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坡村本就不大,就在屠娇娇成仙之后的短短一天之内,王辰变得消沉颓废的事迅速发酵并流传开来。
有晚归的猎人见到王辰醉醺醺的游荡在山林之间,偶尔还会看到他浑身酒气的躺在地上。
半夜醒来的小孩见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被吓得大哭,那人影疑似王辰。
村东头李寡妇声称有一天夜里王辰在她家后院鬼鬼祟祟,而整个后院都是自己的晾晒的衣裤罗袜等私人物品。
因为李寡妇长得一点也不美,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仿佛想要借别人的口暗示什么的模样,那脸一红,活像一只红脸猴,因此所有人都十分震惊,如王辰那般能够吟出将敬酒那种豪迈诗句的天才,竟然变得如此重口。
议论声中,人们渐渐开始理解,无论王辰如何天才,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资质,也正因为他自以为是天才的幻觉,才飘的很高,高到随时能够触碰到成仙的门槛。
同样跌落下来的时候,受到的挫折和打击极大,疯了并不奇怪,消沉更是必然的结果。
于是王辰成功垄断了死水一潭的黄坡村茶余饭后的所有谈资。村民们长吁短叹之中,却又很不愿意承认,看着一个天才的陨落,那种感觉......
真TM爽!
“有没有什么发现。”
又是一日落日西斜,王辰不顾衣衫整洁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低声道。
“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地底下传来小药的声音。
多亏了小药没有实体,王辰能够360度无死角的调查机缘线索。
“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样子比较奇怪的石头,布条什么的。”王辰仍然不甘心,低声嘱咐。
在搜寻线索之前,他便已经判断,那天上的金云本身很可能不是金色,而是被隐藏在附近的机缘若有如无的影响了。
因此那金云周围的方圆就是探索的重点。
这些日子,为了避免自己的反常举动惹人怀疑,他买了些米酒,佯装成借酒消愁,失意疯癫的模样,大肆在黄坡村附近探索,此刻探索进度已经到了9/10。
只差最后一步,他便可以得见那机缘的全貌。
让他在意的是九条线索中的其中一条,居然是在屠娇娇家的后院发现的。
那是一株山林之间常见的灌木,然而此刻却已经枯萎,奇怪的是枝干呈金黄色,如同黄金一般,而植株的顶部有结果的痕迹。
王辰第一反应认为屠娇娇就是吃了这枚果子成就了极品土灵体。
“不过看上去这果子有副作用啊。”如果为了极品土灵体变成半兽人的模样,那王辰宁可不吃。
毕竟帅是一辈子的事。
“这最后一条线索,究竟在哪里。”此刻的王辰莫名有些心急。
整个黄坡村已经被他翻过来、倒过去,上天入地的探查了一番,这最后一条线索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虽然自己能够看到并且调查机缘,但并不代表这机缘就一定是自己的,天下间有大气运的人不少,自己辛辛苦苦的调查,说不定比不得别人随意放个水,挂个树,跳个崖,慢上一分一秒,很可能那机缘就会见到而得不到,就像屠娇娇家的金色植株一般。
如果在某一个时间,自己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探索的机缘忽然从眼中消失,那种感觉和心脏中刀没什么区别。
日头西落,黄坡村的猎人们渐渐回村,看见王辰的模样,不由心头暗爽。
王辰一直堕落,他们便会一直爽,这其实是一种人性,至少没有得到升华前的人性都是如此。
三名结伴的青年猎人看见王辰的模样,相视阴阴一笑,很有默契的围了过来,还未靠拢,便闻到王辰身上的一股酒味便扑面而来。
“王辰,你像条狗一般趴在地上,难道是在找成仙的办法吗?”一名穿着无肩短褂的猎人讥讽道。
“就是一条蚯蚓,蝼蛄也要看看是不是金色的。”王辰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小声吩咐已经沉入土中的小药。
已经发现的九条线索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亮金色,这一点并不难发现。
“没有这些东西,就几块普通的破石头。”小药的声音微弱的传了过来。
“李寡妇这棵老葱够劲吗?你艳福不浅啊。”另一名短发猎人见王辰不理,放肆的大叫,引来稀稀拉拉的笑声。
“发光的东西呢?有没有。”王辰充耳不闻,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寻找线索上。
“我再找找。”小药很努力,她很少看见王辰如此在意一件事,所以也十分认真。
“听说你的刀很快。”三人中那脸型尖瘦的猎人缓缓抽出了猎刀。“不如……”
往常被王辰压住了风头的青年猎人们见他落魄,心头渐渐忘却了黄坡村第一快刀的威风,想要踩上两脚爽一爽倒成了大多数年青人的想法。
可惜王辰此刻的心情非常差,和小药交谈之中一直被人打岔,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死开!”
拔刀出刀一气呵成。
噹一声脆响。
那猎人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手中猎刀骤然传来一阵反震之力,咚,那被挑飞的猎刀一下子钉在了枣树之上,抖落了不少枯叶。
这一下惊起了一些在枣树上休息的昆虫。
随着金光一闪,王辰看见那飞动的数只昆虫之中,正有一只通体如金子一般的蚱蜢,
探索进度10/10。
眼前,一行字迹缓缓出现。
“未知机缘,强度未知,降临时间未知,方位正东十米附近。”
除了位置之外居然一切不详。王辰有些诧异。
正东十米……”
“老枣树?”
王辰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看就知道正东十米是那棵老枣树。现在整个黄坡村,一草一木现在都已经烂熟在了他的心里。
终于完成探索了。王辰心头一阵激动。谁能想到这最后一条线索是一只潜伏在树上的蚱蜢。
“不是说他已经烂醉了吗?”
“辰哥,我错了。”那挑衅的青年猎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猎刀便脱手飞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差点让他吓尿。
王辰正眼看都没有看那猎人一眼,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其中的清水,便不疾不徐的向着那颗老枣树走了过去,转而爬了上去,半卧在坚固的树枝主干上。
辰哥这个称呼,当初他听得多了,而这几日,反倒是久违了。
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