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大叫一声:“粮食!”
这才真正着慌起来,现在的时节正是庄稼生长的重要时期,突降大雪,今年的收成可想而知。
虽然西岐城暂时不缺粮,可也需要今秋的粮食作补充啊,这下全毁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处理不好,万一引发民变怎么办?
其实底层百姓才不会管你是姬发还是伯邑考继承西公之位?
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才不在乎,这也是姜子牙之前对流言也不是那么担心的原因。
可现在呢?等旧粮吃尽,新粮接济不上,百姓还不得造反?
听姜子牙一声大喊,众将也反应过来,纷纷叫嚷。
可惜,真正关心百姓的一个也无,能想出具体措施救济百姓的更是半个都欠奉。
只是在那里一个劲的指责帝辛,“枉他身为人皇,竟然使出如此毒计?”
“不想帝辛心肠如此歹毒,难道西岐百姓就不是他的子民了吗?”
“果然是无道昏君,竟然如此下作,合该我周族当兴。”
姜子牙在那里听着,突然一股烦躁充斥心间,大吼一声:“够了。”
用手指指众将,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能骂他们不关心百姓?
岂不闻‘肉食者鄙’,古往今来,有几个身居高位的人,把百姓放在心上的?
姜子牙只能颓然坐在椅上,看来,只能尽快出兵一战了。
只有打破包围,打出一条通道,才能进行安抚百姓的后续事宜。
事不宜迟,姜子牙当即起身,进宫面见姬发。
行礼毕,说道:“臣请出兵。”
姬发也明白事情严重,当然支持,还问道:“可需孤王亲征?”
姜子牙摇摇头,冲营之战,靠的人命去填,姬发去也无用。
再次返回大殿,姜子牙拿起令旗,“金吒木吒哪吒上前听令。”
殿中金吒面有担忧之色,木吒一脸平静,哪吒则跃跃欲试,反正打了几场,自己虽然没有取胜,可也没有落败,对面奈何自己不得,正好活动筋骨。
“你三人各自统兵五万,殿上众将随你等调用,分三路从三门出城,全力攻打帝辛大营。”
三人面色一整,“末将听令。”
姜子牙不放心,又嘱咐道:“你三人任务紧要,先去冲击帝辛营寨,为我后续大军争取时间。
我会亲自统兵五万,伺机占据城外岐山,并在山脚扎营,与西岐城形成犄角之势,如此可进可退,以谋后续,去吧。”
三人也知自己责任重大,连哪吒面上也没有了嬉笑之色,出殿整治兵马。
待到正午时分,帝辛大军正在埋锅造饭,忽听见三声炮响,从西岐城冲出三支人马,直奔大营而来。
帝辛与众将对视一眼,齐声大笑,又被料中!
“姜子牙倒也不笨,还知道挑这个时间,想要打我个突袭。”
袁洪一边笑一边接口说道:“哪知大王早有安排,将士卒分为三批,分开用饭,哈哈。”
“此不过一小事,无非在于‘提前’二字。
“现在整个西岐都被大雪覆盖,庄稼欠收,姜子牙肯定坐不住了,必会出战,三路齐出,倒也有些胆魄。
“传令士卒不必慌乱,该用饭的继续用饭,已经吃过的披挂上阵,有军营之固,姜子牙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
众将得令,各自准备,梅山六怪各分两人应对三吒。
这时营外又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吃饭吃饭,人家立功,咱们吃饭,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吃死你们。”
方弼方相手下的士卒憋着笑,互相挤眉弄眼,从碗里挑出块肉来,细细咀嚼。
再说三吒,哪吒最为性急,率兵从正对帝辛的西门出来,金吒从南门,木吒从北门,三路齐出,顷刻间,到了帝辛大营之前。
但见:
飞龙旗、飞虎旗,阵容齐整;飞豹旗、飞彪旗,紧守营门。
阵容齐整,哪有丝毫破绽可寻;紧守营门,直堵了个密不透风。
腾腾杀气空中盘旋,郁郁灰尘盖地遮天。
盾牌层层竖立,长枪熠熠生辉。
重甲兵紧挨鹿角,轻骑将提防劫营。
大砍刀、雁翎刀,闪烁毫光;画杆戟、银尖戟,豹尾飘扬。
更有开山斧就像磨盘,宣花斧一似车轮。
金吒三人看到帝辛大营布置严谨,心知冲营必然死伤惨重,可也没有办法,军令难违,只得一指对面,大喊:“冲”。
就见:
金吒木吒两马当先,哪吒双轮空中向前。
三军吶喊冲营关,五色旌旗遮住天。
一声鼓响,兵丁士卒齐奋勇;数下炮轰,偏裨将校各争先。
将领死命寻隙进,兵丁随队如蛇行。
不知前世做了多少无辜孽,偏要今生撞上血肉大磨盘。
金吒三人领头,将校奋勇,付出了不知多少人命代价,终于冲破帝辛营门。
哪想到:
撞开三层鹿角,更有四方木栅。
三军踊跃齐送命,马踏人尸把家还。
中刀的,连连叫苦;着枪的,惨嚎惊天。
挨打的,焦头烂额;殒命的,身卧沙窝。
只杀的,金吒木吒抱头鼠窜,哪吒风火惨状难摹。
遍地秋草青含碧,零星花木早凋落。
四贤八俊俱无用,马死人亡遍地拖。
到了此时,西岐军大败已是无法挽回,金吒木吒心生退意,正要招呼哪吒回城,却见哪吒脚踏风火双轮,愣在了空中。
恩?金吒见状心中大急,两军阵前,岂能如此疏忽?这不是把自己当靶子立在那让人打吗?
鼓起余勇,金吒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哪吒身边,刚要伸手去拉哪吒,眼睛瞟到帝辛,也楞在了那里。
剩下的木吒一看,更是着急上火,难道他二人中了邪术?也忙杀到跟前,抬眼看向帝辛。
就见帝辛站在中军大帐之前,手里捧个饭碗!
见到三人,帝辛还向他们挥了挥手,问道:“嗨,你们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