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琉璃岛西南侧的长悦楼中,聂泣心俯瞰着楼下的木船与码头,向着身旁的南轩道轻声道:“南师兄,你认为万蝠宗派强敌入侵琉璃岛时,宗门派出一个殿弟子能守住这个码头吗?”
南轩道淡然道:“不能!”
聂泣心微微一笑,接着道:“宗主要剑灭殿再此休整一个月,除了让殿内弟子有时间相互磨合外,难道真是为了让我们在此探查是否有外敌潜入或者抵挡万蝠宗的袭击吗?”
南轩道思索片刻,轻声道:“应当不是,剑灭殿如今的实力太弱了,即使是让其他几个殿的弟子过来,出了能起警醒作用外,起不到其他作用。”
聂泣心点点头,沉声道:“南师兄,那你以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但说无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南轩道凝视着聂泣心,微笑道:“殿主,剑灭殿内设立的五行小队,此时急需小队之间的配合训练,而唯有实战才是训练一个团体默契的快速途径,相信宗主让我们在此休整的初衷也是如此,对吗?”
聂泣心微笑着点点头,南轩道接着道:“但在守在这里基本上是毫无意义,要想增强剑灭殿的弟子的凝聚力,只有在不断历练中才能磨炼大家的实力。”
聂泣心眼眸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南师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我觉得此时进入御木岛才是最好的时机,但御木岛上的情形,现在我们并不知晓,所以我希望南师兄能带木队先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南轩道心中有些疑惑,心道:“听说聂殿主从小在天岭山脉中独自修炼长大,年纪轻轻便天赋过人,实力强大,却未曾想到他足智多谋,懂得许多军队中的兵法谋略,不过,他的这些谋略都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轻声道:“殿主,我只需带木队几人去即可,人多反而行动不便,我大概需要七天时间,应该能将岛上所有情形弄清楚。”
聂泣心微笑道:“好,那此事就有劳南师兄了。”
南轩道微笑道:“殿主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聂泣心寻思:“这位南师兄到是个人物,甘愿屈于比自己实力与能力皆弱之人,却毫无怨言和不悦之色,难道他的心胸就如他表现的这样开阔吗?
现在也不管他是否是真心实意,对于此事的安排,他明显在向我表明态度,甘愿听命于我,不过表象的东西太过模糊,还得在继续观察才是。”
微笑道:“南师兄,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猜测到,宗门长老们此次会如此急切的吩咐我们各殿弟子下山的缘由吧。”
南轩道对于他的问话微感诧异,沉吟片刻,叹息道:“就如宗主在殿试前说的,这既是剑宗崛起的机会,也是宗门覆灭的危机,错一步,今后七星剑宗将会飞灰湮灭,不复存在啊。”
聂泣心心道:“看来宗主与长老们早已预想到,剑宗在覆灭血蝠宗并一统琉璃岛后,将要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而如果剑宗出现重大变故,所有分散在外的各殿弟子仍有一线生机,可以避开这场宗门浩劫。
当时挑选弟子时,只听得新殿弟子可离开断崖山,未曾想到宗主与长老们之后会下定决心,让大部分弟子都离开了断崖山,那当时南师兄愿意加入剑灭殿,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聂泣心点头,淡淡的道:“就如南师兄所说,我也一直在忧心此事,但这些都是些未知之事,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全力完成宗门交代的任务而已,不过,宗门一旦出现重大变故,那我们这些散落在外的各殿弟子该如何自处呢?”
南轩道此刻心念一闪,寻思:“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是在疑心我吗?”
朗声道:“殿主,血蝠宗覆灭过后,宗主与长老们都有些预感剑宗即将面临大难,但这也是剑宗崛起的巨大机缘,所以当宗门决定建立新殿,并决定向其他诸岛扩张势力时。
师傅思索再三,原本是想让我下山去历练一番,未曾想到此次宗门所面临的危机,会如此严重,但我作为剑宗弟子,虽不是剑修武者,但剑宗传承千年的剑魂流淌在我血液里,无论生死,绝不敢忘,剑宗传承决不能断。”说完最后几句话时,语气甚是郑重。
聂泣心凝视着南轩道不语,心道:“我与他相识尚浅,此时所说的话大多是在互相试探,不过他最后几句话说的郑重其事,确实能感受到他话中的真心实意。
我虽在剑宗时日不长,不过宗门对于门下弟子的培养与爱护,着实让众人对剑宗有着极强的归属感,剑宗的剑魂传承深入人心。”
又想:“我是否太过多疑?”
聂泣心微微一怔,微笑说道:“南师兄,你最后的那句话,是临行前宗主交代各殿主最为重要的事情,相信只要是剑宗弟子,无需宗主叮嘱,这件事绝对是大家统一的共识,但此时还请南师兄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未到最后关头,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啊。”
南轩道点点头,轻声道:“是,殿主,那我先回去后即刻带领木队启程去御木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转身的片刻之间,眼中陡然精光大盛。
聂泣心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