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呜~”
时隔多年,那头独角巨鲲再次出现,这倒是牧图第一次见到。
“云鲸。”
看着这头庞然大物,牧图不由得高兴起来,就像是见到一位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头庞然大物是云鲸,是鲲鱼的异种,独自一人生活在云霄之上,以云为食。
云鲸停留在牧图面前,发出阵阵低吼。
“你要让我上去吗?”
“吼呜~”
云鲸带着牧图,再次飞向云端。这一次,它要带着牧图,游遍这九天十地。
牧图安逸的坐在云鲸的头上,任由云鲸带着他四处游曳。牧图也不断的对着云鲸诉说着自己的往事,云鲸也时常发出阵阵低吼,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两人就像无话不谈的老友。
这头云鲸,带着牧图,游遍了这世间的万千名山。
长白山的参王,已经有了一棵小树高;昆仑山的清月,不知从哪挪来一颗蟠桃树,看越像神话中西王母的那一棵;黄山的七窍石人依旧没有化形;趵突泉的泉水又重归平静,但却让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究竟有什么不对也说不上来;长城依旧坐落在原址上,城墙上依旧还有道道伤痕;圣学宫的书山,以及灵山的大雷音寺都已经回复了原来的模样;小胖子朱正义的大叔已经去世了,幸福村的割韭菜大赛,他再也没有了敌手,只是他祭拜的人又多了一位,除了李子,又多了李宝柱;长江之上又多了一条蛟龙,一条老蛇成功走江,成为了长江之主;青丘狐族自然不必多说了,墨月评的仙子榜上,九尾狐永远稳居第一位,倒是让不少俊美的男修对青丘起了兴趣;继百慕大三角与无人区之后,十万大山再次成为一处禁地;富士山之上生出了一棵三米多高的小树,像极了传说中的扶桑树;西方修士界对灵气与科技的结合进行的异常顺利,他们的实力并不弱于东方多少;西湖之上的月华莲,结出了七颗彩色莲子,流露出阵阵异香;藏区的那头黑牦牛又出现了,以强硬的手段登临昆仑山,夺走了一颗蟠桃,便再次杳无踪迹……
牧图最后的两片茶叶送出去了,一枚天道茶送给了昊,一枚地道茶送给了李慕覃。
“咳咳~”
春夜的寒风有些凛冽,伴随着星光点点,月下,一人一鲸,不知将要去往何方。
“主上,那位牧图早已是一介凡人,为何我们还要隐藏在暗处?”
“他可是道祖,即便是成为了凡人,依旧还是道祖。他肯定还有后手,传令下去,在他死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至少要在他死后三年,再出来活动。”
“是。”
长夜漫漫,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黑袍神秘人并没有说错,牧图确实是在布置后手。
牧图又再次来到了终南山,楼观依旧坐落在这里,几点星光降落到之上,它在吸收星月之精华。
老槐在这里迎风摇摆,几抹新芽刚从身上抽出,嫩绿如新。
牧图缓步来到老槐跟前,或许是因为根基被毁的缘故,牧图要远比其他的同龄人苍老的多。不到七十岁的年龄,像一位八十岁的老人。
终于,牧图走到了老槐跟前,上半身倚在树上,开始尽情地喘着粗气。
“三十多年了,我又回来了,老伙计,你还好吗?”
树叶轻摇,似是在回应牧图的话。
牧图自顾自的说着,老槐静静地聆听,偶尔还摇动几下叶片。
璀璨的星空下,一颗古老的巨树屹立在此处,树下静坐着一位老人,一头巨大的云鲸不断的在树梢的云端徘徊。
偶尔会走过来几个小动物,在听到云鲸那恐怖的叫声之后,接着便转身跑开。
牧图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枚干瘪的种子。
“这枚银杏子还是我在昆仑山得到的,我也看不透它。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至于是吞噬还是培养,都由你决定。”
牧图将银杏子放到了身前的树下,再次说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希望在我百年之后,你可以代替我看着这里。”
老槐没有任何回应,叶片依旧在婆娑。
牧图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至于会如何,也再与他无关。除了容灵儿,这世间已无任何再让他留恋的了。
一来一回,牧图整整走了四年。
“你回来了?”
容灵儿依旧是坐在门口,静静的发呆。
“我回来了。”
这位古稀老人,此时已经热泪盈眶。
牧图过去,拉住了容灵儿的手,我的灵儿,这次再也不会松开了。
在牧图离开的四年间,容灵儿的病情更加严重了,除了小翠,她甚至都记不得任何人了。
就连容文意与容武易站到容灵儿的面前,她也不知道这两人是谁,甚至对两个陌生人的到来感到很害怕。只有小翠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稍稍感到一丝安心。
“你是谁啊?”
“我是木头。”
“哦。”
“该吃饭了。”
“哦。”
平静的生活又开始了,虽然容灵儿依旧不记得牧图,但牧图却让她感到特别安心。
牧图依旧每天都是,小院、研究所两点一线的日子。
“老神仙,俺家婆娘今天就要生了,您能不能给俺算一卦?”
老道人也在山前村住了三十多年,曾经的老一辈大多都已入土为安,而年轻一辈也都早已白发苍苍。
山前村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三十多年的发展,山前村已足有百户,足以称得上是一个村了。
老道人取了三枚铜钱,放入了龟甲之中,开始占卜。
“吉,母子平安。”
汉子大喜,连忙道谢:“谢谢老神仙,谢谢老神仙。”
然后,汉子取出了一枚铜钱,放到了老道人的案几上。
地球规模的扩大,让地球各地的流通不便,纸币已经不适应如今的世界,金银再次成为流通货币。
“无量天尊。”
看着汉子开心的跑了出去,老道人开始捡拾案几上的那枚铜钱。
嗯?这一下竟然没有拿起来。
老道人再次向着铜钱抓去,整只手都变成了金黄色,是一种手法,用来拿香火钱的手法。
一枚小小的铜钱,竟然重若万钧,足有山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老道人终于将这枚铜钱给抓到了手里。
“这份香火却是结的大了。”老道人有些无奈的苦笑。
“哇~”
一声啼哭传出,一名婴儿呱呱坠地。
小家伙一出生,便转动着咕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
接生婆抱着小家伙走了出来,对着汉子说到:“恭喜,母子平安。”
汉子的老母亲也笑得合不拢嘴,开始给接生婆拿喜钱。
地球的扩大,让世界各地的距离都变的相隔甚远,为了最基础的生活,于是,一些古老的手艺又被重拾了起来。
送走了接生婆,老太太抱着大孙子合不拢嘴,小家伙的也挺识趣,两只小手抓住老太太不放,咯吱咯吱的笑着。
就在这时,异像突变,一股墨绿色的光在小家伙的身上流动,最终汇聚到了他的额头,一缕墨绿色的命火,在小家伙的额头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