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尽,客人也都走了,向涛让一直卖力干活的陈家兄弟也歇息一晚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向伯平几年未回,今天探亲他也有些兴奋,难免多喝了几杯,也坐在堂屋里喝茶醒酒,和老妈聊着他家里的情况。
奶奶:“你家前进呢,谈朋友了吗?”
向前进是向涛他们这一辈里最大的一个,现在在疆省当兵,军校生;现在已经是连长了。
大伯的岳父是个老革命,已经故去了,所以外孙的名字不是前进,就是红旗,完全还是一派军旅风格。
向伯平说还没呢,这个小赤佬也是今年都没回来过,怎么给他介绍女朋友。
老太太急了“都28啦,你们要关心一下,能让我抱上重孙子,我死也瞑目了。”
向涛心里不由的想到了身材标致的陈丽萍,心说她要是愿意,明年就能给奶奶添上重孙子,可惜人家不愿意啊。
年前忙,就算了,过了年一定要把罗家辉人渣的真面目,当着陈丽萍的面给揭开了。但愿她那时候还是完璧之身,不然就白忙活了。
天晚了,向涛把大伯和堂哥带到新屋楼上歇息,安排他们的房间。他自己还上楼顶烧水,让两人先洗个热水澡。
坐等无聊,向伯平看到粉白的墙上还挂了两幅画,书生气大发,还饶有兴趣的走近看了下。
一副是画的是风姿摇曳的荷花;落款是张大千,另一幅是傲霜斗雪的竹子,落款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
向红旗也知道这两位的名头:“爹,这不会是真的吧?”
“向涛,你给我下来”向伯平扯起嗓子大叫起来。
向涛还吓了一跳,以为堂哥喝多了摔着了,急急火火的从楼顶上冲下来看看。“啥事体?”
向伯平手指墙上的画:“真迹还是赝品?”
原来是为了这个,向涛彻底放松下来。“当然是真的,我请文物商店退休的老法师帮我买的,绝对保真!”
“啊。还真的是真的。”向红旗也傻眼了,他盯着两幅画看了又看,好像能从画里边看出掂什么才好。
“老伯伯,这样的好画我还有不少,要是你喜欢,这两幅我就算是侄子孝敬您的。”
“去去去,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一个做老伯伯的哪能向侄子伸手。”向伯平直接就打断了向涛的好意。
向涛:“你们先洗澡,等会我再给您其他礼物。”
洗完澡,向伯平连连称赞向涛想的妙,还能用这种土办法给家里搞了个浴室,太过瘾了。
向涛还从房间的红木柜子里取出一个大纸盒子。
打开后向红旗还瞄了一眼,里边全是各种款式的手表,把他的眼睛都快晃花了。联想到向涛手上的七成金的手表,他心里都不敢想这一盒子手表的价钱了。
心里只能默念一句“额滴个娘嘞。”
就听向涛介绍说这都是香江来的名牌手表,很值钱的,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惊奇。
“老伯伯,你挑几块。堂哥,堂姐,还有婶婶,每人一块。”
向伯平坚辞不受,说他做伯伯怎么能要侄子的东西,何况还是很值钱的。
向红旗也误会了,还不停的解释说自己白天问向涛手表的事,本意是好奇,绝没想讨要的意思。
“这是和你没关系,你就是不问,我也要给你们的。”
“你哪来这么多值钱的手表?”向伯平还疑神疑鬼:“莫非你做了什么有损于国家的事?”
向涛笑道,自己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哪里能接触到国家机密,最后还是把他拜师龚如辛的事给大伯说了下。
“哦,你是想拜师学做大生意”向伯平这才放心。
向红旗也问,干嘛不给你的手下每人分一块,他们也是挺卖力的。
“事业草创,不能赏赐过厚,现在就赏他们价值上万的礼物,将来怎么办,会赏无可赏的!”
“有道理!”向伯平愈加看好自己的侄子。
这番脑筋,完全就是朝堂上的心思,向涛小小年纪就懂得了这些道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同时他也对儿子的前途,第一次有了期盼。
向伯平随手拿了两块,说留下点给向涛远在渝州的表哥留点。
“足够,我们家就算每人一块,也还有的多,你就再挑两块,红旗哥自己也来一块。”
“哎哎”向红旗喜滋滋的挑了,还问向涛这是什么牌子的。
“小日本的,西铁城。”
又聊了几句,向涛给他们每人送了一套武侠小说,让他们晚上看看玩玩。
向涛走了,雕花的红木大床上是全新的被子铺盖,还散发着阳光的香气,爷俩大眼瞪小眼的都毫无睡意,今天他们的震惊太多了,哪里能睡得着。
向伯平又改为关中腔对儿子说:“老三呐,这回来向涛让额是刮目相看,要不是额亲眼看到,额都不敢相信,这诺大的家业,竟然是你堂弟一个子闯出来的。
这就是你的目标!好好学,回去后好好干,不然你和你堂弟的距离将会越拉越大,会没法说到一块的。”
坐了一夜火车的爷俩还没睡意,谈话一直在继续着。
向红旗也说了,他发现向涛挑的几个手下也都是能本事的,养猪有专门的人,还有农科院专家帮衬着,农业也有专门的人,饮食店也是如此。
就连比他年轻的沈楠,说出来的话都是很有见识的,张口库存量,闭口销售对象,谈判技巧什么的,和人家比自己就是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什么都不懂。
还有他白天跟着学了半天的张玄智,他也是有本事的,据说他看过好多香江出的大部头经济类书记,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听不懂。
“所以你要学啊”老爸语重心长的说。“都是自家兄弟,多问问不丢脸。”
“嗯嗯,额会滴。”
向伯平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向涛的水果全部销出去就好了,那可是不少的钱呐。
夜深了,透过窗帘的缝隙,还能看到天上清冷的月色,屋外的寒风吹过树梢,还发出阵阵嘶吼。
向红旗睡得很沉,鼾声如雷,脸上还带着几分满足的微笑。向伯平的心里依然未能平静下来,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向老三生了个好儿子,我向家要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