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泣心低着头在黑暗中独自行走,默默的承受着被黑暗包围的恐惧,他不敢朝四周幽暗的森林张望,就这样闷声一直走着。
忽然一丝光芒从黑暗中照射进来,泣心抬头看到前方一片阳光丰裕的森林,那时他十分熟悉的地方。望见村落旁的那个小屋,望见母亲熟悉的面孔,微笑地望着他回家。他笑着飞奔而去,感受阳光落在身上的那份温暖,留存在他的心里。
空气清新与草木的翠绿彷佛美到了心里,母亲让他在村旁草地上玩耍,他忍不住自由的奔跑,尽情欢笑。
突然周围又多了许多孩子,扑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取笑和欺负他,大笑着说你服不服,服不服?
“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他独自低语,彷佛是在给自己坚定信心。
眼前景物一变,天地忽然暗下来,黑云压顶,低的像天塌了下来,周围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远处温暖的村庄突然也不见了,黑暗降临大地,只有幽幽一束光,照着那凄凉的背影,那是母亲的背影,就那样径直朝前走着,任凭泣心如何叫喊也没有回头。
他突然惊叫:“不要走!”整个人想要翻身坐起,身体在猛然的拉扯下,聂泣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的疼痛使他冷汗直流,躺在石头上喘息不止。
“泣心师弟,你怎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彷佛被吓了一跳,抓住了聂泣心的握紧的拳头,急切的问道。
泣心喘息着,向旁边的聂晓璇看去,只见她蹲在自己跟前,面色紧张的正盯着自己。
聂泣心怔了一下,向四周望去,还是在幽暗的洞穴中,只有些许阳光从洞口处照射进来。
他微低着头,定了定神,道:“师姐我...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聂晓璇看着他惊慌的模样,嘴角微动,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聂晓璇慢慢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泣心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谢谢你,师姐。”
聂晓璇有些惊讶看着他,迟疑了一下,道:“泣心师弟,你也救过我多次,不必言谢。”
泣心咬了咬牙,抬头凝视着聂晓璇,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在我受重伤昏迷时没有丢下我。
我从小就跟母亲一起生活,也只有母亲会真正关心我,她从小就常跟我说:“只要遇到真心对我好的人,就一定要加倍对他好,这个世界所能遇到的真情实意太少了,所以要十分珍惜。”
聂泣心停顿片刻,便接着道:“我母亲过世后,我一直都是独自生活和修炼,我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好心,只要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就算一个人闯荡九州大陆也没有问题,但是……我今后不想在独自一人到处游荡了,我想跟你一起回宗门。”
聂晓璇心头一暖,轻声道:“你本来就要跟我回宗门啦,你可是我爹唯一的亲传弟子,还要回七星剑宗进行入宗仪式呢。”
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洞穴里突然显得安静起来。聂晓璇听着他那嘶哑的声音,袒露着自己的心声,心道:“这个小师弟,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小小年纪心智就十分成熟,而且自身实力,他表面上一直都是这副坚强,毫不畏惧的模样。但他毕竟只是十七岁而已,,只是这个世界残酷的现实环境,逼迫着他不得不变得坚强。”
聂晓璇微笑着,戏谑道:“小师弟,你刚才自己说要谢谢我的啊,那你谢谢不能只是嘴上说,要有实际行动才行啊。”
聂泣心不由睁大双眼,愕然道:“这...这要什么实际行动?”
聂晓璇看着他那副模样,随即脸上便笑开了花,心道:“原来这小家伙吃这套啊,反正现在爹也不在这里,让他尝尝我剑宗小魔女的厉害。”
聂泣心并不知道他刚才的几句心里话,不但打开了自己的真实情感,也使得聂晓璇的内心里,激荡荡起阵阵的涟漪。
她心底印记着那场血腥、惨烈的战斗,聂泣心那份决然不顾生死,与那只凶悍的赤炎兽厮杀的模样,她亦记忆犹新!
聂晓璇微笑道:“什么实际行动啊?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在跟你说,到时候你可不许拒绝,听到吗?”
聂泣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点点头,轻声道:“好的。”
聂晓璇微笑道:“小师弟,既然现在我们与屠剑大哥是同进退,你说话就不要那么尖锐,要学会把话客气一点,以免产生误会和矛盾,明白了吗?”
聂泣心看着她,心道:“师姐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缓缓点头,道:“师姐,我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样子是客气。”
聂晓璇一阵无语,说道:“今后你看我怎么跟他说话的,你就学着怎么说,明白吗?好了,先不说这些,我去洞外拿些烤好的食物进来给你吃,这样伤势会好的更快些。”
泣心急忙道:“谢谢师姐,我不饿,我……”
聂晓璇微皱眉头,沉声道:“我什么我,你看看自己面色憔悴的样子,这受伤的十几天,人都瘦了一圈,你不是食量很大,很能吃的吗,多吃点东西,才能好的快,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拿食物。”说着转身便离开了山洞。
聂泣心看着她的背影,心道:“这小子还是挺听话的嘛,看来硬是要对他凶一点才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