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三十分。
海市音乐学院的礼堂几乎坐无缺席,大厅的le电子光板上滚动着‘第七届全国音乐类高校歌剧大赛研讨会’的字样。
此时主持人正在讲话,还是那套开场白。
秦键匆匆赶到的时候他的发言已近结束,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他坐了下来。
接着给李爽和群里众人发了条同样的信息,‘我到了。’
对于声乐歌剧类的比赛他不是很清楚,所以听的格外认真。
在组委会副主席的宣读下,他才知道歌剧比赛的评委不仅仅只有歌唱演员和指挥。
就像本次比赛的十位评委,是由四名国际指挥,三名知名乐评人,两名剧院经理,和一位歌唱演员组成。
这让他有些意外。
随着发言结束,主委会邀请了本次评委团的代表大卫.斯里兰卡发表了演讲。
作为阿姆斯特丹国家剧院的经理,他不仅讲述了歌剧在国际市场上的的情况,也给在坐的各位年轻的歌剧表演者很好的上了一课。
“比赛是选手们漫长努力中的一站,一个也许获得肯定和更多机会的契机。”
这话秦键认同。
“但是赢得了比赛不代表你的事业就开了挂。”
台下一阵笑,翻译很到位。
大卫表示。
“我常参加比赛的评审工作,也在比赛中发现了很多具有潜力的歌剧演员,赛场上他们用一首简单的咏叹调就征服了我,但是很可惜。”
“当这些取得了大赛奖杯的选手走进真正的句场时,他们的表演甚至还不如一些业余的流水线上的旁白角色。”
“我得提醒大家,你们在追求声音!声音!声音!的同时”
翻译连着说了三遍声音。
“必须同时告诉自己表演!表演!表演!”
“有些学院派的大赛歌手在剧院排演时简直是指挥的噩梦。”
“完美的声音,僵硬的表演。”
“牛粪和鲜花组合在一起的既视感。”
“这太糟糕了。”
大卫激情的演讲被翻译的惟妙惟肖,大家欢乐的同时,也不得不曲深思这些问题。
接着,德国主流媒体歌剧乐评人也发表了讲话。
她谈及到了现在国际上主流的声乐歌剧赛事和一分留学指南。
最后在结束前,她带来了‘德国之声’国际声乐大赛的邀请函。
“本次比赛的前三名队伍将获得明年年底前往德国参加第十七届——‘新声音’歌剧大赛的门票。”
翻译的话音落下,台下沸腾了。
秦键短暂的陷入了知识盲区,他不知道德国之声新声音是个什么档次的比赛,听起来有点像国内的某档综艺。
不过身旁的两人对话解开了他的疑惑。
就是类似钢琴届的肖邦大赛,五年举行一次。
已经办了十六届了。
德国作为欧洲新歌剧的故乡,这点秦键还是知道的,这比赛的逼格已经在天花板之上了。
所以大家激动个什么劲?
秦键心里嘀咕着,这比赛难道不是和肖邦大赛一样报名就可以参加吗?
又不是直接给你颁个奖。
或许是因为本身不是唱声乐的,秦键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明年年底的话,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排点东西出来了。
一时间,这秦键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拿到了这张门票似得。
拿到这张门票,也就是说又要和老外继续战斗了。
虽说着歌剧是欧洲人的传统强项,但钢琴不也是么?
即然都是舶来品。
不要怂,干就完事了。
这又一时间,秦键莫名的又充满了斗志。
这也不奇怪。
如果在这之前,亚大和奇拉需要一个首演的舞台,他认为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在德国。
最好的位置就是在萨尔茨堡的舞台。
路长点,也无所谓。
...
接着。
最后一位发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本次大赛的赞助商百代唱片公司的亚洲市场发言人。
一个看起来像是亚洲人的中年男人。
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中文。
他的话不由得让秦键想起了昨晚的蔡松作品。
“将现代舞台技术和传统歌剧内容相结合将是歌剧舞台未来要走的路。”
“这也是古典音乐文化迈向国际多元化市场的需求。”
这话乍一听是那么回事。
秦键不知道这个发言人说话的时候身边的几个老外能不能听懂。
但是在他看来,歌剧的未来至少不应该由市场来完全左右。
这里暂时画一个问号。
就像昨晚的维瓦尔第,秦键承认这是一部好的舞台默剧,音乐好,创意佳。
但是如果它打着歌剧的名头发行一张唱片大卖了,那就不是一件令人心服口服的事情了。
...
代表们都依次讲完了话,到了各代表团体抽签决定演出顺序的环节。
秦键发信息让宁仟夏代表自己上台去抽签。
不负众望,宁仟夏拿到一个让大家很满意的号码。
九号。
这意味着费加罗的春天将压轴出场。
群里一片欢呼。
每个人都曾有过这样一幕幻想,像一个英雄一样最后登场。
力挽狂澜。
绝杀。
满载着荣誉和鲜花而归。
只是。
...
“不太好,如果按照晚7点准时开始比赛,那么轮到我们上场就到了10点左右,因为你要知道第二个比赛日一有五个队伍。”
研讨会结束后,众队伍散去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酒店,宁仟夏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这个时间是每天嗓子状态最疲惫的时候。”
秦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点我有考虑进去,不过我知道最后出场的压力会比较大,而且我们前面就是星院的队伍,大家都是一样的曲目,从评委观众的视听角度来看我们有点吃亏。”
“抱歉。”宁仟夏意下是自己抽的签。
秦键笑了笑,“这有什么,压轴也有压轴的好处,你没看群里大家表现出的斗志吗,说不定呢。”
“也是。”
“仟夏,这两天你要好好保护嗓子,你的那段咏叹是我们的杀手锏。”
宁仟夏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放心吧。”
“对了仟夏,那个德国之声的比赛你怎么看?”
“这个回来再说,”宁仟夏说罢转身离去,“你赶先紧抓紧时间睡吧,就知道你昨晚一夜没睡。”
“下午五点我叫你,赛方提供的排练时间不多,你得打起精神。”
“午安。”
一声门响。
秦键仰身躺到,暂时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他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
比赛,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