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一个山洞中飞出，落在山顶之。

它瞭望四周，发现那些奇怪的从天而降的黑色石头已经不见。

抬头望去，天空依旧黑暗，看不到一丝阳光。

这时，它背后忽然传来一道虚弱声音。

“如果我们真的夺得大陆领地权，想必清情况也与现在差不到哪去。”

说话的是索罗，它的翅膀被刺穿，好在血迹已经干涸，不再有新鲜血液流出。

它说的没错，夜魔是喜欢黑暗的，夜魔一族属于黑夜。

如果它们统治了大陆，那么一定也会想办法把该死的太阳给遮住。只有这样，它们的统治才能长久。

而小黑却并未表示赞同。

它沉默着，似乎若有所思。

“哥哥，你说，”

小黑终于开口，只不过说话之间有些犹豫，“你说他还会不会活着？”

“他？”索罗走前来，与小黑并肩，“是指凤凰，还是白虎？”

小黑摇了摇头：“都不是。”

索罗忽然叹了口气。

“我们夜魔一族现在还有多少幸存？”

小黑愣了一下，回想片刻才给出答案，“不足一百。”

“在此之前呢？我们又有多少？”

小黑仔细回忆，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

它这个半推半就当的领主，果然还是不合格啊。

不过，这与它想知道的没有关系。

“我、、、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索罗步步紧逼。

小黑无可奈何，只好回答：“这没有意义。不管曾经我们多么强大，但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这才是事实。”

索罗冷笑一声：“那你所问的问题也一样没有意义。他是死是活，也都与你无关。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以及我这个受了重伤的哥哥吧！

也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多久。”

小黑有些不明白哥哥的意思，“浩劫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我们没必要关心这个。”

“结束？”

索罗加重语气：“如果是之前，倒也真有可能已经结束了。这么说来，我突然有些怀念被人族奴役的日子了。那时虽然没有自由，但每次浩劫来临，我们只需要像现在这样，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等出来时，浩劫就过去了。

不可否认，人族的确是曾经世界的主角。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族可以保护我们。

所以浩劫不会过去，它只会来的更加凶猛。”

“他呢？”小黑顶撞道：“他也是人族。而且，他很强。”

“回去吧。”

索罗打算结束这场对话了，“记住，人族永远都是我们的敌人！或者至少，直至我们死在这场浩劫中之前，一直都是！”

……

一次又一次的重击，已经让格兰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失去知觉。

他已经分【】不清痛与不痛，甚至也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活着。

如果不是青辕的声音有一次再耳边响起的话，他还真就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痛苦么？”

“被玩弄的感觉痛苦么？”

格兰每被击飞到一个地方，都会听到青辕不间断的问话。

“是不是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没用了么？”

“我不是马杀死你，我要让你尝到比地狱还可怕的滋味！”

……

一阵耳鸣传来，青辕的说话声音瞬间被“嗡嗡”声所取代。

看来，是自己的耳朵又遭受了攻击。

格兰现在只能依靠这种感觉来判断自己器官的情况。

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才能死？”

倒不是因为他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反正他的肌肉已经麻木，不管青辕再下多么重的手，他也还是没有感觉。

他之所以想死，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过程。

既然结果已知，而过程又是不断重复，那不如就让那个结果早点到来，省去等待的麻烦。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又挨了多少次，青辕总算有了想要结束的念头。

就在格兰身向腾空时候，一道终于让格兰有了点痛感的攻击落在了背。

然后，格兰的身体便就向是一颗流星一般，急速向地面落去。

“轰——”

这是格兰听到了的声音。由此判断，他落地了。

终于结束了么？

就这样吧。

我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个世界谁爱救谁救去救吧，反正老子是不干了。

就算有下辈子，也特么绝对不干了。

这时，又是一道轰然响起。

青辕落地了，不过这次只有一个。其它的青辕都已经又重新融回生命之树了。

青辕走至格兰身前，抬起脚，踩在格兰的脑袋。

“没用的东西，这就不行了么？当初你可比现在硬多了，无论我怎么劝你，你都不肯改变主意呢！”

说着，他的脚开始来回搓了起来，直到格兰的脸完全没入土中，他才抬起脚来。

接着，他又召唤来一根比格兰还要粗两圈的生命之树藤木，狠很将格兰碾入泥土当中。直到血水彻底将周围泥土染红，青辕才起身离开。

只不过，藤木却被留在了原地。他想要格兰一辈子都待在泥土里。这是无能之人应有的下场。

格兰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呼吸。

没错，是“看”。

这种感觉很奇怪，格兰感觉身边无形的东西忽然都变得有形状起来，反而是原本有形的东西，却变得像水晶一般透明。

比如空气在他眼中不在是无形的，反而是由各种颜色的颗粒组合而成。

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有颗粒流动，而是一片死寂。

可是，既然自己已经死了，又为什么能够看到这一切呢？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

格兰保留了这个怀疑。

毕竟他也只是第一次死，在死之后这方面的经验来说，还相当青涩。

“看来那些新教徒果然是骗人的，这哪有什么天堂跟地狱，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好在我死之前没有受骗。”

正自言自语着，他忽然看到周围的颗粒开始动了起来。

颗粒之前也会动，不过大多都是无规律的晃动。而现在，它们有了规律，仿佛是说好了一般，齐齐向自己用来。

这里的自己不是指他的身体，而是指他现在的视角。

“对啊！”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自己现在是灵魂的话，应该也是有手有脚的吧？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现在的他，全身下能够动弹的只有眼睛。

他用尽力气使劲向下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于是他又向看去，这次他倒是看到看到了些东西。

只是这东西……竟然是特么的绿色！

一片绿色出现在格兰头顶，这让他忍不住有些暴躁。

“妈的！老子怎么变成一颗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