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在陆林院开始不分昼夜练武练剑,以前虽有仇恨,主要却是对武功的热爱,但是现在他有了更大的责任,他要保陆明叔叔不死,他想逆天改命,他只有让自己更强,他要像陆府十九人那样随时保护着陆明的安全,而且要远比他们更强,于是他又想到了武功高强的陆九,遁地有术的陆十一,沉默寡言的陆三。
陆明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赶到了玄水山庄,从马上飞下的第一句便是:“陆明有事求见柳无尘少侠。”,玄水山庄的人自然知道陆明,以贵客的身份接待入中厅,少时柳无尘出现,一拱手道:“陆明叔叔有何要事?”,陆明本不是如此唐突的人,若不是有要事,他不可能日夜兼程赶至玄水,陆明也不寒暄,直接道:“我想求你下山。”。
柳无尘道:“陆明叔叔对我表弟有恩,只是我还是需要知道事情原委。”,陆明叹息,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柳无尘平静道:“牧漓,此人我听说过,你要我去杀他?”,
陆明道:“只想保陆三不死,牧漓的武功,恐怕现在的你...”,柳无尘眼神凌厉,道:“他可用剑?”“不知。”“他曾想杀陆冉?”“以后也想杀的。”“我不会保护人的方法,我只懂杀人的剑法,我随你去。”“...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牧漓是个盲人。”
柳无尘愣住,一个盲人可以得到世人恐怖的武功修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倘若自己也盲了,可否练成现在的剑术自己也没有把握。
陆明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柳无尘一旦决定杀一人,恐怕很难改变,他和陆三非亲非故,保护陆三他也不会去做,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得同意,两人不再多话,骑马下山。
柳隐看着两个人的离开,叹了口气,对夫人道:“我自是劝不住他,也知陆明有恩于飞絮一家,看来,我得下山一趟了。”,柳夫人道:“你这样会伤他自尊。”,柳隐无奈道:“他再练十年,应该可以一战,现在还太早,伤他自尊总比要了他的命强。”,说罢柳隐一人一马也悄悄下山,不出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想被儿子发现。
陆三,年少时便已武功高强,意气风发,慢慢的狐朋狗友也就多了,陷入赌场,越赌越大,越大越输,银子欠太多,本也不是赖账的人,便想办法,误入杀手组织,几次任务后,得以赏识,被皆杀选中,皆杀给的酬劳是非常高的,高到陆三还了赌债还绰绰有余,于是他继续挥霍,继续杀人,直到有一天,他的任务是和其他两个杀手去杀一对退隐江湖的老夫妇和他们只有几岁的小孙女,他们的儿子儿媳已经被杀,但是委托方的要求是杀全家,这件事过了陆三的底线,陆三杀了其他两个杀手,又杀掉了委托方,制止了这场杀戮,换来的是被皆杀所追杀,叛徒在皆杀那里是最不能容忍的,就在陆三走投无路的时候,陆明救了他。
那对老夫妇当年于陆明有恩,陆明得到消息赶去,小女孩的父母已经惨死,陆明本想出手杀掉继续追杀的三个杀手,却发现陆三反水,后来陆三被追杀,陆明便救了他,从此陆三才改名陆三,为了不暴露身份,话也变得很少,其他人都以为陆三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只有陆明知道他的苦衷。
后委托人虽死,但是老夫妇还是被其他仇家所杀,只剩小女孩不知所踪,陆明还记得那小女孩曾经对他说:“陆叔叔,我想要起个好名字,如果我走丢了你也会找到我。”,陆明看着巍巍群山,皑皑白雪,便道:“那便叫屹雪吧。”,小女孩便牢牢记住,可惜陆明遍寻小女孩所踪,皆无所获。
陆三在喝酒,他现在很少喝酒,自从他知道了牧漓在陆林院出现的消息,知道了简先生之死,他便知道,皆杀快找到他了,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他便只有等,等一次死战,他坐在一个露天酒肆,想着皆杀来了,也不连累其他人,更不要连累陆明和陆府,还有其他十八个兄弟,所以他选择在这里接受宿命。
慢慢的陆三感觉到有人来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八个!陆府十九人第一次出现在同一场合,他们都站在他身后,陆三杯中有酒,眼中有热泪,他知道兄弟们是为了保他而来,也知道陆明也在不远处,但是他不能拖累他们,他知道皆杀的利害,尤其是那个人,想到那个人,陆三就浑身发抖,不远处来了两个人,两个人戴着两个斗笠,一黑一白。
两个人一个背着古筝,一个拿着竖笛,陆三知道他们。“黑白一曲便索命。”在杀手界在江湖都是人们的噩梦,陆三不回头,大声道:“这是我陆三的私事,谁若出手,便不是我的兄弟。”,说罢站起来,向黑白索命冲了过去,黑白索命没有冲过来,两人席地而坐,弹起古筝吹起竖笛,这不是音乐,是索命符。
其他十八人也冲了过来,他们才不管陆三说了什么,要进一起进,要死便一起死,乐声刺耳欲穿,尽耗他们内力,此刻只听黑白索命身后一人道:“你们二人转过来,我从不在背后杀人。”,两个人冷汗皆出,而陆明一挥手,以陆三为首的十九人便停下,他们不能违抗陆明的旨意。
黑白索命转身,除了陆明,还有一人,白衣如雪,持剑而立,黑白索命瞳孔收缩,白衣人道:“我给你们三个数出兵器。”,黑白索命马上抚筝吹笛,白衣人数到三才出手,然后两个人咽喉处都有一丝血迹,他们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快的剑,玄水山庄柳无尘,柳无尘已经收剑,目光却已不看这两个曾让人闻风丧胆的尸体,他在等另一个人。
黑白索命就这样被索了命,只听一人在鼓掌,慢慢走上前来,这么多人没人发现他是怎么来的,他眼神空空,空无一物,似乎在鄙视在场所有人,鄙视苍生,鄙视这个世界,甚至是鄙视自己。
牧漓来了,柳无尘的瞳孔也开始收缩,道:“你可用剑?”,牧漓淡淡道:“本来不用,不过也可以用”,说罢在地上随意捡起一段枯枝,两尺长的样子,淡淡笑着对柳无尘道:“柳少侠,请出手。”
柳无尘已经愤怒,随手拾起一段不过二尺长的枯枝,便想对他的剑,这是对他的侮辱,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柳无尘一字一顿道:“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说罢撕下衣襟上一块布条,缠住双眼。
牧漓道:“我已经瞎习惯了,柳少侠不必如此,这样你便更无优势可言了。”
柳无尘手背青筋爆出,拔剑而刺,剑光如电,他想对牧漓一击毙命。