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很想再揍那几个人,被陆翎拦住,在老师面前打人可不好,虽然是陆府子弟,也不能太过嚣张,王明明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缓缓道:“污蔑他人名声,构陷他人罪证,可见其人品,应当逐出陆林院。”,“不可,陆林院有陆林院的规矩,没有违反淘汰条例之前,其他不足以成为被淘汰的理由。”陆元反驳道。
陆灵大怒道:“陆元,你连别人污蔑陆明叔叔都不管,你是陆府的人吗!”,陆元耸耸肩道:“规矩就是规矩,就是爷爷来了,也不能乱给陆林院下指令。”,陆元虽有私心,说得却不无道理,白衣人陆通一直没说话,盯着陆冉道:“你认为当如何?”
陆冉道:“我现在打了人,也是被处罚的对象,而且陆林院有院规,按照院规来。”,陆通点点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陆林院需要研究一下,大家先散场吃早膳,不要耽误早课。”,说罢众人很配合的三三两两走去食堂,李夕广故意在四个人前面停留了一下,道:“如果你们四个留下更好,我还没替老大出这口气呢,我们慢慢来。”,说罢小跑几步,追陆冉去了。
随后杜磊接上道:“惹了老大就是我,惹了我就是惹了我老子,待我写书信给家里,让我爹好好的给你们几个家里吃吃小灶。”说罢也急追几步,追上李夕广等人,王明明也接上,道:“你们几个真是蠢,陆冉设计杀虎的事情难道都没听过?李夕广杜磊认陆冉当老大,你们也不知道?”说罢自顾自的走了。
张马等人已经面如死灰,但是张马咬咬牙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找人帮忙了,陆元看起来和陆冉不合,我们就跟着陆元,还有这陆木,我们小看他了,扮猪吃虎,以后怕是讨不到好。”,东小华等人也表示赞同,随后一商量,用早膳之时便靠上陆元,陆元本来就想当领导者,这次来了几个小弟,而且和陆冉还有仇,心里乐开了花。
早膳后,第一课真的是站木桩,站到午膳之时,有落下者会被罚,站木桩本也不太难,可是要求单脚站就不一样了,毕竟三个时辰,没有根基的人,根本站不了多久。
老师是一个大胡子,右手处是一个大铁钩,有人私自议论是被当年仇家砍掉了一只手,装了铁钩也很灵活,居然还可以用铁钩吃饭饮酒,铁钩老师不苟言笑,人如其名,姓铁,名铁虎,孩童们不知道,铁虎原是江南四大捕快之一,右手断了之后,才辞去捕快一职。
铁虎在陆林院的位置不低,是最开始陆之介讲话之时后面的四个人之一,陆通则不在四人之列。
站桩这个事情,对熬夜的陆冉也不是很舒服,多少还能扛得住,对王明明就是大事情了,王明明片刻就在浑身发抖了,每一个院子十六个人,六十四个木桩,可以转换木桩,不能下木桩,陆冉就这样一脚一跳到王明明旁边,想扶他一下,看着的白衣人老师道:不“能互相搀扶!”,陆冉无奈道:“那可以说话吗,不影响站木桩。”,白衣人老师道:“也可以吧。”,他也不是很确定,以前练习站木桩的新人,根本无暇说话。
陆冉对王明明道:“我们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坚持坚持。”,王明明脸色发白,顾不上说话,陆冉道:“一头牛,先向南后向北各走五十米,又往东走五十米,尾巴对着哪里,大家猜。”,其余人等也来了兴趣,南北东西乱答一通,王明明本来无力讲话,注意力都在脚上呢,实在是憋不住了,道:“牛尾巴只有一个方向,往下。”,居然有人鼓掌,王明明一笑,掉了下去。
陆冉这个倒忙帮的不错,王明明被罚中午不能用午膳,陆冉也没用午膳,直接补睡眠去了,不过没有回自己寝所,毕竟事情没有结束,李夕广对陆冉道:“老大你睡我们这边,我去你那边逛逛。”,陆冉明白李夕广的意思,李夕广同室的还有一个叫黄伟达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当初跟着陆冉他们抓虎的几十个孩子之一,也对陆冉很佩服,李夕广让黄伟达注意陆冉午睡别再被人打扰,自己则出来和杜磊两人汇合,直奔陆冉的寝所,结果可想而知,张马四个人午睡也补不到了,现在四个人都浑浑噩噩,饭吃不好,觉也睡不成,白衣人陆通也不太好,杜磊李夕广这一天闹多少次了,而且本来还有留院查看的处罚,可能要真的被淘汰了,他盯着二人道:“谁起的头?”不用想,两个人抢着扛,最终李夕广道:“杜磊你是老大好不容易保回来的,你不能再走了,这次我扛。”,随即准备收拾东西,可是陆冉还在睡觉,李夕广也不吵他,就在门外坐着,等待处罚结果。
陆之介在书房看书,后门有敲门声,这个门都是一些重要府内人士秘密通道,陆之介起身开了门,竟是府主陆光地,这让陆之介预料不到,陆光地从未走过此门,就是有事也是召唤陆之介前去陆府交代,陆光地此来可见事情不小。
陆光地直接问道:“可是要淘汰李夕广?”,陆之介答:“还未定夺,府主此次前来...”,陆光地道:“我很少过问陆林院之事,此事却不得不问,李夕广是李言海之子,新帝登基以后,就把李家军调到江南,你可知为何?”
“属下未知,猜想应是对李家有所顾忌?”,“所以说,将李言海调到江南与陆府为邻,必是让我们互相牵制,皇上不相信李言海当然也不会相信陆府,毕竟陆府这些年发展得太大。”,“那府主的意思是?”,“李言海将李夕广送来陆林院本意是与陆府交好,你想想李府缺人教李夕广么,齐还山与赵诓两家都不送孩子来,为什么李大将军会送唯一的儿子前来?”,“那属下便知了,这李夕广淘汰不得...,只是这院规定”,“如果你把李夕广踢出陆林院,就是对李言海明示,我们陆府和李家无法建立渊源,你可懂,陆府哪天没了,陆林院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陆之介背后开始有冷汗。
“之介,你是我最相信的人之一,你从不好高骛远,也不玩弄权术,懂得知恩图报,也非常纪律严明。”陆光地一顿,接着道:“只是陆林院的存在,是为了陆府的发展,你不可本末倒置。”说罢一拍陆之介肩膀,陆之介再无二话,低头应允。
陆光地却还有心事,叹道:“我前些日子去天闻山求改命,终不得也。”,陆之介也随之面色沉重起来,道:“那陆明少爷...”,陆光地道:“家里这么多孩子,我最爱最小的陆明,你可知为何,陆明三岁母亲已病逝,他是唯一没有感受什么母爱温暖的孩子,我那时候一心发展陆府,把他交与师父学文学武,却没时间好好陪他玩耍一下,甚至没时间陪他吃饭。”,陆光地再叹道:“可惜,搭上我这条命,也改不了他的命,不管前途怎么修改,他最终只得十年之内。”,不等陆之介难过,陆光地又换了话题。
“李言海面色和善,野心却很大,齐天仲在李府我知道,但是李府不止一个齐天仲,还有一些厉害角色,那些角色本已凡事,都是李言海想法保全,放在身边的,我估计李府除了官兵以外,藏龙卧虎的高手也不低于我们陆府。”
陆之介不知怎么接话,一时词穷,陆光地也不等陆之介回话,一摆手就开后门而出,陆之介在后面双手深深作揖,陆光地也不回头,心事重重一样,陆之介看着陆光地的背影,一时间竟看到了一个老者的萧瑟寂寞与无奈。
府主真的老了,陆之介想着,难受而感慨,时间实在是太快了,就听有人敲正门,陆之介坐回书桌后方的椅子上,头也不抬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