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成忙扶起他道:“云大哥此言差矣,剑南军乃是大炎国军,非我私军,小弟希望剑南军成为真正为国为民的国军,而非某个人的,即便这个人是皇帝,大哥能保证吗?”
“若有差池,请将军砍了末将的脑袋当夜壶!”
于志成笑道:“这个夜壶入口太小,不方便使用,大哥还是留着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吧。哦,还有,军衔进位制度,奖勤罚懒制度等也要建立,有识之士要多用,不要瞧不起人,相辅相成,才能相得益彰。”
“末将谨遵将军教诲。”
于志成又把后世哪些练兵方法但凡有点印象的都一股脑儿教给他,也不管他记得多少。
口水皮都说干了,才回到嘉州东门。
见那两千教徒还在,连忙叫刘秀成搬来饷银发放路费,只是,收了路费离开的不过几百人,原来还有一千多个就是嘉州城中的居民,被于志成关在城门外进不去。
连忙打发了这些教徒,才又进城去,关了东门,正想着弄点午饭吃,童关却匆匆来报道:“禀将军,发现浓烟升起处!”
“哦?!快带我去!”
这地方离东门也不远,转过三四条胡同便到,乃是一处废弃园子,房中地道口已打开,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于志成道:“好!再等半柱香便叫周通收兵,再看看可还有别的地方冒烟。”
童关抱拳道:“得令!”
“哦,对了,童大哥,顺便问问这院子是谁的?”
半柱香的时间转眼即过,童关来报道:“禀将军,别处只有炊烟,并无地道口冒烟。这园子末将已打听到,乃是长使金大人的。”
“嘿嘿,云大哥,你和金长使比较熟悉,可有想法?”
云天华道:“末将也曾听命于陈敬廷,据末将所知,金长使也是他的爪牙,三仙教的银钱便是由这金长使打理,嘉州乃是三仙教老巢,他收刮来的金银多数存放于此,此次我军来得快,他的银钱恐怕还来不及运走,必然还在城中,等风头过去,再来运走。末将猜测,他的银库便在这园子附近。”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依大哥看,接下来我们如何打算?”
“末将这就派人搜索附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个银库。”
于志成摇头道:“何必大动干戈,直接逮了金不换一审便知。”
云天华道:“将军英明,末将这就去。”
于志成忙拉住他道:“慢来慢来,没凭没据的,抓什么人?叫兄弟们都撤了,留下三百个绝对可靠的,围住这个园子,其余的去四门外驻军。金大人不是连衣服都买不起么,冻坏了父母官如何是好?嘿嘿,云大哥可派人去采购些冬衣,我们明天去给金长使送点温暖。去安排吧,”
云天华自去安排,待众人离去,只留下一个小兵,于志成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请师兄们进来。”
那小兵从怀中掏出一只响箭,放上天空,不多时,便有九个小兵进了园子。一齐拜道:“参见少主!”
于志成摆手道:“快别拜了,兄弟们辛苦了,若不是众位兄弟相助,可没办法收拾那些身上绑满炸药的死士。等灭了这个金不换,我请大家去乐呵几天。明诚,你先说说南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萧明诚道:“自益州出发,属下两日半到达南溪通报少主令,阁主担心少主安危,命我等十名弟子前来,自我们从南溪出发时,御南军已按少主之意部署,第一家、状元楼、酒水作坊无异,滨江路已是初显繁华。”
益州与南溪相距三百多里,靠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只用两天半,怎么办到的?于志成惊讶道:“两日半?”
另一个小兵道:“明诚师弟日夜兼程,日行一百二十余里,跑死两匹马,又凭着肉身飞奔六十余里,到南溪时,传完少主令便昏厥过去,如此毅力,令为兄也汗颜呐。”
萧明诚一脚踢过去,道:“呵呵,说正事,二师兄讲这些干什么。”
这小子,于志成感动得一塌糊涂,重重一把拍在他肩上,道:“好兄弟!都是好兄弟,至今日起,有我于某一口吃的,定不叫兄弟们饿肚子!”
十个小兵一齐抱拳道:“请少主下令!”
于志成笑道:“今晚我们去给金大人送点东西,大家看,谁合适?”
二师兄道:“这等小事,属下去便可。”
于志成道:“如此,有劳二师兄,等会儿去弄一套三仙教的道服,晚间送去埋在金大人家,明天再去偶然发现一下,有无难处?”
二师兄道:“少主放心,等我消息便是。”
于志成又道:“明诚,飞鸽传书,用暗语,叫御南军撤了,再给李劲二万两,送几百坛酒水过去,请兄弟们打打牙祭。”
萧明诚道:“属下领命!”
从早上忙到现在,马不停蹄,都错过了饭点,于志成和十个师兄弟找个地方将就吃了点,下午无事,又在嘉州城内闲逛到晚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晌午,云天华抱着几件冬衣过来,于志成才起床,打理一番,带着人马去金不换的府邸。
这金大人府也是不小,和丁清建也能一较高下。
于志成吐口唾沫道:“呸!这他妈的还穷?天下就没穷人了。叫门!”
一个士兵便去敲门,片刻过后,府门打开,金不换亲自迎出来,满脸谄笑道:“诶呀!原来是于将军和云将军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啊,快快请进。”
于志成道:“哪里哪里,昨日见金大人衣着简陋,难以御寒,恐大人着凉,大人风范,令我等惭愧,今日送些冬衣过来,聊表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金不换感激涕零道:“多谢将军,来人,看茶!”
于志成和云天华跟着金不换去客房坐定,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有士兵来报到:“禀将军,前院树下发现一件衣物,请将军过目。”
于志成道:“衣物有什么好看的,下去,勿来打扰我与金大人谈心。”
那士兵道:“禀将军,这衣物不同寻常,似乎是三仙教道袍。”
于志成道:“道袍有什么好奇怪的,扔了便是……,咦?什么?三仙教的道袍?”
于志成扔了茶杯,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金不换心中一惊,赶忙跟出去一看,一个士兵手中提着道袍,正是三仙教之物。
于志成拖着下巴道:“咦?金大人埋件衣服在这大树底下干什么?这衣物也没什么肥效,不助长啊。”
金不换忙道:“于将军,这衣物不是下官的啊。”
“是啊,金大人都快冻成冰棍儿了,这衣服若是金大人的,会埋着不穿吗?再说金大人若是三仙教成员,也必是匪首,何需这道服,只需一道令牌,那些教徒自然莫敢不从。”
金不换吓得半死,连忙道:“下官非是三仙教徒,更非匪首,请将军明察。”
于志成道:“本将听闻金大人有十八房夫人,这道袍莫不是金大人的夫人见着新奇,故而收藏?”
金不换道:“将军休听别人胡言,下官只有八个夫人,何来十八个?这件道袍,确不是下官所有,不知何人栽赃下官,下官冤枉啊!”
于志成道:“咦?金大人连衣服都快穿不上了,却能养八房夫人,实在是了不起,不知大人是如何办到的,可否指教一下?”
这弯转得够大,什么送冬衣,什么道服的,都是胡扯,八房夫人却是金大人亲口所说。金不换瞬间汗如雨下,冰冷的寒风都降不了温。
“耶!不会是八位夫人也衣不蔽体吧?你等快去看看,若是如此,我等当再为大人置办些冬衣。哦,记住,非礼勿视啊,不该看的可别乱看。”
一队士兵分散而去。不多时,便陆续来报道:“禀将军,小人在后院见到三夫人,身着绫罗,佩戴首饰价值不下百两。”
“禀将军,小人见到大夫人正在饮用上等官燕,小人听说这等官燕一盒需五百两。”
“禀将军,小人听说五夫人方才在回春堂购买两粒驻颜丹,花费七百两。”
“禀将军,小人见到二夫人和一个男子进了百艳楼,给了那男子一张银票。”
……
卧槽!这些犊子,翻的这是什么老底?
于志成强忍住笑道:“百艳楼是干什么的?二夫人和一个男子去百艳楼干什么?”
那士兵道:“就是那啥。”
“那啥是啥,快说,再打哑谜,老子揍死你丫的。”
“咳咳,就是非礼勿视的那种,将军知道的。”
哈哈哈……,一众将士笑得前俯后仰,金不换老脸涨成猪肝,怒道:“你!......,哼,此乃本官家事,将军似乎管得太多了吧?”
“哈哈哈……,金大人勿急,本将帮你算算啊,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加起来得有小二千两吧,金大人却穿着烂官服,还冻得鼻涕长流,你是在逗我吗?”
“哼!本官敬你是个将军,可莫要以为本官怕了你,你是将,我是吏,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不然,本官定要上奏朝廷,定你个越权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