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林小屋,夜已黑,烛光下,聂晓璇关切的瞧着聂泣心,只见他容颜憔悴毫无血色,身上更是满身伤痕,虽知道他身体防御力极强,但还是心中甚为怜惜。
聂晓璇认真的看着他,沉声道:“泣心师弟,你的伤势需要好好休养才行,这段时间宗门不会有太多事情,你就安心养伤,即使是今后在遇到危险的情形,我不希望看到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自从殿试开始以来,聂泣心不断身受重伤,虽然聂晓璇明知道这些伤势对于他来说并不致命,但是在她眼中却是疼惜无比,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才合适,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聂晓璇已经开始为聂泣心牵肠挂肚的担心。
聂泣心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师姐关心我,我自然不想受伤,但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存在,要想生存下去,就不得不以命相博,也幸好自己皮糙肉厚的,能抗揍,嘿嘿……你看我,只是样子看起吓人,其实我没事的。”
聂晓璇翻了个白眼,嗔道:“看你那神气的模样,我真应该一掌将你直接打昏,这样倒是可以老老实实的躺着养伤了,哼...”
聂泣心注凝视着聂晓璇眼眸,微笑道:“师姐,要我干什么,我立刻去干,不需要你打昏我,不过你总的让我换身衣服,我这副模样怎么能躺着床上去。”
聂晓璇脸上一红,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把身上这些收拾干净吧。”说完转身就走。
聂泣心看着聂晓璇的神色不对,急道:“师姐,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别误会。”
心道:“怎么好像惹师姐生气了,还是不能学唐猛猛那样胡乱说话,少说少错才是。”
聂晓璇微怒道:“好啊,我好心好意的想回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你心里竟然存着赶我走的意思啊,哼...还想吃东西,喝西北风吧。”
“师姐怎么突然生气了?”聂泣心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姐为何突然生气了。而且自己解释的话使她变得更加恼怒了。
急忙上前拦住欲走的聂晓璇,朗声道:“师姐,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聂晓璇眼神一转,沉声道:“你错了,哪里错了?说说看。”
聂泣心微微一愣,轻声道:“我那里错啦?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师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聂晓璇柳眉一竖,道:“我误会你?难道还是我错了吗,你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瞬间眼中流露出泪光。
聂泣心看到聂晓璇泪眼朦胧的模样,更是手足无措,道:“师姐,我也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话了,但都是我的错,你别难过,我...我...。”
聂泣心此刻真是想一头晕死在地,也不想面对哭泣的师姐,一阵强烈的无力感,空有一身的功夫无法施展。
聂晓璇看着他此时模样,心中嬉笑不止,但还是忍住不露声色,淡淡道:“好啦,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不过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要是今后你在有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就告诉爹爹,狠揍你一顿,听到没。”
聂泣心寻思着,就算天天被师傅揍,也比面对这样的情况要好。立刻点头道:“是...是...。”
聂晓璇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给我躺着养伤,明天再给你送吃的过来。”
聂泣心一脸认真的不住的点头,什么话也不在说了,聂晓璇离小屋后,他都感觉背上出了一阵冷汗,同时也诧异今天师姐情绪怎么起伏如此大,一会生气,一会开心的,难道是在逗我玩?
可不敢玩这么刺激的事情了,简直比在断崖山山脚下,血战血蝠宗残余弟子还要累人,今后不能学唐猛猛那家伙油嘴滑舌的样子。
离开小屋的聂晓璇噗哧一声笑,心道:“这傻师弟,还以为自己平时有多聪明呢,还不是被我骗的团团转,让你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活该。”
聂泣心刚换好衣服,猛然扭头朝窗外看去,正是聂肃林闭目站在黑夜的竹林之中,心道:“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师傅的来到,若不是师傅故意让自己感知到他的气息,自己根本无法察觉,也不知道师傅何时来的,有没有看到我与师姐争吵。”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立马走到聂肃林的身旁。
聂泣心道:“师傅,您来了。”聂肃林转过头来,向泣心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了好一会才道:“泣心,我知道那紫霄五行雷法相对于七星龙渊剑来说,紫霄五行雷法对于你确实更为适合,但你故意违反门规,收下那十名血蝠宗弟子,是为何意?”
聂泣心心中一惊,知道师傅看出了自己是有意为之,只得躬身道:“师傅,弟子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在弟子看来,那十明显武者的价值并不比这部紫霄五行雷法低,所以值得我舍弃一些其他的东西。”
聂肃林眉头微皱,他深知这个大弟子虽年纪尚小,但他心思缜密,心智聪慧成熟,不过他的性格内敛不善言辞,对敌手段太过狠辣,那正是修习剑修功法的大忌。
剑修武者大成之人就应当有着心胸开阔、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的率真性情才是奇佳。哎,一个人的性情成年后还想有所转变,那真是难于登天啊。
这时眼见泣心的言辞闪烁,但从他的只字片语之中,已推测到泣心的心中所想,犹豫一会还是伸手将泣心扶起,见他容色憔悴,无以往精神饱满的情状,不禁关切道:“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聂泣心微笑道:“师傅放心,我身体结实着呢,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全好了。”
聂肃林看着他精神充沛的模样,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