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

“你们两位就是十四人吧？”等到休伦带领着三个人坐下来之后，年长的那位最先开口，“一开始听说天道主动来找我们，真是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陷阱不成，一向尊贵的组织竟然下出来这样子的决定。”

“额……”不仅是慕烟，就连专职于外交事务的崔琰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毕竟最先从外观来看就已经很有冲击力和疑惑性了，谁知道休伦究竟是不是将真的人带过来的。

“我知道两位在想什么。”皮肤较黑的那位也开口了，不过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南方口音，“两位估计在想我们现在的打扮已经选择的场所和你们心里面想的事实不符，甚至是在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真的，也难怪了，但是很多时候这样子是比较的。”

“抱歉。”徐长磊道了一声歉。

对方摇摇头：“用不着道歉，在我们术道里面很流行一句俏皮话就是：‘天道有娘疼，术道没人理’。你们天道侍因为有天道支持，所以资源、安全保障什么的都比我们好上不止三四倍了，很多事情还用不着你们操心；我们就不同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亲手去获取才行，还要防止自己被其他人盯上，自然没有你们舒服。所以别看我这幅样子，但是好几次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安全离开了。”

“敌人？”崔琰问了一句，“那个也自称是‘天道’的对立组织？”

“有他们的人，当然也有你们天道执行清理回收任务的天道侍。以前最主要的敌人是你们，现在则是那个奇怪的组织，他们似乎是早已经存在了，当初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天道在现世专门对付术士的一个分组织。”

“……你刚才说的话有用的信息价值可不小。”

“我们也没有少打听他们，毕竟折损在他们手里面的术士也不少，还有很多可是术道的精英人物，本来我们生存空间就不大，少一个精英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在毫不客气地解决掉了许多烤肉串的慕烟，突然说着肚子不舒服离开了坐席，而休伦也站起来说帮慕烟一把，两个人离开了坐席。

“借口找的不错。”转角后休伦对着慕烟说道，“知道什么应该听，什么不应该听。”

“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不喜欢谈公的场面罢了。”

“还不承认？”休伦走上前拍打慕烟的肩膀，“走吧，回我的酒馆，我请你一杯酒。”

“你一个酒馆老板好意思只请我一杯酒吗？”

“你现在怎么说话和一个老酒鬼一样了？”

而慕烟在酒馆里面呆了快有三刻钟的时间，崔琰和徐长磊出现喊慕烟离开了，在返回慕烟家的路上，慕烟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也许我不该多问，任务……”

“第一阶段算是结束了，术道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天道应该可以将大部分精力放在那个奇怪的组织上面了。”

“那我那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慕烟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胸口，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行了，行了，我给你一个最优。”

“good！”慕烟握紧拳头。

沉默了一会，崔琰觉得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慕烟，于是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算是为了你好吧。”

“什么？”

“一个建议，一个警告，像这样子出格的事情，这最好是最后一次，以后收敛一下你的行为，就算天道提倡个性创造，但是也不能脱离整体。”

“你看看你迄今为止做的好事情。”徐长磊也忍不住开口，“哪一桩哪一件不过分的？擅自撤离、欺瞒上级，很多时候你做的事情甚至比司清寒做的都要过火，你竟然还能够将他给惹火了，我跟你说，像司清寒那样的十四人已经有三个了，我不想十四人里面再多一个像是司清寒那样子的病态。”

“徐长磊说的没错，光是司清寒和之风两个人就有些让十四人头疼，要是你再这幅样子，就算你有十四人的能力，也不可能得到十四人的准许。”

“你要是再做出来不顾及十四人而出格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可真的会下惩罚的。”

“惩罚？什么惩罚？消除存在还是雷劫。”

“不会，根据我们现在对那个假天道的初步了解，涉及死刑的惩罚是暂时不能使用了。”

“为什么？”

“他们有莫名其妙能够让死者苏生的技术，我们还没有看透这一点，要是他们利用这一点故意又让你迈出天道的红线，为的就是让天道下达死刑的惩戒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奇怪的技术让你在另一面复活，甚至成为他们对抗天道的棋子，这样子对天道来说是一个隐藏的威胁。而且那个妖言师还挺看好你的能力的。”

“虽然你现在还不成气候，但是一旦你被反水，对天道来说可是一个绝大的威胁，你看看你现在的位置，有着自由出入天道的钥匙，空境；和天道养女难以剪断的关系线；国木、司清寒甚至是布偶的学生以及天道与术道之间关键的联系者。”

“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慕烟干笑了一声，“那么如果我跨过红线，惩罚会是什么？”

“反暗之间。”

“反暗之间……”慕烟敲着脑袋，“这个词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思考了一会慕烟想起来了，自己在想要知道夏千依状况时候，散医说过，但是那时候慕烟心里面有其他事情，所以没有太在意，散医说现在夏千依就被囚禁在反暗之间里面。

“这个反暗之间究竟是什么地方，散医似乎说那是监狱？天道里面有监狱吗？”

“自然之境不设监狱，反暗之间和月景墓地相同，性质也是一个次位面空间。”

“为什么天道会设置监狱？”

“都说不是监狱了，没有人知道反暗之间是谁开创的，为什么叫反暗之间。”崔琰解释一番，“就算是犯错，也有三六九等，小错小惩罚，大错大惩罚，天道总不可能对每一个犯错的人都下雷劫或者存在消除吧？”

“小的错误简单几个惩罚就行了；严重错误要上雷劫或者消除；但是总有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反暗之间就是赋予了这样的使命，不过它的性质的确很像是监狱，久而久之大家就理所当然地将反暗之间当成天道的监狱了。”

“这样啊……还是关在黑房子里面。”

“应该不是，没有人知道反暗之间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有人说那里是无法想象的天上人间，也有人说那里是危机四伏的求生之地。”

“这不是两个极端吗？”慕烟有一点很奇怪，“说它和监狱同性质，有进去的人肯定有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是有出来的人，只不过他们返回自然之境那一刹那，反暗之间的所有记忆似乎是被消除了，只留下来说不出来的切身体会，而那些矛盾猜测就是通过这些人的切身体会产生的。”

“正是因为神秘才可怕……是这个道理？”

“如果你想进去，不妨再一次试一试走过十四人的红线。”崔琰露出来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