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忧的脸上此时写满了紧张,他想:自己总不能跟一个女人对打吧,要万一自己伤到了这女的,以后怎么做人啊!
这时,云止走了上来,道:“姑娘息怒,这事我们确实做得极端了些,但姑娘用剪刀扔我们,那就是姑娘的不对了,姑娘半夜唱歌,扰了众人家的清梦,这也是姑娘得不对。”
泪娘微微笑了一下,道:“这位公子可真是伶牙俐齿,扰了别人清梦,关你们何事?”
陶忧怔了一下,便耍起了赖皮:“姑娘你可不知,昨夜因为你声音太大,我一夜未眠,当然,我听到了姑娘的歌声充满伤悲,便感伤了起来,想起我之前的经历,物是人非啊!”
泪娘的敌意消除了一些,陶忧见状,便继续讲了起来:“姑娘,我们这一辈子,有得有失,都是命中注定,因果轮回,有些人,你留他不住,有的人,你赶他不走。或许,我们的心结这辈子都解不开,或许,某一天,就突然解开了。”
泪娘并没有接话,而是把已经被陶忧剪的乱七八糟的花一枝一枝捡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可惜,泪娘手指一转,那些花都变成了几个花环,泪娘拿起其中一个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又把另外几个挂在了自己家的门上。
“你们走吧!我累了。”话罢,泪娘进了屋,关上了自己的门。
陶忧道:“云止,我们要不要帮帮她,我觉得,泪娘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让她讲出来,会让她好受点。”
云止道:“陶忧,你刚才对她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吗?还是你为了平复她,这样说的。”
陶忧道:“我也不知道,有些是为平复她,有些,却也与我自己有关。”
一旁的子衿看不下去了,道:“两位,你们够了没,闭门羹还没有吃够,别忘了正事,蠪蛭还不知道这会在哪?要万一它要再吃人呢,失去生命的无辜人才可怜。”
云止和陶忧瞬间被拉了回来,两人特别默契地瞪了子衿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路上,陶忧和云止表情都比较凝重,陶忧憋不下去了,道:“云止,要不我们再待一晚吧,如果泪娘今夜还唱的话,我们再去看看吧。”
云止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泪娘的歌声也开始了,陶忧与云止轻轻关上了门,朝着泪娘家的地方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泪娘的歌声充满了悲伤,充满了怀念。不经意间,陶忧的眼角掉下了一刻晶莹的泪珠,云止并没有问,只是拿出了一块锦帕,递给了陶忧。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泪娘的家门口,他们谁都没有打断泪娘,只是默默地坐在了门口,听着泪娘歌唱。
陶忧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那个温暖的普通世界。虽然自己是父亲捡来的……
云止想到了青衣老者讲的真相,只能感叹世事无常,眼睛看到的,竟是谎言。
“你们怎么又来了?”
陶忧和云止回头,不约而同的到:“听到姑娘的歌声,就不由自主的来了。”
泪娘让开了路:“你们进来吧!”
“屋子不大,你们随便坐。”
陶忧和云止规矩地坐在了桌前,一动不动。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娘打破了寂静:“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半夜唱歌。”
陶忧点了点头,道:“确实好奇,姑娘为何白天不唱呢?”
泪娘笑了笑,道:“白天人多,热闹,就没有心思想那些事情了,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那些悲伤的过往,就唱起了歌。”
陶忧道:“我听别人称你为泪娘,想必,泪娘的往事很是伤情吧!”
泪娘道:“有些事,我不想提,或许在你们眼里,说出来会好一点,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讲出来却更痛苦,就像我,我不喜欢被别人可怜,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不愿意说出来。”
陶忧沉默了,他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拉着云止走了出去。在路上,云止问陶忧“为何?”陶忧想了想,答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解决的,我们都没有经历过泪娘的痛苦,没有资格让她想开什么,对吧?”
云止点了点头,道:“看来泪娘的坎,只能她自己过了。”
陶忧道:“云止,谁的坎不是自己过的呢?”
陶忧的话让云止陷入了深思:是啊,谁的坎,不是自己过呢?
陶忧和云止回到客栈时,发现子衿和肤如整整齐齐地坐在大厅里,边喝着茶边磕着瓜子正对着自己。
子衿喝了一口茶,道:“问到什么呢?蠪蛭的具体方位还实其他的事?”
陶忧没有理子衿,直接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子衿道:“云止,是不是下次就不管闲事呢?”
云止道:“你还年轻,等你年龄大了,就理解我了。”话罢,云止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留下了脸上写满了不服的子衿:“他也就比我大个三千岁,很牛吗?”
肤如道:“有本事你比他大三千岁。”
……
云止突然从房间里探出了头,道:“明天我们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