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把肤如安排在客栈，便和陶忧继续向栖寒门走去，一路上，两个人都各有心事，经常性的走错了方向，陶忧终于忍不住了：“子衿，你是怎么了，我不知道路走错很正常，你知道路怎么还走错，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子衿此时也表现的很不耐烦：“那你自己走啊，我把地图给你。”

“子衿，你有什么就说出来，说出来自己也好受。”

“陶忧，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我所效忠的人到底是不是……按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帝也应该知道的。”

“可是连你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子衿笑了笑，道：“你以为他就只有我们这一个组织为他收集信息吗？有很多，我们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陶忧点了点头，心想：也是，无论在哪，做王的，就是多疑，谁都不相信。或许，这个所谓的大帝，连自己的师父云止也不会完全相信吧！身居高位又怎样，只不过是为王者巩固自己的棋子罢了。

“子衿，如果所有的真相都证明他不是一个好人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效忠了。”

子衿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云止此时正在一座温暖的房子里，幽兰再外面烤着野鸡，香味传到了屋子里，云止不由得两边泛着酸水，但他仍旧保持着镇定在打坐。

幽兰看穿了云止，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接下来幽兰故意把烤熟鸡肉凑到了云止的鼻子边，然后又收回来全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云止在趁着幽兰转过头时偷偷咽下了口水。

“好了，别装了！喏，给你吃，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云止接过了幽兰手里的肉，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吃了起来，幽兰见状，笑出了声：“都这时候了，还摆出一副端庄典雅的样子，现在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习惯而已！”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嘛！这个世界上，有些结局，有些习惯，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努力，都是可以改变的，就算最后不能改变，你也不后悔。”

“那可以改变开始吗？”

“改变开始？为什么？开始是多么美好！”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胡说，事在人为，结局好不好，就要看故事里的人有多好了。开始并没有错，相遇也没有错，不要再怪命运，命运对人很公平！人对人才不公平！”

云止一时语塞，但想了又想，或许幽兰说的是对的，遇见本没有错，错的是人心而已，如果人没有欲望的话，肯定有很多好结局吧！云止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对自己所坚持的产生巨大的怀疑。

幽兰看着云止沉默了，自觉刚才的话说得过于沉重了，便岔开了话题：“你们来浮云端所谓何事？”

“暂时不便相告。”

“哦……”

陶忧和子衿已经走到了一片荒野，子衿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陶忧连忙扶住了他：“要不咱们还是御剑吧！”

“咱们还是不要使用灵力了，咱们的灵力雄厚强大，很容易引起波动，被那些人发现，就不是很好了，我还能坚持，大不了我现了真身。”

“我是不是一直在连累你？”

“陶忧，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要互相连累，互相帮扶的。”

陶忧忍住了泪水，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子衿，你喜不喜欢肤如？”

“跟你喜欢离歌一样！”

“哈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搀扶着，笑着，如此开怀，仿佛以前的伤心不愉快都只是一场梦，没有发生的梦。

子衿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他活了五千多年，自打出生起，就没有如此快乐过，未成年时时每天待在藏书阁里阅读各种典籍，成年时直接被强迫背上了族长的担子，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也没有一个人的理解。

可自从这个凡人闯进了他的世界，虽然他的一切都乱了，但他的世界多了一道光，一道指引他追逐自由的光。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有多高而去攀附自己，而是直截了当指出了自己的毛病……

“子衿，你说咱们今天能走出这儿吗？”

“不一定！”

“好吧，今天饿了烤你。”

“陶忧！”

“开玩笑的，你看看你，不好好练功，身体底子不行，看吧，这就是结果！”

“如果我像你一样，走了狗屎运就好了，我可能……”

子衿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陶忧一个箭步冲向前去，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三角雪鹿，嘴角不由地上扬了起来……

不到半晌的功夫，陶忧便抓住了三角雪鹿，拉着雪鹿的角朝着子衿走过来。

“快，上去，省的待会现原形我拖不动你！”

子衿艰难地站了起来，陶忧见状，便把他扶了上去。

“你怎么怕冷？”

“我母亲生完我后，就疯疯癫癫的，有一天她突然发起疯来，拔光了我身上的毛，然后把我扔到了我家的冰库……所以我……”

陶忧牵着雪鹿，岔开了话题；“你说这鹿的第三只角怎么这么像独角兽头上的角。”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得问他祖先！”

陶忧笑了笑，从问荆里走拿出了一件披风，递给了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