很好听,小姐一试便知。”
这下秦小姐脸色更是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啐一口道:“呸,公子胡说些什么,什么勾勾搭搭的。”
于志成还想调戏几句,猛然想起贡酒的事还没着落,三十天内就要上交,我日,老子在这儿吹什么牛逼,差点忘了大事。连忙道:“在下今日还有急事,翠儿小姐见谅,在下告辞。”
咦?这于公子倒是异于常人,别的男人见了我,哪个还不想方设法也要多留一会儿,哪个不想占我便宜?这人虽脸色下流,口无遮拦,却未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倒是难得得很。
秦红月想了一阵,便道:“既是公子有事,尽可自去,只是这音乐之事,红月还有多处未曾领会,公子能否常来指教红月。”
指教个屁,老子哪有那闲工夫?于志成想也不想道,“不能!”
秦红月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说道:“莫非公子嫌弃红月是个烟花女子?”
于志成道:“小姐说哪里去了,什么烟花不烟花的,再说烟花女子怎么啦?烟花女子便不是人么?若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谁愿意来做这烟花女子?唉!小姐既知我来历,当知我酿制的酒水有些与众不同,实不相瞒,皇帝下旨要我每月供酒四十坛,在下现在连作坊还未起建,在下倒是想和小姐促膝长谈,可惜实在是没有时间啊,还望小姐见谅。”
秦红月久久无语,沉默半天,行个礼道:“公子大义,实在令红月敬佩不已,既是公子繁忙,红月不敢多留,待日后公子空闲,红月再去拜访。”
“日后再议,‘日’后再议,小姐无需相送,告辞。”于志成拔腿就走,秦红月送到门口,又带上面纱,一脸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耀清和丁清建也不知跑哪个姑娘房里去了,看看天色将晚,于志成也懒得等他两个,直接走了。
回到琉璃街住处,却见七个兄弟都在,涵儿端坐上方,于志成笑道:“耶?都在啊,正好有事要说。”
萧若涵一脸怪异道:“哦?想必相公今日好事办成,快与妾身说说,是哪位姑娘?妾身也好凑些银两,前去赎身。”
众人一齐哄笑,王小二道:“是极是极,眼下我等人手紧缺,多一个人可是多一分力,特别是多一位本地的夫人,我等可是要少走许多弯路。”
萧若涵接着道:“小二哥说得对,何况是一位能弹会唱的夫人,若为我们奏上一曲,啧啧,余音绕梁,何等的快活。大家说,好不好啊?”
众人又是拍手叫好,就数王小二叫得最欢。
日,我说人咋这么齐,原来是要三堂会审啊,这下可是冤死老子了,于志成连忙对着王小二一板老脸道:“给老子闭嘴!再说一句老子踹死你。”
又赶忙扯个苦瓜脸对涵儿道:“诶呀,老婆大人,这误会可大了,我去办正事,你是知道的,老公可是汇报过的呀。”
萧若涵道:“哦?那红月楼是什么地方呢?”
日,看来中间的过程涵儿已经一清二楚,必须得老实交代,于志成只好招了:“是,是个青楼。但是老公发誓,绝对没做过出格的事。”
萧若涵又问道:“哦,青楼啊,那秦红月又是什么人呢?”
于志成道:“是红月楼的头牌,我只是和她探讨音律之事,绝无苟且,还望夫人明察。”
萧若涵道:“哦?原来相公还知晓音律?妾身倒是意外得很,怎的未曾与妾身弹奏过呢?”
于志成脸色越发的苦,愁道:“这不是没时间么,哎呀!~老婆快别生气了,等那天空了,老公再好好为你奏上一曲。”
萧若涵噗呲一笑,随即站起身来,撅起小嘴道:“哼!相公既通晓音律,也未曾奏与我听,却先叫那狐媚子听去了,还,还入她房中,厮混半日,真恼死个人。”
日,被老婆跟踪了,找个功夫这么高的老婆也不全是好事啊,这飞醋吃得,几里外都能闻到酸味。
于志成忙上前一把抱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亲一口道:“老婆乖乖,老公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么,你放心,老公可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坐怀不乱真君子,一朵梨花压海棠,说的就是你家夫君我了。”
萧若涵连忙挣脱他的狼爪,在他腰上又是狠狠的掐了一把,下手之快,成哥惨叫一声,只感到腰上的肉掉了一块,都没发现涵儿是何时出手的。
萧若涵羞得一塌糊涂,嗔骂道:“呸,什么不沾身,什么坐怀不乱,我看你是一看就沾上,一坐就乱怀,哼!你,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当着众位兄弟也敢胡作非为,你,你,气死我了。”
这厮脸皮何其厚,一本正经的从怀里抽出地契道:“咳咳,说正事,说正事,地契我已经拿回来,现在我说一下:王小二,你还是负责招收工人伙计,建筑作坊的工人可以不限人数,按日结算工钱,作坊建好后留下百人作为伙计,这回只要聋哑之人,一月之内各种酒水至少要四十坛以上,时间紧急,无急事不用再汇报。众位兄弟协助办理此事,明天开工,现在,下馆子去!出门右手哪家鲜味轩,你们先去点菜,我和涵儿随后就到。”
那七个赶紧跑了,于志成拉住萧若涵的小手道:“乖乖宝贝,我与那秦红月比青菜还要青,比萝卜还要白,你可别冤枉我啊。”
秦红月笑道:“哦?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不是经常挂在嘴边么?”
妈呀,这都能扯上关系?老子也是醉了,成哥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于志成苦着老脸道:“老婆,快别开玩笑了,你这么俊的功夫,还看不出来你家相公有没有被别人拐了?”
萧若涵嗔怪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哪烟花柳巷,唉!~相公啊,妾身也不是什么妒妇,相公爱护我们几个,妾身自然知晓,只是下次相公若看上哪个女子,可否先告知妾身,妾身只是不喜相公有事瞒着我,你与那秦红月若果有真情,明日妾身便去帮她赎身。”
于志成忙道:“谢过夫人体谅,不过我与那秦红月真是清白的,就只是教她弹筝,唱几个曲儿。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她,早先那知道什么红月白月的,要说那个李耀清也是,选什么地方不好,偏要选这个红月楼,不是老公不告诉你,我哪有时间嘛。”
好不容易哄得涵儿高兴,众人吃过晚饭,一夜无话,睡到天明。
这聋哑之人可是不好找,好在京城乃是大炎都城所在,人口众多,众人合力,三天下来,勉强凑足百人,其余人工也只得找正常人来,做些修建房屋、运送石块木料的活,核心部位,便叫那一百人去做。
人工到位后,几个师兄便撤出来,派去购买粮食。
至第十日,发酵池建好,将粮食都放下去。
中间也无事故,到第二十五日,起窖蒸酒,又过两天,得各类成酒共计三百八十二坛,上交二百坛,还剩差不多一半。
这第一批为了赶工,成品少了点,有各种酒水选了十五坛,分别送给太子、李耀清和丁清建。
还剩下一百多坛,便将一楼打理一番,挂个牌子,准备售卖。
这一日,于志成准备好的酒水铺子刚刚开门,炮仗还没点燃,却来了两个人,一个峨冠附带,玉面风流,沉稳有度,颇有些气势。另一个手里抱着一柄宝剑,也是威武不凡,帅到掉渣,还有一撇小胡子。这小胡子稳稳站在后面,应该是个保镖。
于志成还没上前搭话,前面那个白脸帅哥道:“东家是要今日开张么?”
于志成拱手道:“正是,这位客官是要买酒么?”
那人道:“好说好说,在下也是爱酒之人,若是酒好,在下便于东家包了,也好讨个彩头。”
呵呵,老子没拜神啊,今天是运上哪路神仙了?张还没开就来一扣大生意?
于志成连忙将那两个请上二楼,亲自搬来一坛酒,开了封,倒上两杯,递给他两个道:“请二位公子试试,看是否合口?”
那公子却将酒放在一边,抱拳弯腰一拜道:“东家可是于先生?”
于志成道:“先生不敢当,在下确是姓于,不知两位公子……?”
那公子道:“在下李智,见过于先生,这位那是在下的护卫,姓曾,名士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