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陈监察司也有这样的一天,快哉快哉。”
“石燕,真有你的,看把陈矮子给气的,恐怕都要烧坏神经了吧。”
“要是烧坏了神经,得了什么重病,我们也别费力送去医治了,就地火化吧。”
众人哄然大笑,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将过去受过的屈辱一并讨还,心里实在舒畅,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石燕扬起双掌,示意让大家安静,平静地盯着面目狰狞的陈奇。
他收起了调侃的口气,脸上浮现出肃穆之色,义正言辞地说道:
“请我去小月楼?嘿嘿,你们的伎俩早就烂透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自古正邪不两立。
收买我就不必了,我这人什么都敢做,就是不敢做内奸。
虽然我们小神仙位卑言轻,但也是一条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像温若虚那种怂货,非我族类。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之所以和你握手言和,是因为我深知战争的可怕。
而且我这人热爱和平,讨厌战争,不想把无数个幸福的家庭卷入祸端。
战争的代价难以估量,所以我信奉一句话,不可好战,战则必胜。”
众神闻言后顿时恍然,想不到石燕拥有这样的胸襟。
出面是因为怜悯被鞭打到奄奄一息的老神仙。
言和是因为顾全大局。
少年一心为了大局着想,并没有图一时之快,逞匹夫之勇。
众神的心中,不由对石燕刮目相看。
他们也在思考,毕竟,战争的恐怖他们也是早有耳闻。
像一些法术,即使留下一道小口,也能将身体一点一点地腐蚀殆尽,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还有一些法术,能够刹那间摧毁神经,导致精神失常,非常可怕。
因此,历史中每一次战争过后,白玉京都会有几十座神经病医院忙着新建。
有老神惊叹,这份稳重的心性、阔达的胸襟、缜密的心思、临机的决断,超越了年龄的限制,出现在了这个石燕的身上。
这非常可怕,倘若少年能够成长起来,定然是搅乱风云的神界枭雄。
石燕气势如虹,挺直了高大的身体,猛虎般凝视着矮小的陈奇,让得陈奇不敢与他对视,严厉地警告道:
“虽然我们底层阶级是一个善良的群体,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要代表所有受你们欺负的小神,以及底层阶级的所有神仙,奉劝你们高层阶级一句。
收买一个小神远远不够,只有用你们的良心,‘收买’所有小神,你们才能长久,世界才会安宁,否则,今天只是小小的开始。
不错,别怀疑,我就是在威胁你,更是在威胁压迫我们一代又一代的高等阶级所有神灵。”
听着少年慷慨激昂的话,一些小神泪流满面。
这一刻,他们期盼太久了,也忍辱负重太久了,久得都快把本来的自己丢失了。
现在,石燕帮他们实现了愿望,用掷地有声的话语,喊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声。
石燕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竟然嘶吼出来。
如雷轰耳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们虽然只是小神,只能在底层阶级摸爬滚打,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同样有尊严,同样有理想,同样不可侵犯。
若是企图用权利和力量使我们屈服,绝无可能,但我们会铭记,终有一天,等我们不再仰望你,而是让你来仰望的时候。
我们会用实力告诉你,那些被压迫的灵魂,究竟能爆发出多么强大的能量。”
陈奇阴沉着脸,气得炸肺,在心里狠狠地发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石燕说完一席话后,扫了一眼咬牙切齿的陈奇,口中冷哼。
随即身子一扭,脚下一拐,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很快混进了人群中,成为了底层阶级的一员,接着以飞一样的速度,消失在了掌声雷动的现场。
离开了很远的距离,依然能够听到,无数仙女面朝自己的尖叫声和呐喊声,以及老少爷们对陈奇的一声声谩骂。
却没有谁知道,做完这一切,石燕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偷偷笑嘻嘻。
哇咔咔,皮一下真开心!
石燕不知道,一场大危机正在暗处慢慢酝酿。
“可恶的石燕,等我将此事禀报给台风主神,他老人家出手,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陈奇将牙齿磨得咔咔作响,心里那一丝歹毒念头,渐渐充盈在豺狼般的双眼里,使得眼神更添凶狠之色。
他一边计划着将来如何惩处石燕,一边目送着石燕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人群之中。
随后,在诸神戏谑的目光下,陈奇将报信的温若虚一脚踹开,任由小神们将后者包围起来。
而他,则像一只断了尾巴、嚎嚎悲鸣的黄鼠狼,逃似的驭龙而去,留下地上的温若虚在人群中哭喊。
“温若虚,你这又瘟又弱又虚的叛徒,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们,这次我们不会再原谅你了。”
众神嘿嘿嘿嘿……
温若虚QAQ……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雅蠛蝶……”
“啊啊啊……求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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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呼,南风呼呼,东风呼呼,西风呼呼。
台风主神的仙楼,台风楼。
环绕在狂猛的龙卷风之中,却如稳健的巨人一般岿然不动。
飓风中有一百零八道流光来回穿梭,那些是巴掌大小的玉犀牛。
流光泛彩,宛若绚丽的流星雨,不停从楼阁侧面划落而下。
台风楼为四柱五层建筑,里面别有洞天,每一层都是一方小天地,远比楼外所见的面积宽阔无数倍。
第一层用于安置下属,第二层是议事大厅,第三层是主神家属以及十大亲传弟子的居所。
至于第四层和第五层,被高级封印彻底封死,只有主神一个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象,就连他的家眷也不清楚。
楼外,黑袍少年李敖捡起一块板砖,一脸杀气腾腾。
直接走进一层,往第二层的楼梯快步而去,所有守卫都被这股气势吓得一动不动。
“少爷,您可要想清楚,真的要这样做,和他撕破脸皮?”紧随其后的仆从面色凝重,这是一件大事,牵扯到上面的人。
“不错,此仇不报非君子,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拍死他不可,你别拦我。”
李敖一脸气愤,掂了掂手里的板砖,又挥舞了几下,练了练手。
咦,还别说,挺顺手,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李敖刚刚走完二楼楼梯,一个丑汉迎面而来。
两个人狭路相逢,都是同样的气势,互相冲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