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唐良仙的条件,隋易忍不住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才道
“唐老师,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你,是吗?”唐良仙一脸的“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唬的隋易再度一愣,只懂呆头鹅似的点头。
“我这不是帮你,而是为了我女儿,我不想让她伤心,就和我之前阻止你接近她一样,都是只想让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
与其让她痛哭、失望,伤心难过,不如瞒住她,让她保留现在的开心。
然后让她在慢慢的接触中,发现你真正的为人,就算她要心痛,我也希望她能有个过渡,还没品尝爱情的甜蜜,就吃透爱情的苦,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假如有一天,她觉得离开你才是对的,我一样只会赞成,不会反对!”
隋易沉思半晌,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羡慕她,也更理解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尤其那个姓楚的;
我本来就考虑该怎么对付她,有了你的这个要求,我就更不会放过她,看来,有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好!”
唐良仙亦相当干脆,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对了,我朋友那,只给半个月时间,是否太短了点?”
隋易听的脚步一滞,想了想还是解释道“那边发过来的自证视频,你应该也看了,就这种体格,半个月时间我想足够了,毕竟基础不同,情况也不一样,关键还是要看他是否有心!”
“否则,就算扔给我,我也有心无力,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所以这个考验是必须的。
我不想到时尽力了,却做不到,还平白担上包袱给人怨!”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当然,你也是老师,应该明白,一个人需当自强,才可天助之!”
……
离开唐良仙,隋易立时给楚梦琳拨去电话,电话里他还没数落对方几样罪状,已给对方娇笑着反驳。
“像你这种,明显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我身为正义使者,怎么能不为民请命,主持正义?”
“好,希望你记住刚才的话,也保佑你自己,永远站在正义的一边!”
说完他径直挂了电话!
和不对付的人,说的再多也没用,而且空喊口号的威胁,人家也未必害怕,还凭白堕了自家威风;
倒不如多花点心思,想点实际的。
不过,目前有些东西想要实现,时机还不成熟,等晚上见过欧治平再说吧。
这时候,他才发现雅沁,已近给他发来消息,告诉他已近到了省城。
他连忙打去电话,也没说什么,二人互道了几句常规性问好,他便被再次叮嘱,一定要抽时间,去看望下对方姥姥,隋易只能答应下来。
看了看时间,现在再过去,肯定来不及了,陆放每次都晚边底治疗,而且今天的治疗很重要,今天的效果如果,基本就决定了最后,对方能最终恢复到何等程度。
为此,他在赶到陆放那边后,找到陆为民,特意提醒下,自己今天想尝试一下突破,如果真能够有个好的结果,那就再好不过。
陆为民虽然自己不会武,但见识还是有,了解早时有医武不分家的传统,医者多少都懂些养生的拳术,最出名的就是华佗发明了五禽戏,他以为隋易也是这样,表示理解。
隋易没多解释,连忙在院子里开始调整状态,寻找当时站出一整根劲的感觉,同时摸索着炸毛闭气。
院子里,红彤彤的夕阳,只余一抹残阳斜下,印照在他脸上,放佛绽放一缕霞光,在其脑后凭空生出一轮光晕,使旁观者,莫名的感觉他,此时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闭上眼,思绪完全放空,隋易正在找寻如何炸毛闭气的方法,一点也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此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副画面。
那是当日,他刚将小香香救下,正欲骑车离开那条小巷之时,一条小猫突然窜了出来,差点成为他的轮下亡魂;
幸得他反应迅速,及时刹车,但小猫也在这受惊的瞬间,本能炸起毛,尾巴直立。
就是这片刻小猫的形态,完完整整,纤毫毕现的清楚印刻在他心里,使他终于完整把握到,究竟何为炸毛,立尾椎。
啪!
院中猛然想起一阵脆响,他终于准确把握住了重心,将其移到尾椎上,好似凭空竖起了一根无形的尾巴,全身汗毛倒竖。
一股热流窜起,沿着全身筋脉运转,脊椎也在调整位置似的,不停挪动!
啪!
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心头炸响,他感觉整个人陡然立的笔直,像杆标枪一样,直插云霄!
而那股热流,在身体中几度左冲右突,却偏不得出,导致力道越来越强,终于在汇聚了全身无数热流之后,他再也压制不住,于口中瞬间喷薄而出!
像道白色的利剑,疾刺地面,并在摩擦空气时,发出清楚的一声锐响!
睁开眼,隋易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什么也没说,也不管不远处那些人的惊讶,自顾自拿起面前的砭石,便开始施展针砭九道,这次他没像往常那样,先下针后用砭,随便两者并行;
而是先砭后针,然后才逐渐协调同步至归一,到第九道彻底融合!
只不过这样施展,前期的阻力和难度会相当大,不到有十足把握,可能连前两道都无法顺利施展;
所以他一直采用的是,先易后难的手法,虽然到后面难度会越来越大,但胜在稳妥。
而今次,他想先难后易,只要能撑过前六道,那从第七道开始到第九道,都不会再增加什么难度。
如此说不定,能直接完成第九道。
但这其中前六道的难度,基本都接近于完成第七道,可以说本身综合难度未降低,只是被平均分配了。
而原本他连第七道,都没有把握完成,还要连续六道,都是几近于第七道的难度,这里面的风险,可以说数倍提升。
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可以,刚才的练功一次成功,令他清楚感觉到,自己放佛迈过了某道坎,打破了某个界限,自身有了不小进步,理应有把握完成。
其实他也很清楚,就算完成第七道,想让陆放恢复到,自己想要的程度,都是不可能的,只有九道齐全才有希望;
而且错过了今天,就算将来能做到,也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陆为民可以说是全场最揪心的一位,时刻全神贯注的盯着,隋易一动手他就发现了,对方与前不同的手法。
心头莫名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实只要老父亲能简单交流,于他而言就足够了,隋易突然改变手法,肯定有行险的意图,想让结果更好。
要不然,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何必等到今天,这点因果,很容易就能想到。
可如果行险失败了呢,会不会脸现有的治疗成果都无法保住,他不是隋易,根本无从测度;
可治疗已经开始,不可能再去喊停,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心里简直比猫爪还难受。
尤其是看到隋易,很快就在脸上呈现吃力之色,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对方,临近结束时才会出现;
然而现在一开始就出现,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幸好这些年锻炼下来,心态已经沉稳许多,表面还能稳得住。
但紧握的拳头,多少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患得患失的紧张心情。
不过,有一点还算不错,隋易虽然表现的有些吃力,但并没有之前那种有点无以为继,咬牙坚持的味道;
证明他还能撑的下去。
最终当满头大汗的隋易,徐徐收针,长长的透出一口气时,陆为民知道成功了,亦忍不住同样长出一口气;
总算不负所托!
这次陆放昏睡的时间,更短,醒过来之后,终于能清楚的喊出陆为民的名字。
一声“为民”喊得对方,当场便热泪盈眶,跪倒在老父面前。
隋易也看的大感欣慰,总算得到最理想的结果。
父子俩简单交流几句,便将隋易喊到面前,陆放想当面亲自感谢,他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所以分外明白这其中的难度。
握着隋易的手,虽然说不了什么,只是一句句普通的谢谢,但其中饱藏的深深感激,是任何人都不难看出来的。
隋易自然感触更深,没说什么,只是惯例的客气,自己是忠人之托,尽了本分而已。
他是受了汤宝萝的委托而来,那自然是要忠人之事,把人情做扎实了,陆放父子听得眼神微闪,没再说什么。
对方的意思,他们都懂,答应的自然会办,只不过,眼前的正主也不能忽略,一个掌握着高超医术的能人,又岂可随便轻慢。
其后,隋易将陆为民拉到角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想了解下,楚梦琳这个人的真正背景。
陆为民恰好知道这个人,到了一定程度,圈子其实都是相通的,认识也不出奇。
简单介绍了下,楚梦琳之所以底气十足,是来自于目前家族里的顶梁柱,正是身为省里三号人物的潘功胜。
论称呼,他应该是楚梦琳的姑父。
至于具体的,陆为民答应,等会儿会发一份具体资料给他。
隋易感激的谢过,陆为民连说不用,言到只是透露点消息,算得了什么,只要是有点地位的都问的到。
比起隋易的,堪称起死回生的妙手仁心,这点微末消息,根本不值一提。
隋易笑着再次谢过,并与其挥手作别。
临了又得到一句承诺,只要是陆家能力范围内的,但有所求绝不推辞。
隋易只是笑了笑,没表示什么。
……
当隋易重新出现在山间小楼前,终于接到了那位阮二哥的电话。
此前他联系过对方,隋易只报了一个名字,对方便清楚他是谁,不愧是吃消息饭的。
随后当隋易提出,想约见石昭全,让他帮忙牵个线。
对方相当有职业素养,什么也没问,只道了声等我,两小时之内会给你准确消息。
这时候打来电话,自然是告诉他消息。
只不过传过来的消息,他不是很满意,石照全正好外出出差,要下星期才能返回,对面追问,这种情况隋易是否还需要联系。
隋易当然不会改变语音,肯定说是,对方便直接相告,如果方便的话,下周一晚,省城见。
当隋易和崔漫莉会合,并将王葆倩弄晕之际,就将消息如实奉上,并提出时限必须再次放宽,不然无法操作。
崔漫莉只能同意,眼神中虽有探究深意,却没再啰嗦。
隋易自然也不会在意,帮梅络樱解除一次限制,只需凌晨时分,最后再来一次,那这个令两人头痛无比的诅咒,便可以真正解除了。
梅络樱自己也能感受到其中区别,脸上满是欣喜。
正当这时候,崔漫莉忽然推门进来。
无视二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也对二人此时衣不蔽体的状态,视如不见,一本正经道
“打扰二位真不好意思,可我有一件急事,等不下去了,所以……”
梅络樱并不知道,崔漫莉与隋易私下有过协定,只当隋易办事不牢靠,让人提前醒了过来,怒瞪着隋易,却又不敢发作。
隋易被她看的头皮发麻,这种被人当众打脸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说真的,他也不清楚,说好的保守秘密,崔漫莉这突然介入进来,到底打什么主意?
但多少能猜测,应该是和自己,刚才提出再次宽限日期,觉得不满有关。
否则,何至于一上来,就说什么等不下去。
不等对方继续,他便硬着头皮打断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没有第一时间揭发的意思,那就把你的条件摆出来,你想做什么?”
说罢,眼神中暗含警告。
这些话里其实也另有所指,暗示对方别把私下商量好的那些,拿出来说,不然梅络樱恐怕会有别的想法。
崔漫莉瞄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说道
“我觉得之前商量的那些,我拿的太少了。
葆倩他至少还有个女儿,可我唯一一个儿子,已经进去了,再拿的少了,将来又拿什么来养老?”
隋易听的立时松一口气,对方很识趣,但是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还要特意现身。
梅络樱听的忍不住道“你这个和我们商量没用,要和老欧说!”
“我知道呀,可是我找他说没用啊,他又不会听我的,这不正好看到你们了,就把这事拜托你们了……
呵呵,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吧!”
言外之意的潜台词很清楚,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你们现在的事抖出去。
梅络樱当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可也清楚这把柄被人拿在手上,等于时刻在头顶,悬了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都有身败名裂的危险,而且还容易因为一次次妥协,助长对方的贪婪,以致一次次威胁自己,突破自己的底线,变本加厉;
直到最终不可承受,无法收拾!
见惯了人间丑恶的她,深知这其中危害,也绝对不想面对这个结果,所以觉得,在一开始自己就必须强硬到底。
“不好意思,恐怕我帮不了你,就算你告诉老欧,这事他信不信的还两说,就算信了也顶多一个离婚而已;
况且老欧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未必敢离,所以,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崔漫莉怎么都没想到,面对自己打出来的牌,对方居然是这种反应,迅速镇定下来也就罢了,居然坚决不肯妥协。
这心理素质也是没谁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祭出这个大杀器,对方就算不乖乖就范,顶多也就垂死挣扎一番,哪想到现在的画风,居然变的这么古怪!
一时之间,她差点接不下去话。
好半晌才道“看来,你是觉得我口说无凭了,那你还是先看一下现场直播吧。”
说罢已经将手上的艾派摆在案头,放起了一段录像,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基本能看出来是谁,加上声音也有;
不难判断出,其中具体人物是谁。
看到这些,梅络樱脸色未变,只是看了一眼隋易,没说话。
一直盯着她的崔漫莉,不等隋易动作,已然先一步说道
“你不用想着先下手为强,我既然敢露面,一点预备的小手段自然也会有!
你不会以为我还不了解,他有哪些本事吧?”说罢她指了指隋易,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隋易与梅络樱忍不住交换一个眼神,后者立时按下打算硬来的心思。
其实也就是梅络樱,隋易早就不做此想。
犹豫半晌,梅络樱终于带些不甘心道“那你究竟想怎样?”
虽然嘴上说,不是很在乎,不怕对方威胁,但其实怎么可能一点不在乎。
她只是不想让局面,最终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而已。
崔漫莉终于面露满意之色,点头道“还是刚才那个要求!”
“你这话就不用拿出来说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你若说只图这么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焉知你不是钝刀子割肉,打着逐渐加码的主意,这种看不到头的日子,我宁可一开始就拒绝!”
“我明白了,你是不相信我会就此止步,而是不断加码,永无止境吧……呵呵,那你要我怎样说,你才会愿意相信呢?”
“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梅络樱斩钉截铁的咬牙道。
“呵呵,你也无需把话说的这么死,其实你无非是,不相信我所图仅此而已,加上认为手上,没有同样要挟我的筹码罢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梅络樱只是看着她,但却默不作声,其态度充分表明,其实就这个意思。
等了片刻,崔漫莉继续笑道“那假如我说,我能做到刚才的这两点呢,让你不再担心,不知你还会不会拒绝?”
梅络樱当即驳斥道“呵,先不说你怎么让我相信,单就你这么辛苦,才抓到我的把柄,又重新把你自己的把柄,送到我手上,你这岂非自相矛盾,亦或多此一举呢?”
崔漫莉貌似不经意的扫过一眼隋易,才道“你不是我,怎会知道我的处境;
更何况我主动送上的把柄,自然比你的程度要轻,这点不奇怪吧!”
“好吧,那你说说看,你打算送什么把柄经我,我也先鉴定一下成色,看够不够格!”梅络樱的嘴里,满是不以为然的语气。
崔漫莉眼里满是坚定道“放心,成色肯定够足!”顿了顿,她抬起手忽然指着隋易“我把自己送给他,然后任你在边上录下……呵呵,你觉得这个成色够足么?”
话音刚落,隋易与梅络樱,已忍不住同时瞪圆了眼珠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