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要帮的事,就算有,凭你们C班的那点能耐也帮不上什么,这个房间我觉得不错,今天就想要,至于玩不玩的尽兴,就不用麻烦你来替我们考虑。”梁琪超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着。
乔振浩想要通过软压力的施加来让梁琪超屈服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一点都不了解梁琪超的为人,他自私自利,是那种一报还一报的性格,就是别人踩了我一脚,我必须在踩回去,说什么对不起的根本没用,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他来讲是一句笑话。
当你侵犯了别人之后,不单单是要道歉,内心还要做好别人对你造成同等的伤害甚至数倍于之前的觉悟,这是代价,你首先招惹别人的代价。
所以说,指望空讲几句漂亮的客套话来打发梁琪超无疑是痴人说梦,必须有等价的物品做交换才有交谈下去的可能。
乔振浩太阳穴处的血管暴突,身后的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克制着强烈的怒意,声音微微发颤。
“梁琪超,你给脸不要脸是吗?”
梁琪超嘴角依旧含笑,平淡的目光对上乔振浩愤怒的眼神,里面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激起,倒像是在欣赏。
“听你这话看来你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把给脸当作是慷慨,可惜我已经足够帅了,你的,有点多余,或者说等而下之。”
乔振浩的愤怒在眼睛中凝聚出两根钢针,他一步一步的上前,女生再也劝他不住,只能留在原地祈祷,几个男生跟在他的身后,个个凶神恶煞,光是眼神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失去对抗的信心。
C班和A班之间没有打过比赛,除了学校组织的赏金任务需要整个年级一同参加之外,C班对A班的战斗力就只能凭想象。
现在,乔振浩这边人多势众,而梁琪超只是一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前,他以一个大人的姿态看着他们接近,淡定从容,一群闹脾气的小孩对他来说,他可以选择给他们一颗糖吃,也可以抽他们一巴掌,在他心中,这群人连让他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王康移动脚步,想要站在梁琪超身边与他同仇敌忾,但被郭红志拦下,他带着轻松的表情说“小场面,他能应付。”
然而王新阳却先一步挡在了梁琪超前面,他倒不是怕动起手来梁琪超会吃什么亏,只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决,毕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班今天来了新成员,想着趁这一个晚上好好的玩一下,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占了你们的房间我很抱歉,我可以退给你们房间点数。”
“你是谁?”乔振浩扫了一眼这个浑身散发着温和的男生。
“七班班长,王新阳”
乔振浩继续打量着他,他脸上的笑不同于梁琪超那种轻蔑的笑,而是叫人见过之后可以放松下来的笑。
乔振浩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这班长亲自出面调解,一定是因为他们的气势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于是他学着刚刚梁琪超那种轻佻的语气说。
“呦,大人物呢,新阳啊,你看看你们班教出的这都是什么人?张扬跋扈,不知羞耻,难道年级第一梯队的班级就是这种德行?您作为班长这可是失职呀,今后可真得要上一点心,不然这样下去你们在A班迟早是要降级的啊。”
王新阳认真地听完,然后默默地点头,被针对的梁琪超只是撇了撇嘴。
王新阳不反驳是因为他那是种脾气很好的那种人,别人批评他什么或者讽刺什么他都会耐心地的听完,然后把这当作建议来鞭策自己,并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让别人提出这种问题。
另外他也是个很负责任的人,班里的任何事情他都觉得和自己有关系,乔振浩也正好提到了最近他所焦虑的一件事,A班降级的问题,所以他点头是觉得对方说的没错。
梁琪超不说话则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还在心里调侃,把我形容的像是个后宫之中争宠的妃子。
然而郭红志却有些听不下去了,浓密的眉毛纠缠在一起,他和梁琪超有一点相似,就是不会在说话上面落人下风。
“这个人话有点多。”郭红志沉声说,准备上前却被梁琪超拦住了。
“别急别急,你这以大欺小对他们有点太过分了。”
郭红志狠狠地瞪着前面的男生,他之所以这样生气是因为对方的说的话实在是无耻至极,明明自己是个C班的落后班级,还好意思说A班的班长管理不当。
更重要的是王新阳居然隐忍的接受了,他的这种性格郭红志是知道的,就算对方说多么难听的话也照样能虚心的听下来,但作为郭红志自己,见到朋友被别人放肆的挑衅心底就莫名的有火燃起。
乔振浩注意到了后面两人的拉扯,也注意到了那种富含敌意的眼神,他反而肆无忌惮起来,原来欣赏别人被激怒后的反应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他用着一种讲述名言的方式说“我知道,你们班从年级第一的位置掉下来心里多少会有些难受,但人生不就是这样起起落落,你们要学会逆来顺受,要懂得无论是在山顶还是在谷底,都能让人受益良多,可能你们现在还不习惯,不过时间久了就好了。
而且你们其实也不用太伤心,毕竟你们失去了三位主力队员,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学校这么贴心给你们班又配了....”
声音戛然而止,放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割开了他的喉咙,乔振浩嘴巴微张,但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不敢。
他好像是面对着两个洞开的血池,王新阳瞳孔变得血红,直勾勾地盯着乔振浩,他的心灵在身体里颤抖,放佛灵魂在那血池中遭受着煎熬。
王新阳确实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人就有底线,曾经的队友就是他的底线。
乔振浩不自觉的向后撤,忽然感觉到背后空荡荡的,他扭头一看,那几个男生早已退出了几米开外,身上完全没有了起初嚣张的气势,像是一群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