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有人！？陌生人！”慕烟下意识倏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然后又向着后面连连跳了两下，然后一脸警备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面的陌生人。

但是慕烟顺着目光想要去打量这个人的时候，自己一瞬间就被对方的面孔吸引了，在慕烟的眼中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匀称的脸、柳叶眉、凝脂的皮肤……不过慕烟更在意的是这个女孩的另外方面，近乎是无色的瞳孔，不对，应该说是一种很漂亮的白色，头发也是同样的情况，并非是正常的乌黑的颜色，而是一种说不清的白色。

“你……”这种形象的人慕烟绝对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还可能是最后一个，天底下哪有人会是这种样子的，这样子的形象也只有在动漫或者游戏里面才能够见到。

“八十五分！”陌生人轻快地说道，“反应不错，是合格了，刚才如果你还是傻傻地坐在地上的话，那么现在的你可能已经是一具带有余温的尸体了。不过你的反应真的是很有趣，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还用一副警觉的样子看着我。”

“你是敌人！？”慕烟双手紧握住左轮枪说道。

“这个地方是有敌人的，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猜错喽，我不是敌人，我可是正宗的天道侍。”说话的时候对方还特意将右手食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再闭上一只眼睛微微侧头对着慕烟露出来一个很轻的笑容，慕眼觉得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敌人的话，自己绝对下不了手，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可爱了些。

“天道侍……”

“货真价实的呦。”

这时候慕烟再一次看着眼前的这位陌生的天道侍：刘海中间短两边长，但也不是那种齐刘海，很长的头发左右各分成两个马尾辫；穿着是汉服的样式，白色的上衣和粉红色的襦裙，再就是白袜和草鞋，这个人站着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将重心放在右脚上，然后左腿是微微弯曲，左脚脚尖着地与右腿并拢。

“那么……你叫什么？”慕烟轻轻挠着自己的脸，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没有名字。”

“咦？”慕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大家都叫我‘天道的养女’。”说道这件事情，陌生人露出来了有些落寞的表情，“因为我是一个孤儿，听说自幼就被天道选中送到了这里，而且天道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给我起名字，所以大家基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这怎么行……我总觉得一个人没有名字就相当于人生没有意义一样，毕竟名字是自己的名片啊。就算没有人给你起名字，那么你自己也应该会给自己起一个名字的吧？”

“自然是有过的，但是我都不满意。”陌生人吐了吐舌头，“迄今为止我起了有大概二十多个名字了吧……”

“二十多个？！竟然没有一个满意的？”慕烟觉得人的一生能够有三个名字就已经很多了。

“百里挑一嘛，要不然你给我起一个名字怎么样？”

“我？”

“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一个大男人连起一个名字都觉得很困难？”

“……”慕烟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和这个有趣的女孩子的交谈里面，甚至连自己胳膊上面擦伤的阵痛感都好像忘记了一般。

“德……小德。”慕烟大胆地说出来，然后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你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游戏中的一个人，那么我就大胆地用那个人名字的第一个字了，就叫你小德，怎么样？”

“小德……”陌生人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思考着。

“想都不用想就是一个很糟糕的名字，还是忘了吧，像我用这样的办法来给你取名字简直是太胡闹了。”慕烟自认为自己起的名字一点也不好。

谁知道接下来陌生人朝着慕烟伸出来了右手：“小德，请多指教喽。”

“咦！？”对于慕烟来说这应该完全是一个反常的举动。

“发什么呆，难道还让我一直举着手不成？”小德笑着说道。

“啊！？我的名字叫慕烟，请多指教。”慕烟慌忙和小德握手，但是因为这个着急忙慌的缘故这句话口齿一点也不清楚，还能够听见一点方言的味道来，而且慕烟觉得这一幕简直就是动漫里面两个人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那么作为你给我起名字的回报。”说着小德一个箭步走到了慕烟的身旁，然后将双手轻轻停在了慕烟胳膊上面那一处大规模的伤口上，慕烟只看见小德双手手心散发出来淡绿色的光渗进自己的伤口里面，感觉十分冰凉，但是十分舒服。

等到小德收回自己的双手之后，慕烟发现自己的伤口全部愈合了，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试了试胳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这是治愈术？”

“准确的说应该是天道术法中的生命术法，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应该说整个天道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生命术法上赢得过我的。”小德虽然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但是这一句话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自信满满的。

来到所谓的自然之境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慕烟发觉自己所遇见的人全部都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别说国木和司清寒，眼前的这位小德也是，而且听刚才小德这么说，慕烟甚至估计她也可能是九府或者四君之一。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就真的这么特别？”小德看见慕烟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率先调侃起来了。

“呃……怎么说呢……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小德你还真是一个养眼的女孩。”

小德听了之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好几声：“我看你是对我这幅样子感到很奇特才是吧。”

“有点。”

小德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这些都是天生的，我生下来就存在色素缺失这种先天性的怪病，虽然没有任何不良的影响，但是因为这种怪病我的瞳孔、毛发甚至是皮肤都缺少本来应该有的颜色，只留下这种近乎似的白色，这恐怕也是我被遗弃的原因吧。”

“不过好在我血液里面的血红蛋白含量很正常，否则恐怕连我的血液都会变颜色的吧。”

慕烟显然觉得这一句话是小德开的玩笑，能够这样若无其事地拿自己可能不愿意让别人指点的地方开自己的玩笑，这个小德思维还真不一般。

“那么，你这个野生的天道侍在这里做什么呢？看着好像在破坏环境一样。”

慕烟这才发觉自己和小德交谈的时间有些过长了，立刻拿起来自己的左轮手枪说道：“差一点忘了，我还要练习释放远距离术法才行，否则无法通过天道的考核。”说着慕烟走到刚才站着的地方举起左轮手枪，然后屏气凝神，果断按下了扳机，结果却依旧糟糕，没有到达一般距离就失效了。

这一次慕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仅是因为自己又一次没有成功，而且还感觉让小德看了自己的笑话，心中莫名其妙有些烦躁起来。

“原来如此，中远距离术法的基础练习吗……”小德根据刚才慕烟所说的话，加上他亲自的练习，推测出来了这一点，“不过一看就知道你绝对不擅长中远距离的术法啊。”

“所以才要练习，司大哥说过一个好的术法首先要通过自己的联想构造最基本的框架，然后通过自己亲手不断地尝试和改进，甚至是数不清的失败后最终形成定型的术法，可是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其实术法使用出来的形式绝大部分取决于自己思维，也就是自己的神。术法就是利用元气中的神来确定形态，加之以精和气来将其实体化，如果你心中所想使用的是火球的话，那么用出来的就是火球，不可能是一束火焰或者其他的东西。”小德尝试给慕烟做了一个更加详细的解释。

“心中所想……”慕烟根据小德的指引再一次尝试了一番，只可惜又失败了。

“或者火枪这一类不适合你，换一种媒介尝试一下？”小德说着递过去粗树枝，让慕烟将其代替刀剑一类的物品使用试一试，，可是依旧是无用，唯一的成功之处在意距离稍微加长了一些。

“小德你能不能做一个示范？”慕烟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来了这个要求，甚至自己都觉得怪丢脸的。

“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不会任何的自然术法，而且当时的天道考核跟我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可是没有参加那种考核的。”小德很干脆地摇摇头。

听到小德这么说，刚才慕烟心里面医治压抑的一个疑惑又一次涌上心头：“从刚才我就想问了，小德你是隶属于闻舍还是自府，又有什么职位吗？”

“哦？这个问题啊。”小德稍作一想，轻快地说了一句，“位列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回答，慕烟根本听不懂，只能用满脸的疑惑来回应刚才小德的回答。

“意思很简单，我既不属于闻舍，也不入职自府，而且天道侍的战力排名里面压根也没有我的名字呢，可以说我是一个游离在天道体系外面的天道侍。”

慕烟刚想要说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国木在教授自己天道体系的时候说过，是有极个别的特例两方都不属于，那么……小德就是这样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